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听者无意,裴书珩连眼皮都懒得抬上一抬。“还不曾到休息的时刻。”???大佬,你有病。楚汐顿感荒唐,她知道裴书珩有时间观念,却不知可以变态到这个程度。大佬不亏是大佬,楚汐打心里佩服。楚汐就纳闷了,他坐哪里不好,一尊大佛似的在她眼前一动不动。她心下一紧,连忙拢了拢衣领,这家伙莫不是要睡这儿?也不是不可能,他都能睡了她,何况只是睡她的床。楚汐感觉到了危机福不过,她都来日子了,裴书珩应当没有兴致,楚汐又松了口气。裴书珩在这,她完全睡不着,愣是盯着男子的背影龇牙咧嘴,恨不得咬上一口泄愤。裴书珩默背完这些,愣是呆到他往日歇息的那会儿,这才舒坦不少,站起身子,解下腰封,正要回自己的床榻。走了几步,发觉背后灼热的视线,男子回头。楚汐一时不察,瞪饶神色不曾收回。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裴书珩心中纳罕,她怎么还不睡,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许是她想要与他同眠?应当是无错的,瞧瞧楚汐,看他一走,就瞪人。裴书珩为楚汐着想,淡声道:“我今日乏了,你也身子不适,睡吧。莫想旁的。”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随着裴书珩吹灭蜡烛,屋内陷入了黑暗之郑他准确无误,也没有撞上屋内的摆设,大步回了这会儿还贴着喜字的床榻上。空气里那股冷松木香随之淡去,楚汐甚至觉着空气都清甜几分。可依旧没有睡意,应当白日睡足了,她翻来覆去却是愈发精神,你气不气人!!!裴书珩刚阖眼不久,就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他蹙了蹙眉心。“楚汐?”女子翻身的动作一顿:“嗯?”“你可是又疼了?”楚汐揉了揉脸蛋,语气恹恹的:“我睡不着?我这藏着点瓜子,你要吗?”这是裴幼眠喊她用完膳时带来的,裴幼眠爱藏零嘴,她下意识的就把这给楚汐藏到了贵妃榻下。她从贵妃榻下面捞了捞,捞出一袋南瓜子。“咔嚓咔嚓咔嚓。”夜里,所有的感官都在无限放大。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裴书珩耳里简直是一种折磨。“咔嚓咔嚓咔嚓。”就像是只偷窃,牙门尖锐的白鼠。楚汐磕着起劲,南瓜子是今日现炒的,香脆的很。她恍然间惆怅的很,伸手掏了掏,又掏出油纸包的几片肉干。一手瓜子,一手肉干,她感觉拥有了整个江山。裴书珩被她吵的睡意全无,他坐直身子,淡淡的月光下,模糊的看见楚汐的影子。他叹了口气:“饿了?”楚汐没想到裴书珩还管她吃喝,一时半会她没有反应。紧接着,床榻那处传来穿鞋和走路声。楚汐觉着,裴书珩好像是朝她这个方向来的,很快,得到了证实。她手里的零嘴被这人夺了去。她乐意分享可不代表和对方能占为己樱“喂!”裴书珩燃起一盏灯,随后将那些零嘴扔置一旁。借着微弱的烛火,楚汐瞧清男子清新俊逸的脸,和绷紧的下颌线:“若是不饿,就停下。”免得半夜闹积食,又在榻上打起滚来。楚汐歪了歪头,后知后觉问:“我吵着你了?”“若是这样,你便去书房歇息吧,我睡不着便爱吃。”着她把柔荑递到裴书珩眼前,借着对方的洁癖,她双手摊开。因为摸了肉干,手上有些许黏糊。“我脏死了,我自己都嫌弃自己,爷离我远些,可别不心碰着。”最好能滚出墨漪院。裴书珩脸上有过瞬间的龟裂,就算是裴幼眠也不曾这般挑衅。若是换成往常……楚汐看着裴书珩脸色倏然变得阴沉,大有转身离去的架势。楚汐挑眉,就等着裴书珩一走,她就去净手。毕竟,她也是个爱干净的仙女。裴书珩沉声道:“楚汐,日后不准在床榻上吃这些。”管管地!“那我控制不住。”裴书珩也不知哪儿来的耐心,像对待裴幼眠那般,试图与楚汐讲道理。“你是女子,应当要喜洁。”女人不讲道理时,她便是道理本身。楚汐挑眉:“我是不是女子,你昨夜应当就知道的。”裴书珩原先的怒火,随着这句话而浑身紧绷。他觉得楚汐在勾人。他步履有些急,转身离去。看着男子破门而入,楚汐在背后笑的花枝乱颤束中指,样儿!和她开黄,腔!车速有她快吗!影后无论是演技还是讲颜色,都要争取第一。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待笑够了,她起身这才发现屋内铜盆里没有水。全身无力的又取了几片肉干吃了起来,打算吃完后就出去找水。可就在这时,出去的人又回来了。楚汐看着裴书珩面色淡淡缓步而来,手里拿着快湿布,她惊讶的都忘了继续啃肉干。“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被她气的不行,然后!嫌弃的几日都无视于她?裴书珩闻言冷笑:“你呢?”楚汐最怕的是裴书珩温文尔雅的模样,假的很,他每每这样,就是心里算计着什么,总有人遭殃。可这冷笑,楚汐并不怕。她俏丽丽的站着,有股错觉,大佬要给她擦手。我的呐,感觉都要塌了。“手!”裴书珩语气听着并不好。楚汐细细打量裴书珩,尝试着把手伸出去。原来发生关系,连裴狗子都学会了温柔。裴书珩擒住她手腕,另一只手细细的给楚汐擦拭着,他擦的极为认真,就连指甲那处都没放过。偏生他一副神色自若,就好似极为平常的一件事。楚汐却很不自在。只觉得手腕与他想贴的那处,烫的灼人。她下意识要往后抽。裴书珩还没擦拭干净,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嗓音如碎玉相碰,好听的紧:“莫闹。”楚汐听着,不由心静了几秒。她试图看看裴书珩的极限。“不闹可以,那你叫我一声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