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风抢步来到她身旁,有些胆怯的伸手就来抓,却被,那条银蛇,伸出长舌吐信,给吓了回去。
但又担心金玉旋的安危,又来抓它,却被金玉旋制止。
虽然她已经失去了,与银蛇沟通的能力,但她觉得,它还不至于伤害自己。
当初要不是,私闯魏商别墅之时,有魏商养的那些恶犬帮忙,她和夜凌霄,估计早就命丧当场了。
她越过云沐风,直奔离落辰走来,还没到近前,就看到他,面如白纸。
离落辰七岁的时候,曾被蛇咬过,从此就落下了心理阴影。
这些,程清自然是知道的。他仗义地挡在了,离落辰的身前,心里自然也是怕的。
她摆了摆手,程清就将脸往侧边,移了移。闪出了离落辰的半张脸。
“你怕蛇?”费话!谁不怕啊!嗯,就当她没问。
“不怕!”
离落辰的否定回答,出乎了金玉旋的意料,更不在程清的预料之中,他怀疑的看着离落辰。
“三,三哥,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怕蛇的?”
“闭嘴!蛇虫鼠蚁,有什么可怕的?”
离落辰苍白着一张脸,说着满不在乎的谎言。
“那既然离总这么威武,不如,就和蛇来个亲密接触吧!”
金玉旋往前猛的一推,程清骂了句脏话,惊慌的跑开数步,把离落辰曝光在蛇前。
离落辰快速地,看了一眼,已跑远的挡箭牌。忙转回头,盯着白蛇的一举一动,自己一步步地向后紧退。
虽是害怕至极,但也不能在她面前,失了他男人的风度,竭尽全力的拼命死撑。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从开始遇到你,你就百般欺凌、万般侮辱,现在小蛇在手,是不是应该让它帮我出口气?”
金玉旋看到程清,又要前来护驾,不悦的转头警告。
“程清,你要再敢过来,我现在就放蛇袭击他!”
程清不动。开始变策略,喊离落辰自救。
“三哥,你快跑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端着!”
“跑?那他可以试试,是蛇快还是他快?”
离落辰监视着,那条蛇的动向,看了一眼身后的路,不断向后退,与众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小云总,你倒是泰然自若的,没看见你老婆,正在怂恿毒蛇伤人吗?你也不管?万一伤着封辰的首席,她能承受得起恶果吗?”
程清的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之色。
云沐风不是不想去,而是,手早被冷左言钳制住。管的话,也只能是用嘴。
“旋儿,回来,蛇畜无常,一会儿伤了你,就不好了。”
“喂喂喂!”程清真急眼了。“你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管教老婆的?啧啧,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天。让程某大开眼界,你媳妇快翻天了!”
程清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放眼望去,这诺大的a市,敢让自己老婆,拿条破蛇,逼着离落辰节节后退,还担心老婆会受伤的宠夫,也是非云沐风莫数了。
“沐风,这事儿你别管,刚才他是怎么欺负我的,我想他还没忘吧!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哎呦!啧啧,怎么脸都白了呢?”
金玉旋有报复中的快感,接着戏弄。
“离落辰,没想到你超常怕这种东西,我要早知道,以前就天天,身上挂条蛇,看你还敢不敢,让我签那么不平等的卖身契了。”
离落辰面无血色的脸上,目光游离在面前的人与蛇之间。不知是有意回避她的话题,还是千钧一发之际无暇顾及。
“滚开!”
“我凭什么听你的?”
金玉旋用上了在地洞里,他用过的台词。果然这个世界也靠实力说话,胜者为王。
“站住。”离落辰浑然天成的威慑语气,越发变得勉强,转身看,身后就是山体的滑壁,脸色变得也越来越无血色。
“你求我啊,跪下三拜九叩,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找我的麻烦。”
“金玉旋,我三哥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这么咄咄逼人,恩将仇报。前几天要不是,有我三哥护着你,那件事,你以为你有本事安全离开……”
“闭嘴!你以为她会上当吗?”
离落辰何时需要过,靠续旧情求过生存?他突然出声呵斥,话风一转,有故意让程清的话,变得扑朔迷离之意。
程清不敢再多言,满肚子话卡在嗓子眼里,难受之极。
程清琢磨反思,表示理解。是啊!人家老公还在这儿,往事如烟,多说不益,否则只能更失了离落辰的颜面。
对于上次白宇格与同学打架的事,云沐风一无所知,听到程清的话后,避免不了心有余悸一番。
“当然不会上当!”
