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女子具是以为她在不舍,但只有看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龙床疑惑的浮在空中,他眼中产生无法言喻的疑问。
宿主现在······好像异常兴奋,但······似乎并不是因为祁连溪,而是因为······那个叫浮怜的女子。
刚刚祁连溪为她介绍的时候,龙床君非常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中无法抑制的兴奋,而她低下头脸颊微红也并非是害羞,而是因为她低下头在掩住眼中浓烈的兴奋,那种感觉······超过了龙床曾经在她眼中看到的一切情绪。
“宿主······”
龙床试探的问她。
“你······怎么了?”
“你没看到吗?”
响在龙床耳边的声音却是和她目光截然不同的平静,那是一种平静到诡异的感觉。
她缓缓的开口,声音如流淌的溪水。
“多么美丽。”
“什么······多么美丽?”
龙床君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但他家宿主的声音依旧平静,可又从这平静中,衍生出一种异样的狂热。
“黑暗的心,没有半点杂色,多么纯粹的颜色,美丽到令人心颤的黑色的躯壳。”
“······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
但宁归却没有再开口,在背对着那两个女子的方向,她低低的无声的笑着,脸上扯出一个诡异的表情,但下一刻,却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她转身,笑颜纯洁如昔。
白衣的叫浮竹的女子走上前来搀扶住她,微笑着和宁归简单的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您是主上喜爱之人,从今日起我们便称您为小姐吧,此处只有我与浮怜二人,若小姐有何需求,只管告诉我们便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便由浮竹为小姐调养身子。”
宁归看着她微笑的脸,也跟着点点头,笑着对她说:“谢谢你。”
“小姐严重了。”
浮竹搀扶着她往谷中而去,一直未曾说话的浮怜也跟在她们后面,脸上表情是恰到好处的笑意。
龙床仔细的看着她,然后发现这个叫浮怜的女子脸上的笑意和那个叫浮竹的女子完全不同,浮竹看来是真的把他家宿主当成未来主母,但浮怜眼中却是一片木然,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冷意,脸上的笑也是僵硬的,不过是勉强扯动着脸部肌肉罢了。
真是奇怪,这个女人好像对他家宿主有意见啊!
“宿主,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但宁归没有回答他。
三人一同入了这个山谷,浮竹将她带到一间宽敞的屋子前。
“小姐,这些天您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这就去为小姐准备伤药,虽然小姐的伤势被神药抑制住了,但仍需要好好治疗,请小姐多多休息,不要太劳累,有什么事唤我或浮怜均可。”
“嗯,我知道了。”
宁归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随即又淡淡的环顾了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靠右的一件屋子前。
那间屋子门前放着一些干草和花卉,房门敞开着,从她这个角度看去,里面似乎并不是床榻或者桌子之类,而是放着巨大的柜子,有许许多多的格子。
她指着那间屋子略带点好奇的问浮竹。
“这······是什么?”
