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玉清离开这座城市后,田镜云第一次主动去探望了宋婉然。
他是带着担忧与担心去探望宋婉然的,在接到袁玉清的电话后,他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得厉害,生怕宋婉然伤得厉害。
田镜云买了水果还有鲜花,来到宋婉然所在的宿舍。
他敲开宋婉然的学生宿舍,开门的是宋婉然的室友,他曾见过,见到他到来,开门的女孩子冲他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田镜云推门而入,看到宋婉然安然无恙的坐在书桌前学着习,看到他进来,冲他嫣然一笑,礼貌的请他入座。
田镜云的担心与担扰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因为宋婉然根本没有受伤的迹向,可这个时候,他无法询问,只能把自己满心的担心与疑惑放到了肚子里面。
宋婉然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过来,也没有提自己被车碰到的事情,她对田镜云说:“你在机关工作,我们学校要我们写一个调研,是关于社区医院建设的,你有什么好意见吗?我接触社会不多,感觉好难写,你能给我提点意见吗?”
听到宋婉然的话后,田镜云把内心的疑惑放下,把她写的东西拿了过来。他那时候已经是他所在辖区的办公室主任,因为工作性质,他对这座城市政府机构内所管辖的事物全都熟悉。
他给宋婉然提出了很中肯的意见,从他的角度给她的调研报告给出了很多具有实际意义的建议。
宋婉然在听他述说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他,眼里的笑意不加掩饰,这让田镜云感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宋婉然。
他一直到离开都没有询问宋婉然伤在哪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在离开的那一刻,他满心里面都是这个女孩的音容笑貌,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他不能喜欢宋婉然,他甚至隐隐猜到,宋婉然根本没有受伤,也没有发生车祸,这只是她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田镜云不敢去想,他无法做出让兄弟寒心的事情。
他回去之后,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见宋婉然,他要把这份对她的好感掐死在萌芽之中。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在他第二天下班的时候,他在单位门口看到了正在等待他的宋婉然,她就站在那里穿着一件鹅黄的连衣裙,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朵绽放的雏菊,瞬间就击垮了他的誓言。
路过的同事调侃他:“小田,你女朋友啊!”田镜云不知道怎么回答,宋婉然却一脸笑意,没有一丝难为情。
宋婉然来找他是要到社区医院做一个调查,田镜云无法推辞,而他内心深处也不想推辞,以他的身份来到他所管辖的社区医院,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就能见到这里的主要领导,而且受到很热情的欢迎。
宋婉然在医院的调研很顺利,田镜云在傍晚的时候请她在附近的小饭店吃了饭。他们两个人聊着天,从天南聊到海北,两人的话题一直没有断过,对事物的认知与看法出奇的一致,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无论聊什么,他们都是那么的合拍。田镜云没有想宋婉然不仅样貌出众,在人生信条还有方方面面和他如此的相近。
在送宋婉然离开后,那一晚他失眠了。他整个脑海里全都是这个爱笑的姑娘,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田镜云内心纠结着,他知道袁玉清对宋婉然用情至深,甚至发过誓,此生非宋婉然不娶。
他能感觉到宋婉然对他的感情,他又不是傻子,又怎会看不出宋婉然对他的喜欢,可是他不能接受,如果他接受了这份爱,他又将怎样面对袁玉清,他最好的兄弟,所以他退缩了。
之后宋婉然又来找过他几次,可全被他冷冰冰的拒绝了,虽然田镜云的心在滴血,可是他无法做出背叛自己兄弟的事。
那是他的战友,那是可以把后背交给他的兄弟,如果他做出这种事来,他一辈子都将无法原谅自己,都将无法面对自己的兄弟。
田镜云把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宁愿痛,宁愿心在滴血,他也不愿表达出来。
宋婉然在找过他几次,碰到他冰冷冷的态度后,她带着满心的忧伤离开,她离去之时,那哀伤的眼神让田镜云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的难受。
为了排遣对宋婉然的思念,田镜云主动要求加班,别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他全部拿起来,他用一种几乎是自虐的方式来折磨自己不要思念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这期间袁玉清回来几次,每次都在宋婉然那里碰到了钉子,像过去一样,找田镜云喝酒,找他倾诉,田镜云一字不落的从袁玉清那里听着关于宋婉然的一切消息,可是他只能倾听,却不能诉说。
这是他唯一可以得知宋婉然消息的方式。
两个男人,每一次的诉说,都变成了一次又一次的酩酊大醉,都是为情,可是一个是为爱得不到,一个却是为了兄弟,把爱推出去。
一种醉法,两种心情。
就这样,田镜云经历了他人生当中最痛苦,最煎熬的阶段。相思却又不得相见,相思却把相思推出去,只为了那一分战友情,兄弟情!
三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田镜云在单位加班,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宋婉然的声音,她只开口说了一句,田镜云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已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听到过宋婉然的声音,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田镜云恨不得立刻向她狂奔去,可是他不能。
宋婉然的声音很低,她在电话那边说道:“你能来我宿舍一下吗?”声音里面带着一丝虚弱和恳求。
田镜云恨着心肠说道:“对不起,我在加班,不能离开,有事吗?”
电话那边的宋婉然轻声‘嗯’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电话挂断。
放下电话后,田镜云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工作,他能感觉出宋婉然的声音很虚弱,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去见他,他怕自己见到她后,会无法隐藏自己的那份思念。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内心的煎熬让他痛苦不堪。
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一个女孩急切的说道:“田镜云,你是田镜云吗?你干的好事,婉然高烧烧得直说胡话,一直喊你的名字,你是不是男人,你快过来送她去医院!”
田镜云在接到这个电话后,他疯了一样向宋婉然所在的学校冲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