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缚、游,真……缚灵级的小型蝶灾才补充6%,任重道远啊。 中??文网??w w?w.”秦信回忆了下恶补的蝶灾知识,叹了口气。
“你刚才想说什么?”秦信回头对噤若寒蝉的6秉藏问道。
6秉藏被秦信明显不悦的表情和语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谢谢学长救了我。”
秦信不以为然,本想说“反正你最后也会用手解决,我来反而碍事”,看6秉藏瑟瑟缩缩有点可怜,口吻便温和了些:
“举手之劳。”
他从洗手间门把手上取回剑袋装好竹剑准备离开去下一处,却又听见6秉藏道:“学长,能告诉我伊澈是谁吗?”
秦信意外道:“怎么,想报复?我双手支持,不过那货曾经正面迎击干翻七八个二阶武装蝶士,你考虑一下。”
6秉藏哑然。
秦信笑道:“与其在意伤害过你的人,不如去挽回你伤害过的人。比如说离你而去的女友,还想她吗?今天算是一个结束,一个开始,要是念念不忘,为什么不去对她说?”
6秉藏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与其在意伤害过你的人,不如挽回你伤害过的人……学长,我明白了。”他眼神坚定,迈开步伐就往洗手间外跑了出去。
以前为了维护阳光温和的形象,秦信总会在比赛结束后安慰鼓励失败的对手,彰显与剑技不相上下的武德。看到从头到尾都像是败犬的6秉藏,他习惯性说了两句,没想到效果拔群。
走廊上传来6秉藏有力的奔跑声,秦信摇了摇头:
“神经病。”
他拿出写满怪谈的小册子,往下一处走去。
“校内凛冬公园的鲜血喷泉……”
……
风声呼啸,6秉藏奔跑着,心里一个声音反复说着“我喜欢她”。
心中火热的6秉藏在冬大校园里狂奔,穿过寒风越过行人,宿舍就在眼前,四十来岁仍旧单身的宿管大妈对所有雄性生物满怀恶意,抱着胳膊左右巡视。
6秉藏一咬牙,猛地加,在宿管大妈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闯进了这栋女生宿舍,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楼道里的女生多半衣衫不整春光乍泄,看到颇有狼入羊群气势的6秉藏都开始纷纷尖叫。
6秉藏对尖叫充耳不闻,迅地寻找目标,终于来到了门牌312的寝室内。
寝室里穿着浅蓝色睡衣的短女孩在6秉藏眼中犹如精灵。
6秉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上气不接下气:
“小晴……我果然还是喜欢你!能原谅我一次吗?”
浅蓝色睡衣的短女孩看看照片,又看看6秉藏,十分感动,然后……她大声尖叫道:“救命啊!有色魔!”
狞笑的宿管大妈在惊呆的6秉藏身后应声而现。
始作俑者秦信对这一切一无所察,他在校内的凛冬公园中央的喷泉附近呆了大概二十分钟,没有任何异状出现,从怪谈小册子的资料里也无法知道要达成怎样的条件才能看到喷泉涌出鲜血。
秦信心想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十点过,于是走回林学系主楼附近取车,出了校门往白兔庄公寓而去。
离下次比赛还有七天,这个进度有点慢啊。
“果然瞎猫乱撞行不通,麻烦。”
秦信闷头开车,不多会儿就到了白兔庄。
停车开门进客厅,不出所料,杜川正窝在沙上喝酒看电视,依旧是胡子拉碴醉眼惺忪的模样。
“左凌回来了吗?”秦信坐到杜川旁边,因为酒气太重皱了皱鼻子。
杜川挪了挪身换了个频道:“还没,这种事情还要问我,你这个男友做得挺不称职啊。”
秦信正要回话,杜川突然皱眉,从沙缝隙里掏摸了一阵,拎出一部正在震动的老旧翻盖手机。
秦信笑道:“川哥,还有人联系你呢?少见啊,欠费了?”
