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金玉旋的确很想他,想得几乎让她窒息。
“旋儿,你没有恬不知耻。我爱这样的你。”离落辰心疼的看着她,脸上展露出真心且幸福的笑容。
他心中一个声音正在无声的呐喊: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你的程度,有过之而不及,甚至是难以想象。
“哦,对了,魏商那伙人……”
“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离落辰眉宇间出现一缕愁云。
“只是什么?”金玉旋见他欲言又止,好奇地打听。
“没什么。”离落辰露出让其放心的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感情更是急速升温。用如胶似漆来形容,恰到好处。
云沐风远远的关注,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令智从来没有见过,他原本那么清心寡欲,令人见之忘尘的男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露出那种自哀自怜的表情。
他黯然的独处,在打扰不到那个她的地方,默默地守护。而那个她,却从来不知,在这次救她于水深火热时,他曾身受重伤。
而离落辰也答应他,不会将这件事情告之于她。他想让一切尽快沉淀,在深爱的守护中沉淀……
“旋儿,喝药了。”两个月后的一天晚饭后,离落辰照旧端药给她。
金玉旋一脸不高兴。
“我不想再喝了。天天喝、日常喝,也没有怀上宝宝的迹象。我现在高度怀疑,雪胆是不是要拿我当试验小白鼠?”
“别乱说。再坚持喝一段日子,肯定有效果。你要是半途而废,那以前的药岂不是白喝了?”
每到这个时候,离落辰都会像今天这样,变着花样儿哄她喝药。
“好。我今天也可以喝。不过,过两天就是我妈的忌日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给我个说法。”
离落辰收住笑容,把药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一边,双手拄膝道:“先把药喝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金玉旋见他没有翻脸,乖乖地喝了药,然后盯在他脸上一动不动。
“走吧。”离落辰起身,先她一步走出门。
金玉旋满心嘀咕,紧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
“你不会吧?这大晚上的,你确定要带我去?”
金玉旋站在墓地入口,纵使身边有离落辰在,她也感觉到,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阴气。
“不然呢?你不是要交待吗?”离落辰反将她一局。
“可我身上没带玉凤魄,是不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我很有可能会倒大霉的。”
金玉旋急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没带什么?”微弱的灯光下,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紧张表情,把离落辰逗乐。“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你没带什么,我都能让你逢凶化吉行了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天师曾说过……”
“亲爱的,你是不是又在调皮了?”离落辰以为她又在胡编乱造吓唬他。“你今天要是不去,那以后就不要再向我要什么交待了
好不好?”
“啊?不好!”金玉旋刚才一紧张,差点儿忘了正事。用本主这么久的身体,要是不给她做点儿什么,她觉得像 是亏欠了本主什么。
“你慢点儿,别摔着。”离落辰见她脚踩大高跟,唯恐她一个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忙大步追上她,半揽着她的细腰。
“落辰,你不觉得墓地的灯光很奇怪吗?好像刚才还是昏黄的,可现在却有些发绿了。”
“一直都是浅绿的。这里的绿植是经过处理的。到了晚上,灯光打在上面,所以到了晚上,灯光里会混上一些朦胧的草色也并不诡异。”
离落辰是出了名的孤胆英雄,这夜闯墓地,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大屋见小屋。
可金玉旋不同,对于梦中的噬魂魅影,她始终是想而就生畏的。
虽然离落辰就在身边,但少了个对她而言以恶镇邪,阴气较重的夜凌霄,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踏实的。
要是放在雨夜,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傻到,要陪离落辰来这种地方来的。但即使月朗星稀,墓灯亮照的此情此景,也让她感觉阴冷得不行。
离落辰感觉她手冰凉,将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揽着她继续向上登着墓地中的台阶。他发现此时的她,出奇的安静。
“旋儿,你还好吗?”他站在一处墓位前,有些担心地问。以为是她思母而致。
“你,你深更半夜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
离落辰冲曹梦的墓碑几鞠躬后,才缓声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母亲的真正死因吗?今天当着逝者的面儿,我不亏于心的告诉你,我母亲并非是杀人凶手。”
“那,那我妈是怎么死?她明明,明明……”金玉旋强装镇定,但问的却有些气喘吁吁。
离落辰像是很无奈,大手按在她发抖的秀肩上。
“雪胆的姨妈,曾是你母亲的私人医生。说她生前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这种病,不但能让病人时常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而且会按着自己大脑中的幻想,一步步完成幻想中的一切。”
“她得知自己的病后,让雪胆的姨妈签了一份保证。保证不对任何人讲,否则……”否则她就让雪胆的姨妈,家破人亡。
“而过量的朱砂,也只不过是她幻想世界中,某人要暗害她的一种幻觉罢了。”
金玉旋半信半疑,不是不相信离落辰而是……“可我妈为什么,为什么会幻想有人慢性害她?”
