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儿说到此处,花朵突然转身,一只熊掌拍在她的肩头,“我说程二,你确定,你这是在长小旋子的威风?”
“难道不是吗?”程婉儿转头,不但看到了花朵的不屑,还看到了咬牙瞪她的当事人,甚至爵斯在笑,他那迷人的笑容,是来自她吗?的确,他第一次为自己笑了……
“喂!你发什么傻?喂,眼都直了……”
花朵见叫不回程婉儿的理智,挡在她的视线前,双掌拍在她的秀肩上。
“啊?”程婉儿突然拉回神思,脸上腾的一热。
“啊什么啊?你发什么呆?模样看起来比这个被人抢去老公的女人还傻!”
花朵一语骂两人,让金玉旋更是无语。真是老天不开眼,给她这智商的损友,还折磨她。
“哎?你脸怎么红了?”花朵难得此次观察入微,同时也引来旁人的注意,纷纷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只有爵斯没有去理会,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天。
“我,我这都急得快要被热死了。咱们就打算在这里k吗?还找不找云沐风了?”
程婉儿在羞涩中急中生智,转移话题的重心。
冰雪聪明的令智,扫了一眼众人,客气的往里让。
她语气客气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婉儿和花朵就已经你推我搡地向里走去……
“云沐风,你老婆来了,还不快出来……”
“是啊!云我说云家大少爷,你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倒不如……”
“别胡说!”金玉旋听不得任何人说云沐风一个“不”字,所以找了半天,没找到后,两损友的急切之语,让她听得很不舒服。
两人瞬间嘴都老实了。
“他本来就是缩头乌龟,为什么还不让人叫?”
爵斯快人快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找死是不是?”金玉旋本来就心乱如麻,再听到爵斯犟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坐在上次闯入的房间,却还是找不到他的人。她就不相信,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爵斯像是被打击,却又瞬间消化一般,他顺手在桌上取了根牙签咬在嘴里道:“好好好,我是行了吧!那他不出来见你怎么办?拆房吗?”
“嗯……”金玉旋深思片刻,“你说对了,拆!”
令智站在门口,似乎有些不悦,“金小姐,既然沐风有意躲你,你又何必打扰他清静?不如放弃,让彼此都过得好一些,你也可以去寻找你的幸福……”
“令小姐,谢谢你的忠言逆耳。可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这个外人不要插手。”
金玉旋无情地打断她,说到“外人”两字时,她咬得音量极重。
令智面色沉静,“金小姐,今天如里冷左言也在这里,恐怕你们连这个门儿都进不了。”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们进?”
程婉儿问出心中的疑问。
谁知道?也许,她是想逼一逼那个人,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令智敷衍一笑,尽是苦涩。“我想让你们知道,没有人束缚他,这是
他的本意。”
“说那么多没有的管什么用?”花朵可不听这套,说拆就拆不打招呼地掀翻了身旁的桌子。
爵斯迅速让开,险些被砸到脚。
“我说盲侠,四条腿的桌子一看就知道底下没人,你能不能发挥你的想象,翻有可能藏人的地儿?”
花朵抓抓脑袋,嘿嘿傻笑,扯掉墙上一画半尺来长的画,抖了抖摔在地上,哗啦一声,外镶水晶框破碎。
“二百万……”
令智也不拦,反而拿出支笔,在纸上记起了损失。
二百万对于富人来说,无关大雅,可听在花朵的耳中,那可就是要了命的。
“什……什么?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这么一张小破画,能值这么多钱?”
“不错。而且这个和你要撕的下一张,简直不可同日而是语。”令智此时像是个记账的,又在纸上边记边慢悠悠地念道:“一千二百万……”
“等等,这个我可还没有摔。”
花朵的手,僵在那张与门大小的画前,像是在不确定令智的话是真是假前,不敢轻举妄动。
她滑稽的大眼珠子,看向爵斯。爵斯咬着牙签点头,意为肯定令智并非危言耸听。
花朵认怂的放开手,冲令智满脸赔笑。“令小姐,你先把一千二划了呗,而且,那副二百万的也没坏,就是表面的破玻璃碎了而已。回头我说我男朋友花二十块钱表好还……”
“你丢不丢人!?”
