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所有人都像是被悟空点了穴。
程母此时有些后悔,后悔她广发请柬,要给自家女儿办这么大的生日派对了。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怕天下的女男儿,都被别人家的女儿捷足先登,只能借这个机会,想私心的尽快为程家择一个佳婿。
不会掐点儿登场的程婉儿,被这一泼,显些被惊得从楼梯上跌下来。好友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她的大日子,怎么会来抢她这个小寿星的风头?抢就抢吧!也别砸场子呀!
不过,一看见离落辰的母亲也在场时,她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大概没好事了。
“住手!”
离落辰终于亲自出山了。一副质问“脸都不用要了吗”的怒色。他这浑厚的一嗓子,把刚要失去理智的母亲,和不和不顾了的女你吓了一跳。
薛朗一句话驱散看热闹的人。众人虽也想看得百抓挠心,但拘于对离落辰的介入,不敢再关注,纷纷转身,各忙各的了。
安吉儿带秦嫣然上楼找衣换服,林雪则被程母劝去了别处。
离落辰深深地看了看金玉旋一眼,在扫过挑事儿的三位不知谁家千金时,目光甚是森冷,让三人不禁有些发抖。
她们起初本想随口发发牢骚,也没有多大恶意,怎么就惹到了这个让人望而却步,诸多神秘色彩的王?
程清后退几步看热闹。
离落辰就这么挺拔地站在金玉旋对面,受不了波及的花朵早不知去向。
薛朗负责收拾烂摊子,质问三个挑畔者的老子,却都支支吾吾,不敢相告。
薛朗面色阴沉,毫不怜香惜玉道:“三天。”然后,放三人走掉。
三天?什么三天?任三人谁也想不到,三天后的此时,这三家将在商界消失。
酒会继续进行。
程婉儿听花朵粗略讲过,觉得错过了好戏般的惋惜,转身就要上楼,说是要拿相机,拍下离落辰这最糗的一刻。
却被爵斯叫住。
她一见爵斯,早忘记了她还有到处乱拍的喜好,突然可怜兮兮的垂着头丧着气,。
“男神,你前妻今天是为了抢主角而来吗?”
爵斯苦笑,又很认真的打量了程婉儿一番,把她看得脸红心也跳。
“今天她怎么折腾,也抢不了你的无限风光。”
这么夸人,是这大明星最近的制式台词吗?程婉儿生拉硬拽的就当他是在夸她漂亮了。
“谢谢。”她感觉脸好烫。
“什么?”爵斯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见程婉儿有些骑虎难下一般,忙改口:“哦,那个,我替她向你道谦。她那人就那样,就算她不找麻烦,也自会有麻烦去找她。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没有听错吧?程婉儿可知道,能让爵斯这公子脾气轻易说出歉意的话,也就只剩下金玉旋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心里一酸,但那不能自控的心酸,马上又让她压在了心底……
金玉旋转身要逃,却被离落辰拉到一旁的角落。
“你今天真给我长脸。”
“谢谢。
啊?不对。什么叫给你长脸?”金玉旋对着他的臭脸,突然又反应过来。
“你认为我是在夸你?”如果可以,离落辰真想好好惩罚一下她。而此时,他只能送给她警告的目光。“一会儿回家,我会让你老实的。”
“离落辰!你是想为你妈和你老婆讨回些公道吗?你可别告诉我,你妈刚才骂我妈什么了。还有,我那水是不小心泼到你太太身上的,你不信的话,我可以亲口去和她道谦……”
“免了,她不需要。”离落辰烦燥地打断她。
“你又不是她。而且,我这就要去道歉,你管不着!”
金玉旋掷地有声,虽也是满心委屈,可语气上却一点儿也听不出。
离落辰再次拉住她,“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
“喂,你……”金玉旋见离落辰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迈大步出去了,不禁小声后补了一句。“急得比兔子跑得都快,少不了被跪搓衣板吧?”
咦?他居然突然停了一下脚步,回头别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难道他听见了?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打算先跑了再说。
孤独地游荡在不知哪条人稀的大街上,月朗星稀,心情不关风和月的一再消沉。
泼了秦嫣然,离落辰一定很心疼吧?费话!肯定心疼啊!要不,他怎么会用那种眼神凌迟自己?
