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欧阳明美跺了跺脚,艰难的迈开了步子。
等下,到了门口,该怎么和高阳解释,她不在家而从外面回来的事情?
这样,高阳会不会对钥匙这一事产生怀疑,从而再次更换办公室的门锁……
欧阳明美顿时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混混沌沌,分不清楚个一二三来了。
“哎呀!”
欧阳明美只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定眼一看,是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子,里面装了满满的生活垃圾,却没有扔进垃圾桶里,而是随意的扔在了过道上。
这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垃圾也可以随便扔吗?
污染不说,关键是绊倒人怎么办?
自己也就算了,如果老人、孩子受伤的话,更是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把她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还有一股的怪味,回家还得好好洗洗才行……
欧阳明美一边郁闷,一边将那袋由于自己踢撞有些散落的垃圾袋重新绑好,随手扔进了单元门口的垃圾箱里。
垃圾落入垃圾箱里,出“哐”的一声,似乎是垃圾袋里有易拉罐瓶子等类金属物品的样子。
欧阳明美皱了皱眉,但是眼前突然一亮。
垃圾啊垃圾,这次还真是多亏你了!
欧阳明美想了想,蹲在了地上,将自己的双手和高阳的那串钥匙,放在垃圾箱旁边的草地上,来回摩擦了一片。
原本白皙干净的手掌,顿时成了灰黑一片,还带着点浓浓的绿色,高阳的那串钥匙,也是看起来脏兮兮一片。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欧阳明美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创造的成果,然后一故作了一脸焦急,蹬蹬蹬的走上楼去。
到了门口,果然看到门已经开了,从开着的门里面,看到高阳正抱了胳膊,坐在沙上。
一看到明美进来,高阳便从沙上站了起来,劈头盖脸的说道:“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啊。”欧阳明美淡笑道。
“让你给我找钥匙找钥匙,你不找钥匙,到底去哪儿了?”高阳大声的说道,微胖脸上的肉由于气愤的缘故,在微微颤动,
“我就是去找你找钥匙去了。”欧阳明美撇撇嘴,无限委屈的说道:“喏,给你。”
欧阳明美说着,摊开黝黑的手掌,手掌中是一串看起来脏兮兮的钥匙,但那串钥匙,高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他的。
高阳愣了一下。
“我在家怎么也找不到钥匙,突然想起来今天一早把这边垃圾桶的垃圾拿下去丢掉了,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钥匙不小心掉在里面了,所以到楼下的垃圾桶那里去找。”欧阳明美缓缓的说道,眼中浮起一层闪光,似乎是有泪花在里面一样。
以委屈博取同情,便不会再让对方起疑。
欧阳明美就是吃准了这一点,顺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似乎是压抑了无限的委屈,却也不肯说出口一样。
高阳脸上的怒气顿时一扫而空,讪讪的说道:“找到了就好。”
“嗯。”欧阳明美答应道,将钥匙递了过去,道:“给你,快走吧,时间都不早了,别耽误工作了。”
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来回往返,再加上在公司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五分了。
但高阳却也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对欧阳明美说道:“快去洗洗吧,手都弄脏了。”
说这话时,欧阳明美明显看到高阳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嫌弃之感。
“好。”欧阳明美答应道,把钥匙再次握在手中,到洗手间去,将手掌和钥匙一起用肥皂洗了一个干干净净。
拿柔软的毛巾擦干,欧阳明美这才把钥匙再次交给高阳。
这次,高阳爽快的把钥匙接了过来。
“那行,我走了,你的钥匙我给你放到玄关盒子里了。”高阳说道,一边拧了门把手,把门打开。
很不凑巧,门口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被高阳这一猛地开门吓得不清,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
“你是?”高阳上下打量一下面前这位一看打扮就像是农村妇女的人,问道:“你找谁……”
来的人其实正是九点准时来做家政服务的莫大姐,听到高阳问她话,咧嘴一笑,老实的回道:“您是欧阳女士的丈夫吧,我姓莫,是来打扫卫生的。”
“哦。”
高阳想起来了,欧阳明美是说过,因为手切菜被割伤的原因,想雇一个短期的家政人员,暂时替她打扫卫生,洗衣服什么的。
可是,高阳记得他刚才明明看到……
高阳顿了一顿,打开了门:“那进来吧。”
“好。”莫大姐脸上笑容未减,饶过高阳走了进去。
里面,欧阳明美看到莫大姐来了,连忙笑着道:“莫大姐来了。”
“嗯,今天还是老样子?”莫大姐问道。
“嗯,还是老样子,衣服我也都放到洗衣机旁边的筐子里了,对了,厨房的抽油烟机记得擦一下,有点油了。”欧阳明美交代道。
“嗯,好嘞,您就放心吧。”莫大姐笑呵呵的说道,熟练的走到洗手间,拿出门后的扫帚,开始扫地面上的灰尘。
欧阳明美呵呵一笑,正准备要去客厅的沙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可一抬头,看到高阳正在门口盯着她看。
“还没走?”欧阳明美问道。
“嗯,对了明美,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高阳说道,往外走了走,一手扶住了大门,防止被风吹上。
“嗯。”欧阳明美略带着疑惑走到了高阳的跟前,说道:“什么事?”
“你的手,是不是好了?”高阳看了一眼欧阳明美光滑无恙的左手,问了一句。
欧阳明美的心顿时凉了一下。
早上慌慌张张出门,为了不忍人注意,就没有包扎起来装伤,这下子,倒是让高阳看到了眼里。
“嗯,基本上好完了,没什么大碍了。”欧阳明美若无其事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但又飞的垂了下去,以防止高阳看的太过于清楚。
毕竟她的手光滑平整,连条疤都不曾有过的,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