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张贵水的同学,在他女儿的生日宴会上出现过,我见过那人一面,看上去很有钱,应该是个商人,清楚记得他很厌恶那个人。
再往前回忆,就是自己卧底梦都的时候。
那时,我在贵宾场的训练室进行技能训练,在厕所偶然听到张贵水打电话,那次他喝醉了,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有人给他打电话,向他要一件东西,并许给他丰厚的物质生活,还说什么让他出国养老,他的反应特别强烈,对着电话骂骂哒哒。
然而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和他同学的声音十分相似。
在那次宴会上,我就怀疑他同学是那个给他打电话要东西的人。
假如被自己猜对的话,他这个同学应该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也就是说抓到他,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查到些蛛丝马迹,然而这样一来的话,就会对上那些人,值不值?
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张清呢?
一旦告诉她,她肯定会追查到底,也就会惹到那些人,如今老丈人在省城,她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万一再中了对方阴招。
想到这里,我决定暂时不告诉她,感觉有必要把这件事对老丈人汇报下。
姜还是老的辣,他主意多,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点子。
这时,张忆诗的声音传进我耳朵:“林阳、林阳。”
“啊,什么?”
我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她。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能挺得住,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
“小诗,你知不知道你爸有什么特别看重的东西?比如说照片、u盘之类的物品。”
她摇了摇头:“不清楚。”
我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再继续追问,打电话叫来了六名兄弟,让他们在暗中保护张忆诗,叮嘱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那件事告诉老丈人。
事不宜迟,立即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将张贵水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包括那个同学及其那件东西。
他听后沉默了几秒钟,随即问我有没有告诉张清,得知我没有说,叮嘱我暂时不要告诉她,并让我秘密调查张贵水的同学,还有那件东西的下落,他怀疑这件事情和盛世集团案有关联。
乖乖,太厉害了,不愧是警界战神,竟然猜到了这一层。
张贵水和盛世集团肯定有关系,因为当初盛世集团牵扯到的那些官员中也有他,要不是因为我擅自扣下那个u盘,他早就被抓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对谁都没说起过,这要是按照法律上来说,应该是包庇罪。
老丈人的话让我有点犹豫,要是我听他的去调查,万一被对方发觉,那可就难以脱身了,毕竟咱连人家影子都摸不到,而自己却在明处,这太被动了。
说心里话,愿意照顾张忆诗,并不意味着愿意插手这件事。
可往往有些事,你不找它,它却会找你。
第二天上午,张忆诗给我打来电话,说她们去了趟公安局,回来后看到家里一片狼藉,东西被丢的到处都是,显然有人进了她家,但并没有丢失钱财。
我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那伙人在找那件东西,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
那些人找不到东西不会罢休的,问题是她们也不知道那件东西在哪儿,想要给他们也给不了。
这可怎么办?