杜川看着手机挥挥手:“别把我说得跟没人要似的,叔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喜欢我的妹子比我喜欢的妹子还多。
你师父高山来的,说有同学聚会,知道我不会去,象征性地通知一下,这不是蛋疼吗。”说完便把手机塞回了沙缝隙里。
“说起来川哥你和老师是同班同学,那你认识我爸吗?秦野,‘野外实践’的‘野’。”
杜川盯着摇晃的酒杯:“怎么不认识,我和你爸大学的时候是同一个社团的。”
“你都没跟我说过。”秦信道,“川哥你还会加入社团,废柴社吗?”
“什么啊,我加入可是多才多艺的社团,春天赏花喝酒,夏天烤肉喝酒,秋天赏枫喝酒,冬天滑雪喝酒,啊,真是怀念。”杜川说着又喝了一口。
“哪有多才多艺,根本就是喝酒社吧。”秦信哑然失笑。
杜川语气变得略微感伤:“一晃都这么久了啊,你和高灵都到了我们当年的年纪。毕业好像就在上午似的,秦野傻乎乎地拿着钻戒去和洛玉求婚,不出意外被骂了一顿,高山什么都没说躲在剑道社挥剑直到夕阳西下,我因为要拒绝排队跟我表白的妹子忙得什么都没做……”
后面那条是你编的吧喂。
“其实三年级结束去参加结业实践不就和毕业差不多了嘛,还把我们叫回来弄个毕业典礼,学校也真是的。不过,也就是在那天才有了曲终人散各自东西的感觉。秦野去了蝶事厅,高山留在冬大,我兜兜转转最后回了白兔庄……人生难料啊。”
他一饮而尽,似乎是为“人生难料”这句倾杯。
“你爸那种性格竟然去蝶事厅做了帝国公务员,当时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呢。”
“川哥你等一下。”
秦信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
“喂,这里是京山秦宅。”对面是女孩子俏皮的声音,秦礼接的电话。
“小礼,是我。老爹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
“是哥哥啊,老爹,哥哥找你。”秦礼一手拿着电话筒,扭过头向沙上的秦野道。
“不要叫我老爹,要叫我父亲大人!”
“是是,父亲大人。”秦礼笑嘻嘻道。
秦野接过电话,肃然道:“吾儿何事?”
秦信扶额道:“那个……父亲大人,你是中央蝶事厅的高级成员吧,你们平时工作是怎么确定蝶灾位置的?”
“哼,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你听好了……”秦野沉声道。
“不要用肉眼,要用心眼去看。”
心眼你妹啊!秦信愤然挂断把电话摔在了沙上。
一旁的杜川好奇道:“怎么了?”
秦信叹气道:“我问我爸要怎么找到存在的蝶灾,他告诉我要用心眼去看……完全靠不住嘛。”
“要找蝶灾?你等等。”杜川放下酒杯,从沙上起身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就听见二楼传来翻箱倒柜东西滚落地板的声音。
白兔庄公寓二楼被称为“废柴川的巢穴”,据说已经乱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反正秦信是没去过,就连杜川自己平时都是在客厅沙上睡觉,不回二楼的教师房间。
楼上的骚动终于停止,杜川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下来,手里拿着像是单片眼镜的白色机械装置。
他把手里的装置递给秦信:“喏,蝶事厅制式装备,寻找蝶灾用的。有效搜索半径1ooo米,型号旧了点,勉强还能用,内置蝶能电池,从这里输入蝶化之力就行。”杜川指了指装置上的两个细孔。
秦信疑惑道:“蝶事厅的制式装备,川哥你怎么会有?”
“怎么来的?”杜川揉了揉太阳穴,“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哪次买啤酒送的吧。”
“诶?”秦信摆弄着单片眼镜,明显不信。
杜川也没再解释,又开始喝酒看电视。
“对了。”杜川扭头道,“这东西就叫‘心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