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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1 / 1)

我感到背脊突突冒着凉风,身上开始发冷,走到桌旁大口喝起热茶。朱纪把布偶丢给碧儿,告诉她速速消除,叮嘱众人守口如瓶。打发走其他人,从后面轻轻把我环住,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里。

“我,我没事。”

“是我连累了你。”

“你连累我什么?呵呵,兴许是我生意太好,招人红眼了呢!”我不想朱纪自责,甘愿自我蒙蔽。

朱纪深深的看着我,是怜惜,是无奈,他闭了闭眼,慢慢回忆说自己小时候被人魇镇过多次,其中,不乏有与今次“同款”的布偶。

“那你……”我转过身,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在紫禁城里,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勾搭。

“不用担心我,慕晗。”朱纪帮我整理下衣领,安慰道:“只要你带着‘凤启’,任何污秽之物,丈余之内无法近身。”

我摸着“凤启”,想起昨晚的梦境,心中猜测,莫非这玉真有神奇的力量?

晚上,朱纪没回城南,住进了百韵楼里。张鹤龄善解人意的把我隔壁的房间让给了朱纪,自己搬到了另一侧的空房。对这种行为,我只能归纳为两个字——无语。又不是和我住一起,离得再近也隔着墙呢!有啥用?

不管怎么说吧,从那以后,朱纪就“厚脸皮”住了下来,而我也没再做过怪梦。只是加重了凝神香的分量,天知道离开它,我恐怕真会失眠。

没过几天,衙门传来消息,我的案子结了——以我自己走失为由结的。我气得差点没吐血,人脑猪脑啊?

这期间,潇湘来看过我,不过,自从芷芙出事后,我们间似乎多了些不可说的东西。朱纪的名庄暗哨派了回来,他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批阅奏折,阅读朝廷文书。我也知道了他时不时失踪几天,去的是南京。因为他离京时,报备给他爹皇帝老子的理由是微服南巡应天府——大明王朝的陪都。

艳情把生意又推给我来打理,我酸溜溜地说她干的比自己好。艳情却道:“那是你打的基础好,功不可没!”一句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我还暗示玉凝捎上补品,时常去看看唐伯虎,自己不方便露脸,不如成人之美。

四月底的一天,一串熟悉的铃声滑过我的耳膜。我笑着迎了上去,“李大神医,你终于来了!”

玉凝正好从唐家回来,见我和李摇铃站在门口,微微一怔,“郎中,是您?”

我眨眨眼,地球真小,不,是我的生活圈子真小。

李摇铃蹙眉打量着玉凝,随口问起她的病情。玉凝说自己一切安好,李摇铃轻轻摇头。我忙把他让进后楼,一改往日先请客吃饭的习惯,求他为玉凝医治。

李摇铃捋着那几根真真假假的胡须,闭着眼睛,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看得我心都慌了,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末了,他叹息着说玉凝本是先天不足,忧悲伤肺,却由于近期情绪波动太大,牵累到心脉,使得稍有好转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你不是很厉害吗?连天花都能治!”我急了,怎么说玉凝的情绪波动都与我有着直接间接的联系。

“哎,”李摇铃摇着头,“不一样啊不一样,心病还要心药医。”

“那你不能坐视不理啊!”我拉住李摇铃,不放他走。

李摇铃瞅瞅我,又瞅瞅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玉凝。只好坐到桌旁开了几副药,“这些是温补的方子,多少能调理下,这病需要的是静心,需要的是养!不是靠治!”

“是,是!知道了!谢谢,谢谢!”我如捧至宝的拿起药方,招呼来纱织,让她即刻按方抓药。然后带着玉凝,落俗地拉着李摇铃,招呼来一干人等去雅间吃自助。众人闻知,李摇铃就是那位解救了整个瘟疫村的神医,自然恭敬有加。李摇铃笑着应付,显然,他不是场面上的人,对应酬不太感冒。

饭后,我背着众人,讪笑着请李摇铃帮自己医病。不想朱纪听到了,追问我得了什么病。李摇铃看着朱纪,犹豫再三,没有说话。但总算在我诚挚的千求万求下,答应帮我号脉——即使他在断魂山上一天n次的给我号了无数次脉。

朱纪支走众人,嫌楼下的吆喝叫好声太过嘈杂,便请李摇铃去后楼帮我看看。我无所谓,索性带着李摇铃转阵到自己的房间——天知道,我对“闺房”二字没有概念。推开房门,我大方地请李摇铃进来。岂料李摇铃愣在门口止步不前,皱着鼻子努力嗅着,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见他狗似的低着脑袋边嗅边走了进来。走到案前,一开窗,把香炉扔了出去。

“啊!我的赤铜鎏金香炉呀——”

我哭丧着脸,却见李摇铃大打开窗户,回头严肃地问:“还有吗?拿来。”

“啊~还要撇?香炉很贵的!”