唉,真淡疼啊。
以免她们害怕,我安慰她们,八成是遭了贼,目前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幸好现在地盘稳定,对手只剩下杨文轩,否则更愁人。
至于市北的那两个隐藏势力,真搞不懂他们想干啥,打打、停停,说他们争夺市北吧,到现在也没动静,始终处于对峙状态。
这几天注定忙碌,我帮着张妈选好了墓地,并派人帮她们布置好了灵堂。
在张贵水死后的第三天,张家办丧事,很多官员都来吊唁,即便查出张贵水有问题,市里也不会公开,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情。
我没有急着去吊唁,等官员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朝灵堂走去。
不得不说,自己这一行人十分引人瞩目,我身后跟着刘聪,再往后是水木年华,最后面是十名精英兄弟,这是我故意安排的,就是要震慑四周的人,不要以为张贵水没了,就可以欺负她们母女。
我们的装扮都是一身黑,并且都是西装配皮鞋,戴着墨镜,右胸处佩戴着白花。
在我进入灵堂后,那十名兄弟立即分列两边,双手抱拳至于小腹,神情十分严肃,这也是我提前安排好的,造势。
刘聪和水木年华跟着我走了几步后,也停了下来。
我将墨镜递给刘聪,独自一人往前走,对着张贵水的遗照鞠完躬后,随即走到张忆诗她们面前,沉声道:“请节哀。”
她们猛的对我叩了几个响头,哭着一个劲的说“谢谢”。
我赶紧将她们扶了起来。
这母女俩也怪可怜,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没了,却还要活在危险中,幸好张忆诗已经成年,学业也完成了,否则真难办。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我微微愣了下,这个人就是张贵水的那个同学,心里冷哼一声,随即走到一边,倒要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他吊唁完后,走到了她们面前,用着十分关心的语气说:“嫂子、小诗,节哀顺变。”
“谢谢。”
“嫂子,我和贵水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关系很好,现在他突然离世,我感到很心痛,他的家人就是我家人,以后你们就把我当成自己人,有什么需要只管给我打电话。”
他露出十分悲痛的表情。
她们急忙道谢。
“嫂子,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皱着眉头露出一丝为难的样子。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冷笑连连,上来说一通好听的话,这就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
张妈泪眼朦胧的抬头望着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说。”
“贵水生前说要把一件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这还没给我呢,他却发生了意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没听他说过。”
张妈摇摇头,露出十分迷惑的表情。
“嫂子,真是对不住,本来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在今天问你,可那件东西非常重要,你仔细回想下,他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比如说他藏某件东西,或者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他除了说些奇怪的话,没有做过其它事,每天下了班就在书房待着,最近也没有接待过什么客人。”
“那他除了我以外,还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吗?也许他将东西交给了其他人保管。”
坏菜!
张妈没心眼,不会把我供出去吧。
我急忙看向张忆诗,恰巧她也朝我看来,赶紧对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读懂我眼神的含义。
这时,张妈开口说:“我知道的里面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张忆诗突然发声打断了她:“我爸这个人很孤僻,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还好有你这个好同学。”
听到她的话,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机灵。
“小诗,你爸除了我,应该还有比较要好的朋友吧。”
“也可能有,可我从来没有见过。”
他顿时皱紧了眉头,有点不甘心的问:“那他有没有给过你一些特别奇怪的东西,他最疼你这个女儿了。”
“从小到大,她给我买的礼物多不胜数,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张忆诗摇摇头。
我.插了一句:“这位先生,我应该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他朝我看来,打量我几眼,疑惑的问:“你是?”
“看来你不是本地人。”
“你怎么知道?”
“原因很简单,我在港城的名气很大,凡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
咱的语气相当得意。
“你知道张贵水的事情?”
他诧异的望着我。
“对他有一些了解,据我所知他经常光顾梦都,平时和郭家走的很近。不过,很可惜,郭家已经成为历史,你找不到他们了。”
“除了郭家呢?”
“听说他和朱世光也有点关系,可惜这个家伙也死了。”
在我说到朱世光的时候,他的脸色立马变了,语气有点冷的问:“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和张局也算是老相识了,虽然以前有些过节,但并不是很大的事情。”
这人转头看向张妈:“嫂子,他是谁?”
“我叫林阳,港城新晋大佬,城南、城西、城东都是我的地盘,你对我没印象,我对你倒是很有印象,去年小诗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你一面,我记性不错吧,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我语气很拽的自报了家门。
他听到我的话,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竟然是林阳,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在省城听到过你的不少传闻。”
“呦,我的名号竟然都传到省城去了,请问他们是怎么传的?”
“阴险狡诈,嘴皮子溜,笑面虎,特别能忍……”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我直接无语了。
老子哪里阴险狡诈了!
那叫智谋。
什么叫笑面虎!
我那是天生性格开朗,真是气煞老子了。
随后,我赶紧故意对张忆诗解释:“小诗,你别听他的,我人品很好,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你可别误会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听到我的话,十分诧异的望向张忆诗,后者一脸惊愕。
我赶紧对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