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内棺以后,里面飘出来的奇妙香气,让我感觉如梦如幻,脚下轻飘飘的,差点就晕死过去,还好顾飞一把捂住我的口鼻,才清醒了一些。
跑过去从背包里翻出了防毒面具,虽然不知道这气体会不会致死,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防毒面具上还沾有一些血孢的“尸体”,我拍了几下才戴上。
准备就绪,才互相点了一下头,朝那做棺材走了过去,卜筹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戴着面具出现,虽说如此,但我依然能想象面具下,卜筹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尸身就一个挺尸,坐了起来。
卧槽!尸变?!
吓得我们几个一个个四散开来,我跳着往后,一把抓住匕,瞬间手电都被扔在地上,几把枪对着“他”。
可是接下来却没了动静,照理,“他”不是应该爬出来,找我们索命吗?怎么就坐那不动了?
我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既不敢开枪,也不敢靠近。
卜筹朝那几个外国人喊了几句,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就看见他们一个个不情愿地往前靠,果然还是逃不了做炮灰的命啊。
我盯着那具坐起来的尸体,蹲下去捡起了手电。
那几个外国人看起来人高马大,但在这种地方也都吓得魂儿都没了,怕得要死,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动。
我举着手电不敢靠近,只是扫着那个露出的上半身,等这三个“炮灰”先去蹚蹚雷,确定没问题以后再说。
我听到边上的肖筱倒吸了一口凉气,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碎碎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不可能……”
“肖筱?”我推了她一下,她才缓过神来,微微有些颤抖,握枪的手紧张不安,“没事吧?”
我以为她只是被吓到了,毕竟诈尸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也不是谁都能撞上的。别说是她,我都被吓得小腿打颤。
想起之前骂顾飞,说他诈尸,真是见了鬼了,乌鸦嘴,一说一个灵验。
几个外国人花了老半天才到了棺材那,几道光柱一扫,顿时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一个个都是哭爹喊娘的,吓得屁滚尿流。
我被他们吓得头皮麻,只觉得后背一阵阴寒,冷汗不停地冒出来,这下是更加犹豫要不要过去了,慌乱中,我听到有个外国人喊道:“鱼!鱼!鱼……!”
什么鱼鱼鱼?这里面还养了鱼不成?还是说里面一大推咸鱼干啊!
操,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那个尸体打从坐起来之后,就没有动过,甚至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什么机关都没有,就这样还能被这三个外国人吓个半死,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么可怕?
朝顾飞他们做了个手势,我们四个开始慢慢往前摸。咽了几下口水,紧张的气氛让我有些头脑昏。
快要看到的时候,娘娘腔拦了我一下,自己先探了过去。
手电照射下,我依稀看到了一张令人作呕的脸。并非是因为腐烂,相反,这尸身保存得相当完好,完全没有腐烂的痕迹。
这张脸上坑坑洼洼、细细密密地长出了鳞片状的东西,双眼之间的距离很远,几乎是常人的两倍,鼻梁塌陷,跟魊人的鼻子很像,几乎只看见两个鼻孔。
说“他”是个人,是因为从坐起的上身看来,除了那细细密密的鳞片,与人的身形一致,可那张脸绝对不会是人的脸。
娘娘腔忍着恶心,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顿时叫了出来:“哎哟,我的妈呀!”跳着往回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卜筹跟吴芊芊这时候也凑了过去,吴芊芊更是摘下了面具,一阵呕吐。
“里面是什么?”我拍着娘娘腔。
娘娘腔捶了几下胸脯,才缓过劲来,说了一个字:“鱼……”
什么鬼畜?这里面还真有鱼不成?
我看到“他”脸上还有暴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鳞片,脑子里一声闷响:不会吧……
似乎除了恶心,就没有别的危险,我走过去就想看,被娘娘腔拉住:“小白脸……你别看了,这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娘的,今儿爷可算又长见识了,还看着了‘美人鱼’!”
美人鱼……?
美人鱼?!
我操!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东西还真存在啊,他娘的还长着这么丑……!
既然说是美人鱼,那棺里的下半身就该是鱼尾了。我跺了两下脚,深吸了一口气,拍了娘娘腔两下,慢慢摸了过去,心跳得极快,几乎就卡在嗓子眼。
我尽量不去看那张脸,直接往棺内瞧。
里面是一滩的水,不像是尸水,颜色看不清,但呈透明状。我用手微微遮住一边的视线,不去看“他”,在棺尾现了一只玉盒,跟在德国废弃的研究室中找出来的图纸上的很像,心说,难道这就是双鱼玲珑盒?!
卧槽!原来在这!百里说让我取的另一件东西,会不会就是是指这个。
我一时兴奋,猛一抬头,看到了那张脸,恶心了一下,突然就看到“他”的嘴角开始上扬,摆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吓得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会动!
“他”不是死的!
跟卜筹那种不阴不阳的笑不同,这笑容让我觉得十分阴寒,似乎有奸计得逞的意思在里面。
他们都被我吓了一跳,也都对我这反应表示正常,顾飞扶住了我:“真有这么可怕?”
我没回答,拿手电再次照过去,那张脸由恢复了死寂,之前看到的,就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一样。
不对,不可能是幻觉,我戴着防毒面具,这香气应该不会再对我产生影响。
“他”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我死死盯着那张脸,看着他们慢慢又都凑了上去,然后再被恶心得几乎吐出来,一种异样的情绪从我心底升起。
为什么会对这张脸有了熟悉的感觉?
相信所有人也都有过这样错觉,好比第一次做的事,在做的时候,感觉自己之前做过同样的事了。
“杨运!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在赎罪!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注定孤寂!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活在恐惧中!”
咬牙切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的回头,手电到处扫:“谁?!谁在说话?!给老子滚出来!”
所有人都回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他们听不到吗?听不到这个声音吗?
那张脸!那张脸转过来又在朝我笑!笑得一脸诡异……如同得逞后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