“我要凝神香!”

“凝神香?呃,好。”我迷糊了,不忘从柜子里取出剩下的一小包凝神香。

李摇铃捏在手里,招呼来路过的烟云,吩咐她把凝神香用沸水融化,倒进阴沟。

“多可惜啊,那可是好东西!”

“是好东西,催命的好东西。”

一句话,我傻了。李摇铃让我坐好,为我认真号脉,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又换了回来。啧啧称奇,连说着“怎么可能”。

我彻底蒙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用凝神香多久?”

“嗯,断断续续有一个月了吧。”我口中回答,下意识看向朱纪。他早已敛去了笑容,微锁眉头注视着李摇铃。

“一个月?”李摇铃收回手指,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常人误用,一个月足以丧命,而你却健康如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丧命?”

“嗯。”李摇铃微微颔首,娓娓道来,原来凝神香的主要成分是曼陀罗和罂子粟,的确能够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却也是最毒的毒药,杀人于无形。它能平缓人的心绪,让人在毫无防备的依恋上它们,最终导致体内留毒过重,昏迷死亡。

多么和谐的死法,却让我寒到骨髓。究竟从哪天起,我身边杀机四伏……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门外传来了韵婷激动的声音,“是你!一定是你!!”

我和朱纪对视一下,起身一探究竟。刚才被打发走的众人,不知何时汇集到了我的门口。韵婷发疯的指责玉凝就是内鬼,就是要害我的罪魁祸首。

“妹妹,别乱说话。”

玉凝脸色煞白,颤颤巍巍摇着头,大哭着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慕晗,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

“姐姐,你不要信她!这凝神香分明就是她送给你的!若不是她,上次那么多人,为何魇镇布偶偏偏被她找到!姐姐,就是她啊!就是她!!”韵婷歇斯底里的吼着;张鹤龄咒骂玉凝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碧儿、纱织也是一副愤愤不平;唯独艳情眯着双眼,不知再想些什么;回头看向朱纪,他面无表情,读不到任何信息。

我知道这阵子把韵婷吓坏了,她一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许多事情。只能求张鹤龄把她强拉回房,好生照顾。我始终不相信玉凝会对自己出手,但不排除有人借她的手除掉我。

“慕晗,你相信我啊!咳,咳……”玉凝哭得没了人形,连声咳嗽了起来。

“别急!谨慎自己的身子。”我忙请李摇铃替玉凝瞧瞧,先扶回了我屋。转身冷冷的对众人道:“此事除了你们几人外,我不希望有下一个人知道!明白吗?”

众人或清楚或疑惑,都点头应下。我一挥手,打发下去各忙各的。朱纪陪我回房,见李摇铃正为倒在床上的玉凝施针平稳心肺二脉,便轻轻走了过去。

玉凝见我和朱纪站到自己身前,挣扎着想坐起来,拉住我,哽咽着解释。

“玉凝,我听你解释,请告诉我布偶和凝神香是怎么回事?”

玉凝拼命摇着头,“魇镇之事,我实在不知,绝非玉凝所为,玉凝绝无害人之意!凝神香,那凝神香我只当是普通的安神香片,见慕晗休息不好,才讨来送你的,真的啊,呜呜……”

“你问何人讨来的?”

“是,是……”玉凝眼风一转,徘徊不定,低下头,执执拗拗地说:“是继晓大师。”

“继晓?!!”朱纪的声音突然响起,突兀、惊讶、更多的是憎恨。

云华寺一会妖僧

一席白色衣裙,素雅的发饰,淡然的妆容,眉石幻化出谦卑的线条。我满意地朝镜子里的自己笑笑,起身去了城东云华寺——玉凝与妖僧继晓“约会”的地方。

按照玉凝昨日的“口供”,她是误打误撞几次邂逅继晓。我想,继晓的算计,恐怕早在“百花盛宴”上埋下了伏笔,加之他深谙佛法,很快与玉凝拉近了距离。玉凝心思简单,对其深信不疑,继晓便从她那里打听了楼里不少情况。我不知道继晓究竟想从玉凝哪里探得什么,因为照玉凝所说,继晓的问题相当开放,鸡毛蒜皮没有他问不到的。或者这是他为自己留好的后路,一旦玉凝事情败露,可以迷惑我们的视线也不一定。

朱纪对他鄙夷尤深,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简单提说他是万氏的爪牙,以神仙方术、邪门歪道、春宫秘技……各种不入流的伎俩巴结着他爹——当今皇上。曾被封为通元翊教广善国师,贵极一时,弄得宫中乌烟瘴气,朝廷每况愈下。直到去年,因星变,言官极论其罪,始勒为民。我不敢想,继晓被罢会否是万氏一族的另一个阴谋。可不管怎样说,此人不除,终是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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