“我也很想知道,可病人的世界,我们又怎么能轻易明白?或许在她潜意识里,她就想那样做。”
离落辰首次没有根据的解释,试图安慰她。
“妈,是这样的吗?”
金玉旋看着墓碑上曹梦的遗照,似乎觉得她正在对着她笑,那笑几乎笑穿了她的真实身份。仿佛在说:“哪儿来的野种,竟有资格这样喊她!”
诡异中,她打了个冷颤,拼命地摇头,试图让自己快些从这种貌似幻觉中清醒。可那种感觉像是能控制她的大脑一般,真实感愈发强烈。
她猛地推开离落辰,像是不敢离他太近,却也不敢
离他太远。
“旋儿,你怎么了?”
离落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向她靠近两步,而她却随他的靠近而向后退三步。“你是谁?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旋儿,你怎么了……”离落辰疑惑地迈开步子。
“你不要过来!”她突然大喊一声,划破黑夜墓地中的诡异安宁。她像是怕打扰了这里躺着的前辈,又忙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你,你就站在那儿,不要动。”
“旋儿,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
“你胡说!你不要再说了!”她捂着耳朵,像是听到了相当刺激她的东西,让她拼命的摇头,试图排斥掉所有害怕听到的一切。“他会为了我去死,他永远也不会那么对我的。不会!不会……”
“旋儿……你在对谁说话?”离落辰见她的话实在诡异,才不禁想起在上山前,她对自己说的话。
“好吵,都不要吵了……”她突然蹲在地上,失控的大喊,但双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耳朵。
离落辰顾不了太多,大步迈向她,无奈打在她的晕穴上……
被抱回华溪的她,睁开眼睛时,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男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
“你醒了?”离落辰的语气有些微急,却不失半分温柔。
当在他问到她在墓地的情形时,她摸着此时还微微酸痛的穴位,一脸的郁闷。“我是骗你玩儿的。谁知,你一上来就手不留情的把我打晕。”
她不知要怎么向离落辰解释,解释她好像听到了来自曹梦亡灵的诅咒。她不是本主的身份,她还不想和任何人敞开心扉去提及,哪怕是他还是云沐风,一点儿也不想。
离落辰见她目光的不定,知道事情根本就不会像她讲的那样简单,但她既然不想说,他问也没有用。
曾经那大海中的鲸鱼,险中的狼群……
“落辰……落辰……”
他一愣神的功夫,却见她正将小手摇晃在他的眼前。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洗洗睡吧。”
深夜,外面仍然月朗星稀,离落辰揽紧她入怀,扪心自问着,“她到底是谁?”
“落辰。”
“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你会想我吗?”
虽然她只是一种假设,但还是让离落辰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坚定道:“不想。”
“哼!要不花朵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从来……”
“我会陪你一起消失。”
“……”她痴痴地望着他,如此比情话还要甜蜜的语言,让金玉旋幸福感蔓延全身。
如今的他,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只是……但愿就这么让她在这个世界悄然老去,生他度过一生。什么王权富贵,什么大业统一,都与她无关……
幸福的日子,安然度过。
直到有一天,秦嫣然收到了恐吓包裹,离落辰才常出入离家老宅。
所有的所有,也从这里开始慢慢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