哼!程清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噌噌”的上树了。
银蛇突然伸高一段,长长的身子,向金玉旋的脸上靠去,离落辰以为,那畜生反性要攻击她。
岌岌可危之时,他没有多想便挥手过去,想给她解除危机,救她于危难之中。后来想起,觉得当时自己定是疯了,才去管她的安危死活。
哪知,银蛇并没有恶意,反而被离落辰的一巴掌打急,冲他一伸脑袋吐舌,“呲呲”作响。接着纵身一跃,便利索的窜到了,离落辰的身上匍匐。
金玉旋猝不提防,大惊失色。这不能怨她吧?也不能怪蛇吧?人家银蛇呆的好好的,他非先发制蛇,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再看离落辰,在脸色异常慌乱中,与蛇不善搏斗,便脚下一滑。
反应过来他背后无路时,她本能的去抓,可结果两人双双滚了下去……
“旋儿,旋儿……”
“三哥……”
云沐风疯了一般,推开冷左言,就冲出了两人的落足之处。
两人一路向下,手却是一直没有分开,生死与共的紧握着,到最后的两人滚作一团。
再继续,两人滚至半山腰的狭窄石层上,再往下,空空如也。让金玉旋只看一眼,都有种随时跌进去的幻觉。
而不幸的是,离落辰却早已,挂在了石壁之上,垂死挣扎、命悬一线。仅仅剩下,有一线生机的一只胳膊,始终被趴在石层上的金玉旋,玩命的握紧,正在与天争命,自不量力的反抗……
三人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云沐风像失去理智般,不顾一切的就要跳下寻人,却被冷左言拼命的阻止。
“你抓紧我啊!我快攥不住你了!”
此时天色渐暗,升起了的薄雾,让人看不大清,下面的状况。金玉旋趴在窄石层上,一手仍在死死地拉着离落辰的手腕。
离落辰另一只手扣住石壁突点,向下望去,感觉上面的小身板,又被自己坠下一分。
片刻之后,两人就已经冷汗尽出,与硬石偶尔摩擦着的皮肤,也已泛着各种形状的血口,殷殷地渗出刺眼红。
坚持到有人来施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再这样下去,也只不过是,多托一个人下水而已。
他自我放弃地抬头,出奇冷静地看着,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拽下来的女人。
“没能力救人,就趁早放手。”
“我可以的,把你的那只手也给我。”
金玉旋眉头紧蹙成团,把最后一只稳住身体的手,也不顾后果的伸向了石层之下。倔强的小身板,又向边缘探出了一分……
“放手!”
离落辰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却透着,军令如山般的坚定。
她的生死攸关,让他倏然有种,世界末日般的心慌。慌得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嘶……”
正在卖场试戴着胸针的林雪,突然被针尖,刺到了手指。血迅速冒出来,很快汇聚成珠。
侍者谦意连连,忙把纸巾递过来。
“阿姨,您没事吧?”
金雨溪顺手接过,侍者手里的纸巾,甚是乖巧地给林雪按住止血。
林雪摇摇头,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把她的心都扎乱了,突然烦燥起来。
“没事,咱们回家吧!”
看到脸色,突然像中了毒一般的未来婆婆,金雨溪没敢多言,狐疑地陪着林雪走出卖场。
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让林雪有种不详之感,在离家老宅的正厅里,不停的来回踱着步。
她身为一个母亲,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不安,首先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电话没人接通,再打给薛朗。
“夫人,您……”
林雪来不及听他客气,抢话道:“你们离总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夫人,离总的手机,落在车上了,没让我去取。您有事让我转告吗?”
薛朗身上早已冷汗涔涔,他刚接到程清传过来,离落辰遇难的消息,刚安排完人去搜救,按键中却进来了林雪的电话。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心里突然有些乱,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没事就好,你照顾好你们总裁。”
林雪挂上电话,又给离东知和娘家各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都说母子骨血连心,看来果真如此。薛朗敷衍完林雪,焦急地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而云沐风的双手,早已被草中的荆棘,划伤得鲜血漓漓,血肉模糊。要没有冷左言在身旁庇佑,估计九条命,也早就不够他用的了。
他欲哭无泪、丢魂失魄般的神伤,也母子连心地波及到了,正在学着给他们小两口,包着新补汤的沈之晴。此时她魂不守舍的,被溅出来的药汁,不知烫过了多少次。
云沐风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汇集了云沈两家,万般宠爱于一身。
后因自小体弱多病,爱招惹阴妖污浊之气,最后收于皆空大师门下,才保他福寿安康。
二十多年来,从没有在风雨中,洗礼过的他,让沈之晴一直把他当个怀中宝宝,事无巨细地操碎了心。
“胳膊,快被你,弄断了。我再,说一遍,放手!”
离落辰艰难的说完话。像是耗费了自己最后的力气。
“命,重要,还是胳膊,重要?”
金玉旋不惜与天争的执着,咬着牙,吃力地挤出问话。
“后……者……”
离落辰突然,杀伐果断地将原本扒在,石壁上的手,伸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