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是复制人。”
心里一空,脑子里顿时就是“轰”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的功能。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复制人?意味着,我也只是一个复制出来的怪物,我确实不是杨运,我只是一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怪物。
“平行时空中的每一个交叉点,都构成了一个我们,时间和空间组合的无限性,就代表了有无数个我们,而麒麟佩,就是能将其他的时空的我们,带到这个时空来,填补我们已经死去的空缺。所以……”他又一次拉长了声音,“在这个时空里,我们永远都不会死。”
所以,杨运其实已经死了无数次,只不顾每次,都有其他时空的杨运来填补死亡带来的空缺,所以,那些酷似我的腐尸,其实都是我?!
“所以你已经杀了我无数次,我们也根本就不是长生,而是无数次地重生?”是啊,我之前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长生的可能,而现在的我,可以说是意识一抹延存下来的意识。
离开了水源,显然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压在我肩上的力道突然一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就快地消失在了我面前。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质问他:“肖老爷子,还有德国的康教授,都是你杀的吧?”
肖筱说她当时只看见了几个黑西装,扛了一个瓷罐进了肖老爷子的房间,一番“交谈”后,老爷子就死了,而她也被锁在了地下室。
还有那个可怜的康教授,是活活被吓死的,现场只留下了一滩类似鱼类的体表分泌物,能分泌这种东西的人,除了太子离,还会有谁?
他没有回答。而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这两个人的死,除了他,不可能还有谁能对得上号。
可是。他杀肖老爷子,我能理解,是为了让肖家的最后的人——肖筱,也别想从这件事情中逃离,但他为什么要杀康教授。康教授跟这些事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沃纳他根本就是个蠢货,还妄想从我这里得到长生的秘密,真是可笑至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我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或许那个德国老头就是他口中的沃纳。
而他就是眼镜男说的那个神秘人,利用德国老头对长生近乎痴狂的迷恋,假以人手,策划了六十年前的悲剧。一只到现在,都没有停止,所有人都活在他不知的棋盘上,包括他自己。
真是好计谋啊。
“而你骗了他,目的只是把所有人都引到一起。你在害怕我得到完整的麒麟佩,但是又偏偏让我去做这些事,为什么?你期待着死去,又不愿意死去?”
沉默,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水声,他的黑影在纱阵中剧烈地晃动。犹豫看过了他的真实面目,脑子自行脑补了里面的场景。
“不够,还不够,对你的惩罚还不够!所以。就算再想结束,也不可能让你的目的先得逞。”
他的声音,近乎是病态的,带着一点颤抖,我感觉我可能是在跟一个内心扭曲的人交谈,当然。他可能确实就是。
没有说话,生怕我的任何话都会让他的情绪失控,我没办法对付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尤其是这么一个“怪人”。我的身上因为之前他的靠近,沾满了鱼腥味,这让我更加不想开口讲话。
“知道吗?这锦缎上的九条金龙,是我的母妃亲手绣上去的,但是该死的叔梁王不配拥有它。”
心里一凉,顿时反应过来,他刚刚靠近我的时候,趁我被吓懵了,直接夺走了那个玉盒。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玉盒里面是空的!
一旦他现,就算我死不了,其他人都会收到牵连。
“是吗?可这上面绣的可是你的名字,太子离。”我试着往深处靠近,嘴里胡诌着一些话题,想要阻止他太快打开玉盒。
“这三个字,是我后来找人添上的。”转而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够了!别再靠近了!你的气息让我感到恶心!”
我的气息?我还真的抬起手臂闻了闻,除了他沾到我身上的鱼腥味,只剩下一些抹在伤口上的药物的味道了,哪有什么我的气息?我又没有狐臭,你他娘的恶心个鬼啊!
“可明明是你想见我。”当然,这是我从蓝眼睛的话里才出来的,在这里,他们唯一忌惮的,应该只剩下太子离这个大boss了吧。
他冷哼了一声,是在警告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麒麟是我的,由不得你来乱碰!”
“咯嗒”。
我听到了玉盒打开的声音,心里一凉,二话不说,撒开腿就往反方向跑,不会死,不代表我不会疼啊,这好像之前谁跟我这么说过,所以我现在才逃得这么快,更多的是,我根本没有为他们争取太多的时间,他们会因为此举而受到新一轮的追杀!
“杨运!!!”虽然拖着一条累赘的长尾,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甚至,他的度比现在的我要快很多,肩膀一沉,腿一软,就半跪下来,耳边是他震怒的声音,“你居然敢耍我?!”
我的肩骨几乎要被捏碎了,反身就想给他一记重拳,被他奋力一甩,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耍你?应该说,你这么恨我,怎么会傻到相信我?”拖延时间,继续拖延时间,最好能让他以为,麒麟佩的碎片还在我身上,“你觉得我会蠢到把东西放在原位,等着你来抢吗?”
红色的纱阵似乎有灵性一样,随着太子离的愤怒,更加肆虐地张狂着,像是一个个嘶吼着的怨灵,缠绕在我身上。
“告诉我,其他的碎片在哪?”我知道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但现在,真正的杨运已经不在了,知道一切的人,只有太子离。
他扑过来,将我抵在柱子上,原本就很骇人的面孔,更加狰狞起来,:“你问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一甩手就将我扔了出去,喉口一阵痒,吐出一大口血,还没缓过劲来,就又被抓了起来。
我伸手拽着他的头,并不是其他地方不敢碰,而是太过滑腻了,我根本使不上力。
“杨运,我在地狱这么痛苦,所以,你也一起下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