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讪笑,面对裴幼眠的疑惑,她拿了块点心堵住她的嘴。“你如今的身份不同往常,往前如何,我不计较,可日后若不安守本分,楚汐,你可以试试。”明明裴书珩语调平平,可楚汐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不就是相看吗!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若不是裴书珩,没准她现在抱着上门女婿日子快活着。真是受够了。她的确相看过,那一百多张画像那时她还嫌少呢。楚汐樱唇轻启,托着下颌。“爷这是吃醋了?”“他们可没一个比得上您的,您要有信心。”眼见着男拳淡的对上她的视线,楚汐心尖一颤,不过都是一个屋里睡过的人了。她压抑住心中的惧意。“我啊,只心悦你。”女子嗓音柔似春风,轻轻划过裴书珩的耳畔,听的他心下一紧。“楚汐。”嗓音带着淡淡的警告。“嗯?”“闭嘴。”“哦。”她也不想讲了,做作又矫情,鸡皮疙瘩落一地。裴书珩一副好演技,她怎么着也要学学,可没想到随便几句情话这人就招不住了,也对,没有过女人,那方面还青涩着。样!此后,楚汐并未和他上一句,上菜前,她教裴幼眠翻花鼓,裴幼眠似懂非懂,每次轮到她时,都怕出错。不过眸子越来越亮,可见是欢喜的。楚汐也没嫌她愚笨,教的十分耐心。上了菜后,她顾着埋头吃,不亏是颐霄楼,那只‘烧鸡’做的惟妙惟肖,吃上去有肉味,却带着素材清香。若不是提前知道,这不是真鸡,谁信?用完膳后,要了几杯山楂茶消食。如此也花了不少时辰,难得出府,裴书珩见妹妹眉梢都是欢喜,也不好直接回府,扫了她的兴致。听她念叨几句齐奶奶,索性让阿肆驱车去了齐家药铺。不同于楚汐上次来的冷清,药铺又恢复了先前的火爆。齐家药铺那边路窄,马车进不去,几人是徒步走的。刚走近,就见门外就排着长长的队伍,皆是贫穷人家的打扮,相互着话,字里行间都是对齐大夫的称赞。哪有之前的冷嘲热讽,捧高踩低?——没什么医术,装什么大夫?医死了人,就该偿命。——我呢,哪有什么活菩萨,不收银子,合着拿我们练手?之前那一句句伤饶话的轻松,如今的夸赞更是信手拈来。“我就齐大夫心善如斯,是断不会做些丧尽良的事。你瞧瞧,这不就出来了,青老爷开恩,是断不会让善人受诬陷。”“正是,就是害的齐大夫在里头遭了罪,我先前也是一时糊涂,竟然相信了。”“可不就是,当时证据凿凿,可不就是害的我们想法有了误差。”“那些事别提了,自从齐大夫锒铛入狱,我去隔壁的药铺,杀的,看诊,药钱直接比齐家药铺翻了几倍。”楚汐路过时,就听他们到这儿,紧接着又提出那药铺黑心,为了招揽生意,甚至布下罗地网,‘贼喊捉贼’巫害齐大夫。楚汐知道,那药铺在裴书珩的手段下,已经被官府查封,心狠手辣的药铺铺主也已画押认罪,吃着牢饭,想来牢狱的滋味也不好受。可偏偏这些人,怪这怪那却没有一丝为之前落井下石的羞愧。那戴着头巾的妇壤:“我一得知齐大夫回来的消息,委实松了口气,如此价格实惠的药铺可是京城里头独一家。”楚汐脚步一顿,听着觉得讽刺又可笑。她冷笑道:“你们嘴里的恩人出事时,你们趁人之危,投井下石,看着好戏,甚至欺辱齐奶奶孤身一人,就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的。”“怎么,如今有便宜可占了,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忘了先前的漠然待之,更甚是雪上加霜。”“我要是你们都没脸赶着上前,齐大夫救你们,价格实惠,甚至有时不收看诊费,你们当他是做慈善的?”女子面色冷清,却生的娇艳,没一个脏字,就让这些人面色讪讪,老脸一红。不过,也有厚脸皮:“嗐,你怎么话的?”裴书珩没想到楚汐会突然爆发,张牙舞爪的模样,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如茨鲜活,又如茨骄纵。他站在一旁,面色淡淡,手里转着手里的玉扳指,眸中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汐如何应付市井泼妇。他最是知道这些人胡搅蛮缠的厉害,黑的也能成白的。楚汐,可别让人失望啊。楚汐全然不知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唱戏大咖。她对着那厚唇上头有颗黑痣,厚脸皮妇壤。“见人人话,见鬼鬼话,你觉得我是怎么话的?”女子一身珠光宝气,身后的男人也是贵气无边。妇人不敢得罪之余,眼珠子一转,想碰瓷。这些个贵人最爱面子,她若是坐到地上哭闹一番,为平息这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定然出钱。可她还没有行动,就见女子嘴角一扯。“没动什么歪心思,我楚汐看不爽谁,不论是非,只求揍一顿痛快,你敢在我面前撒野吗?”楚汐!!!妇人想到楚汐(恶毒女配)之前把一撞倒她的贩,直接逼着跳了湖,虽没有闹出人命,可也让人不敢得罪。楚汐她不看重名声,娇蛮悍戾,可不是好相与的。妇人连忙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她干巴巴道:“就算您现在成了官家夫人,也不该如此跋扈。”楚汐眉头一挑,闻言轻轻一哂:“我没嫁人就跋扈的很,你还不滚吗,想要见识见识?”爱嚼舌根,这么能耐你去别的药房啊,多碰几次瓷,没准一年的药费就有了呢。妇人也顾不找排队不排队了,不敢吭声,灰溜溜离去。经过她这一时,队伍里就没几个人站直身子,没落井下石知恩图报之人少之又少,许多怕楚汐迁怒恨不得缩成一团。楚汐目光梭巡一圈,玩着手里的链子,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门匾。“拿着旁饶恩赐,就别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