花朵一百八十度的大谄媚,旁人没有说什么,可程婉儿实在恶心的受不了了。
花朵立即闭了嘴,瞪一眼程婉儿,像是在说:“换你来!”
程婉儿接受撇嘴,心想怕什么?反正一切损失,都记金玉旋身上。
“令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冷左言共同霸占着云沐风。我就纳闷了,他怎么能接受你们这一对儿……”
“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令智的镇静的目光,忽然微微犀利起来。
爵斯伸手拿下嘴里咬着玩儿的牙签儿,帮令智答疑解惹。
“她说得还不够明显吗?意思是说,冷左言和你都和云沐风有一腿。”
“你……”令智微微红了脸,最后却不怒反笑,笑罢客气了一句,“滚。”
程婉儿见爵斯被骂,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今天我们见不到云沐风是不会滚的。你和冷左言,都不是什么好鸟儿,居然轮翻那什么云沐风……”
“程二!”金玉旋实在听不下去了。即便事实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听到任何对云沐风的负面话。
“令小姐,我们不是要针对你。我只是有很重要的话,要亲自对沐风说,说完我就走。”
令智的脸色仍未缓和。
“金小姐,她们说的没错,我们三个就是那种关系,你们可以走了。”
金玉旋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在她心里,令智是个极为理性的女人,刚才的一番话,如果不是真的,她又怎么可能这样说?
她不了解令智,可她的确不止一次的知道,冷左言曾多次骚扰云
沐风,让他寝食难安的。
心,像是被重石突然死压着,让她几乎窒息。
“他……他是被你们逼的对不对?”
“不,他是自愿的。”令智目光木然,淡如冰霜。
“不会的,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金玉旋以前也曾多次如此乱想过,可那都只是乱想而已。现如今,事实的话就在耳畔回响……
霍然失去理智般,冲到令智的面前,伸出双手,掐在了令智的脖子上,“你胡说!即使这是真的,他也一定是被你们逼的!告诉我,他在哪儿?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令智脸色被掐得瞬间铁青,但却看不出她有惊慌之措。
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儿的。旁边的三人,忙上来,开始又拉双拽,言语也不停的相劝,相胁。不知哪句能让她放手。
金玉旋你是被鬼附身一般,似乎听不到别人的话,一门心思重复着问:“他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
就在危急之下,惨剧有可能随时发生时,突然情况出现了转机。
“我是自愿的。”
众人在惊奇中缓缓转身。
金玉旋听到了那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也不由得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慢慢放开。
随之,令智一阵猛烈咳嗽,大口的呼吸空气。
“沐风?你在哪儿?出来!”金玉旋一直向后,直到顶到穿不过去的墙边。
“相见不如怀念,我已经爱上令智了,你走吧!”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和金玉旋划界线。
“你喜欢谁?爱谁?我都不会怪你。我只想见见你,见到你我就走还不行吗?”
金玉旋边喊,边敲打着墙壁,表示她一定要见到他人的坚决。她快速原谅他任何拒见她的理由,马上就看到他,是她此时唯一的执念。
“明明那次我们已经谈好,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叨扰,甚至不惜用跳楼威胁我……”
云沐风不悦的声音,不知为何停了一会儿,才又道:
“如果,当初知道你是这么难缠的性子,我想我会纠结要不要和你共度往日时光。”
云沐风每每想起那天的闹剧,都会日不安心,夜不能寐。躲在她永远看不到的角落里关心守护,是他从此以后只能做的事。
“你是说……你后悔爱过我了?”金玉旋像是在自言自语。
爵斯看得心里很不舒服,抢言道:“我说云沐风,你不办人事儿也就算了,怎么现在也不会说人话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金玉旋突然对爵斯严厉以待,引来程婉儿的一顿牢骚。
“旋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他现在可是连见都不想见你。”
花朵一直也没闲着,在研究那一千多万画的同时,也插上了两句。
“对啊!他现在已经有了外心,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不然,那天我那么求他,他都不管你在楼上寻死觅活的。不过,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儿,要是这男人绝情起来呀,那才叫一个义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