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五骑,都沿着张三指的路往京城方向追了过去,张三继续悠闲的往京城赶。
过了很久,红衣女子和那五骑追兵再也没出现,让张三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两天之后,张三看到了金碧辉煌的京城,那城墙多厚是不知道,但是高度足有泰南城的两个那么高。
排队进城的人呼呼啦啦排出了两里之外,边上都搭了遮阳棚子给一些老弱的百姓,还有免费的水。
从这一点来说,太武大帝还是比较体恤百姓的,从他定国以来,发布了很多利国利民的措施,在民间,乃至江湖上,口碑都是很好的,无人不称颂,这是一个贤明的君王。
队伍进行得很慢,因为现在盘查非常严格,四个城门每个门口都是这样,朝拜会即将召开之际,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不能放进乱民,惹祸不说,还被友邦人士笑话。
排了足足一个时辰,张三才进城,这是京都的外城,进内城那还要排队。
整个京城里里外外好几圈,看着天色已晚,张三就决定在外城住下,因为内城官宦多,外城闲散人多,打探消息,外城其实比内城好。
赫赫京都千百年,钟灵毓秀蟠龙渊。
都城的气象远非其它城池州府所能比,就是杭州大城,其恢弘气象也比不得京城之万一。
尽管张三来的是外城,但是这里百姓的衣着谈吐,也都带着天子脚下的几分自得,和外来人说话不自觉的就抬高了下巴。
张三是要打探消息,自然也不介意别人下巴抬多高,消息到手就行。
然而天竺使团的消息没得到,张三却意外听到了一个别的消息,内城新开了一家药铺,叫做“思恭堂”,药价便宜不说,坐堂的两个大夫手艺是非常高超,基本药到病除,看病的人都得排号。
张三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明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吕婉是进京开药铺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先把吕婉这个债收了再说。
在张三心中,此行能不能偷到经文其次,毕竟南北盗门出动了那么多人,他在这些高手中,只能算是喽啰。
而他自身有好几件大事要办,首要的就是吕婉这笔债,然后是朱从之的债,再然后是那白衣女子的一剑之仇,至于陈宁,当日在宝生镇放他一马之后,他也就略略有些释怀了。
第二天一早,张三就排队进了内城,客栈都没找,先打听着找到了思恭药铺,这药铺门面不小,四个大字的金字招牌,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而门里门外攒动的人头,也证明了功夫没白费。
张三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药铺里横五丈竖三丈的面积,这么大个的铺子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来说,十分难得了。
四个抓药的伙计忙忙碌碌,两个坐堂的大夫都是男的,年级不大不小,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拿脉问诊的经验十分老道,说得身前病人频频点头。
张三找的不是大夫,走到柜台前招呼了一个伙计,“请问贵店掌柜可在?”
“呦,找掌柜的,就在那坐着呢!”伙计一指那个年级稍长的坐堂大夫。
张三凝神细看,这两个大夫和吕婉眉目之间都有些像,可能是她的家人,哥哥叔叔什么的,这药店起名“思恭堂”,不可能和吕婉无关。
不死心的张三又拦住了伙计,“小哥儿,这里没有一个叫吕婉的姑娘么?”
“啊,您说的是三掌柜,她不常来,忙着做药呢。”伙计答道。
“在哪做药?”
“这个我哪知道,您还是去问掌柜吧。”
找到线索不能空手而归啊,虽然掌柜那前边围满了人,张三也不得不上去。
排队是没时候的,张三挤到前边冲着左右的人团团作了个揖,说道:“耽误诸位了,我问几句话就走。”
“你有什么事?”掌柜的戴天方抬眼看了看这个不是本地口音的外来小伙子。
张三客气的对着端坐的戴天方一拱手,说道:“你们这三掌柜的和我有个旧约,我是来找她兑现的。”
“什么旧约?”
“不便明言,您和她说拿簪故人,她便知道了。”张三道。
“嗯,好的,明天此时你来等消息。”戴天方答应下来。
看着张三离开的背影,戴天方有些嘀咕,“拿簪故人?这小子莫非和小妹有什么暧昧关系...不然怎么会说到簪子,这么像是定情信物的东西。”心里一嘀咕,差点把对面小姑娘的虚脉捏成了喜脉。
当晚,戴天方特意跑到城郊的一个四进大院里见了吕婉,当戴天方说到“拿簪故人”的时候,吕婉一个茶碗落地摔了稀碎。
“是仇人?”戴天方诧异的看着妹子,此番妹子拿到了旱莲草,补全了龙虎单方,又得到了江浙王的支持,京城里开了这么大家药铺,重振父亲威名,让他和弟弟戴天正也能翻身,实在是功劳巨大。
若是妹子因此结了什么仇人,不管来这是谁,他这哥哥义不容辞要挡下这一灾,只是看那小伙子年纪不大,眉清目秀,不像恶人啊。
吕婉摇摇头,没说话。
她心里此时是翻江倒海,从莆田离开后,就和朱从之已经定情,约好了京城相会,朱从之也没有食言,大力帮她弄好了铺子,还特意买了这么大一个宅院,几十亩的后园子给她种药,除了帮她父亲正名外,其余的可以说都做到了。
前几天还见过江浙王,可以说两人的婚事都快提上日程了,结果这个时候张三跑了出来,让她如何不心惊。
莆田之后,她也听到了张三的消息,知道张三被抓,她也是有些难过的,不过救张三,她没这个本事,当时求了朱从之,朱从之说会想办法,后来没多久,江湖上传出田伯光烧药铺,张三逃脱的事。
这事在她心里也便一时放下了,接下来就筹备药铺开业的事,一忙乎,就更想不到张三了。
天知道这家伙居然找到了京城来,是让朱从之用权势压他,还是给他金银?这事能和朱从之商量么?他会不会看轻自己?真是愁肠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