秦嫣然真好命,至少有个男人真正在乎她。而孤雁单飞的自己呢?呵呵,她对冷月自嘲的笑笑,恐怕也只剩下煮一壶悲欢离合,祭祀那红尘往事了。
走到街心公园的湖水边,她停下脚步,对着湖心问灵。
“为什么?为什么?沐风,曾经我以为,即使天地有变,你对我的心都不会变更。而如今,天地没变,而我们回不去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存在,阳光才会撒在我身上……”
“而如今,我不再有阳光……”
经过她身边的情侣们,纷纷互诉着温馨的衷肠。再看自己,从失去云沐风的那一刻,心就已经冰封。
“什么他妈的离落辰,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她突然一嗓子,把身边经过的数人,着实都吓了一跳,纷纷警惕疯子一般,绕远道而行。
薛朗想笑却又不敢笑,因为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一旁的自家总裁,已经被这句话骂出周身寒气来了。
“把她给我弄上车。”
要弄你自己弄去呀!入洞房时用不用助理帮忙?薛朗不想趟浑水,但还得军令难为的照办。
金玉旋也没有为难薛朗,坐在车上,气呼呼的一直到了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再和离落辰说一句话。
她死死地抱着高尔夫球杆睡觉,离落辰发现时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她是怕自己真打她不成?
有武器的人,睡觉居然也踏实,踏实得连睡熟后,被别人把防身武器拿走,被人抱着睡觉都浑然不觉。
接下来的日子,离落辰发现她越来越沉默,哦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越来越冷漠。
整天除了去金氏晃一圈之外,就是自己发呆,直到最后金氏都不怎么去了,整日不是
赖在家中睡觉,就是跑到后园的湖边发傻。
有时甚至还从湖里游几圈,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湖边发傻。
离落辰请来一泼又一泼的心里医生,都摇头束手无策。
她吃得越来越少,话也随之越来越少。人日渐消瘦,甚至,程婉儿和花朵前来,她都是闭门不见。让人拉了瓜秧,都不改初衷,对人爱搭不理的。
“你到底起不起来?”这日,花朵的熊掌一把扯起她身上的丝被。
“啊!”金玉旋身上一凉,才发现自己竟衣不遮体。她气愤的骂了某人一句,只得穿上花朵扔给她的衣服。
一直被熊掌不讲力度地拽着,金玉旋是真服了。到了花朵的二人宿舍,又死在了床上,说什么也不起来。
直到她两眼饿得晕花的时候,她才知道找人要东西吃。喊了半天,才发现,两人都去上班去了。难怪刚才耳根清静了,花朵没来吵她。
能从花朵嘴下偷食,还真属不易,这次能找到吃的,她认为是老天爷在冥冥中可怜她。
没过多久,她就突然感觉到恶心难忍,一番翻肠般的肚疼之后,不醒人事。
医院手术室里,几名医生满头大汗。
手术室外,花朵哭着和飞奔而来的自家大老板打招呼。
离落辰跑得气喘吁吁,他身后的薛朗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怎,怎么……怎么回事?”
薛朗心急,问得断断续续。
花朵一听,哭得更活脱像是个千古罪人了。
“前些日子,我妈不是打电话了嘛,说家里头弄耗子……”
“说重点!”薛朗在自家总裁发火之前,叫停了花朵。
“这就是重点。”
“好好好!那就长话短说!”她这么一说,薛朗都觉得是自己耽误时间了。
“前些日子,我妈不是打电话了嘛……”
“你再有一句费话,就直接走人。”离落辰真恨不得把复读机拆了。
“吃耗子药了。”花朵吓得忘记了哭,回答得干净利索。
看吧!妖人自有天人来收。薛朗腹诽完,才回味花朵的话中大意,不禁忘了自家总裁还在场,就脱口而出。
“她怎么会吃了耗子药?哪儿来的?”
花朵这才在没有人再拦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娓娓道来。
“前些日子,我妈不是说……”
她说到一半,好像连自己都烦得要倒胃口了,才直接跳过。
“所以,我就在网上买了好多耗子药。小旋子一定是吃了……”
“你是说,金小姐一时想不开,要自杀?”
啊?花朵被薛朗一打断,想了想吓了一跳,刚要解释什么,就见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没灭,就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神情凝重的白大卦儿。
三人质问的目光,全落在出来的两名医生脸上。
医生纷纷摇头,表示会竭尽全力,但耽误时间太久,毒已渗入血液,虽已透析处理,但血液循环状况并不乐观。如果得不到进一步控制,她随时都有可能被死神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