浮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下屋前还未晒干的的花卉上,她笑了笑,回答道:“此处是我的药房,放着一些草药,那些花卉都是药草,只是还未晒干罢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
宁归好奇的问她,似乎对她说的这些东西有一些兴趣。
“我曾经也看过一些医术,对于这些东西很是有几分兴趣,可惜无人教导,我也没有时间去钻研,所以只是感兴趣,但并不通晓,这些时间呆在这里一定也会有些无聊,倘若能找点事情做的话,大概会好很多吧。”
浮竹看着她好奇的眼神轻轻笑了笑。
“小姐想看看自是可以的,倘若想学一些也可来问我,只是不要太过劳累,您的身体还有伤势,另外那间房子里放药材的小格子上若是有红色字体标记,还请小姐不要随意打开,这些药材都有毒性,不能轻易碰触。”
“真的吗?我也可以学?你放心,我不会随意动那些东西的。”
宁归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开心的神色,似乎对医术确实是有些莫大的兴趣。
浮竹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此时还不忘提醒她这山谷里的地方有那些是可以去,那些是不可以去的。
“浮山谷的后山有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潭,小姐可千万别靠近那里,若是掉下去不堪设想,谷中其他地方小姐都可以自由来去,但惟独那里,希望小姐不要靠近。”
“嗯,我不会去那里的,谢谢你。”
浮竹微笑着对宁归行了一个礼。
“该说的都已经告诉小姐了,我去为小姐准备些药与吃食,稍后再来,房间已打扫整理好,小姐可稍作休息,浮怜就住在小姐不远处,若有事可唤她前来,我便先退下了。”
她将宁归引到房中,告了声礼便缓缓退下,顺便还帮宁归带上了房门。
龙床一直很奇怪宿主的兴奋从何而来,而且专注于男女双收的宿主这一次居然没有把这两个女人列如攻略对象,这一点很是奇怪,这么正常的宿主弄得他都有些不习惯起来,但他注定不会从宁归口中听到答案,而这一切事情的原因······直到三日之后。
神药不愧是神药,宁归的伤势好得很快,三日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还未完全好起来而已。
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呆了三天之后,她终于起了心思到山谷里转转,不过伤势未好全,她也没有逛太久,逛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房门前,只是她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浮竹口中的药房。
而浮竹今日去山中采药,山谷里只有几日都不见踪迹的浮怜在,显得安静极了。
宁归当时那么对浮竹说,龙床君还真以为她是对医术感兴趣但却不太熟悉,可之后便发现他家宿主说出来的话完全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件房子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巨大的木柜,被分成无数个小格子一样的抽屉,每个小格子前面还用笔标上了名称,其中有一部分正如浮竹所说,是用红色的朱砂所写的名字,是有毒的植物。
但宁归环顾了一周之后,随意的在其中几个小抽屉里拿了些东西,然后就打开了红字标记的抽屉。
“宿主你干嘛?这些东西是有毒的!”
可宁归依旧没有理会他的话。
她连着打开了好几个红字标记的抽屉,龙床这才发现,她似乎是有目的拿这些毒物,而非随意打开。
以一种精准的速度取完了她想要的东西之后,宁归异常淡定的将这些抽屉关上,恢复成原样,而她所拿的药材分量也并不多,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她将这些药材与毒物都装进了腰间的香囊里,随后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龙床以为她又要开始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发现她只是静静坐在桌前,拨弄着桌子上花瓶里插-着的几朵兰花。
这么安静完全不像她的风格啊。
宿主这个样子,看起来不像在思考,感觉更像在等人来一样,可这里除了宿主本身只有两个人,浮竹出去采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浮怜似乎不太待见她,这几日连面都很少露。
也不知道他家变态宿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可事实证明龙床总是预见不到事态的发展的。
宁归确实在等人,而且并没有等多久,她等的那个人就来了。
当浮怜推开她的房门,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走进来之后,龙床就觉得要糟。
果然,浮怜下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她慢慢走进这间屋子,看着宁归收回拨弄兰花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死死的盯着宁归,眼中的冰冷在一瞬之间化为了炙热的疯狂,浮怜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
她慢慢走到宁归身前,眼中疯狂的神色里夹杂着深不见底的憎恨和厌恶,但她唇角边却扬起一抹笑意。
“就是这样的容貌迷惑了他对么?就是这样丑陋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真让人恶心,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
宁归眼中浮现天真甜美的笑意,她仍是柔和的问她:“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
浮怜靠近她的脸庞。
“没关系,你不用懂,只要消失就好了。”
“你消失了,他就只会属于我了。”
宁归往后退了一些,她笑着说:“你是在说祁连溪么?可就算我消失了,也还会有其他的女子出现啊,你要让她们都消失吗?”
“不!”
浮怜突然激动起来。
“主上根本就不喜欢她们,就算那些女人再怎么勾引主上,我想杀她们都轻而易举,可只有你······只有你!主上喜欢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是错误的!”
“为什么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