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血孢在墙角,要是不小心爆开来,里面的孢子寄身在我们身上,那就真的完蛋了。
眼下决定赶紧离开这个潜在危险地,往更深处去。
我们又都穿回了防水衣,戴上了防毒面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歹寻个心理安慰。
百里带头轻手轻脚地往前摸,刚刚的放松,荡然无存。
小心翼翼地穿过车马阵,绕过一堵石墙,就又是一条甬道,这么走下去,差不多该到主室了。
往前摸了二三十米,没路了?!
“怎么可能?”娘娘腔抄起家伙对着墙就是几下,结果大跌眼镜,别说拆墙了,连个石头沫子都没掉下来,“这哪是什么石头哟,这压根就是金刚石吧?!”
我笑,谁让你就这么动手的了?随即拿起手电扫着眼前这堵墙,那是一整块的巨石,墙面光滑,娘娘腔刚刚那几下根本没造成什么影响。
娘娘腔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百里也是一头雾水,朝甬道的两边摸来摸去,瞧来瞧去,问他他也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蹲在边上随手凿着墙根。我拿的是那柄乌金匕,自然锋利得很,没几下这墙角就被我砸出来一个窟窿:“空的?”
我可没那么大的自信,娘娘腔奋力几下都没动静的地儿,我就这么凿几下,就能凿出个窟窿?
我狐疑地拿手电往下照,这是……暗格?!
地面往下约三指宽,就出现了一个暗格,惊喜之余,我把他们都叫了过来。
几个人迅将上面的硬石清理了一下,暗格四四方方,深约四五十公分,里面只有一个陶罐,还被盖子封住了。
百里将罐子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罐子,没有精美的花纹,通体灰白色,盖子也是类似于一般茶壶的简易盖,只有一个水滴状的提手。
五个人围着罐子一言不,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就是不敢贸然打开,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是个坑,就等着我们上钩。
“要不……先带着?”
娘娘腔开口提议,我看大家也都没异议,就准备往背包里放。
“等一下……这底下是不是有字?”我刚举起来,顾飞就喊了一声,我举着不敢动,让他们瞧。
他们四个歪着头盯了半天,肖筱才吐出一个字:“杨……”
“……?”
我又将陶罐放下,扫了他们一眼,最后定睛在百里身上。
百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陶罐,若有所思。顾飞推了我一下:“要不打开看看?总不会有人无聊到坑自家后辈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是真有机关暗器呢?我还犹豫着呢,陶罐里就出轻微的撞击声,擦!里面不会是个活的东西吧?!
不行,这下是真的不能开了!要是出来什么危险的东西,那就嗝屁了。刚刚才在外面见到血孢,这陶罐里要是再来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可真是消受不起。
何况一个放置了几千年,近乎密封的陶罐,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活物,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寻常。我才不管罐底下刻了什么“杨”的,说不定就真有这么坑人的祖先。
我将陶罐往背包里一塞,站了起来:“还是别开了,要是出点事,前面没路,后有血孢,够我们受的。”
百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三个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白脸,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对这又不熟,要问也得问百里吧。
顾飞趴在地上,摸着那个暗格,百里拍了他一下,用剑奋力往下一刺,顿时地动山摇,感觉要塌了一般。
地面在不断下沉,我们几个都有些惶恐得不知所措,下沉持续了一分钟,大概一米半的高度,对面的墙体出现了一大片黑暗,如同隧道的截面。
我们后背贴在墙上,惊于眼前的变化,大气不敢喘一个。我怀里抱着装有陶罐的背包,缓缓抬起手电,看到的一幕,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靠!这整个就是一血孢培养基地啊!
手电扫过,我的小腿肚不停地颤抖,面前是血红色的一片,血孢形态各异,有像巨型蘑菇的,也有像鸟禽的,个头也比之前看到那个大得多,几乎都有篮球大小。
五个人默默裹紧了衣服,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这次真是被百里害死了!
我看见百里朝我们挥了几下手,开始往回走,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眼下也只有听他的了。
我们贴着墙壁缓缓挪动,另一边是密布的血孢,一张一弛有规律地跳动,似乎有脉搏一样。
“噗通……噗通……”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每一秒都变得极度漫长。而百里突然一个转向,就朝“血孢丛”走了过去。
我一把拽住他,手舞足蹈地表达心里的意思,让他别去。他是疯了还是傻了,那种地方躲还来不及,他倒好还往里面走?!
百里拍了拍我,又指了指前面,这才现密布的血孢中有一条隐蔽的小道。
没再管我,百里第一个蹑手蹑脚地往里面钻,娘娘腔看了我一眼,带着肖筱紧跟其后,顾飞拍了我一下,看不出他做了什么表情,就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暗骂了一声,算了,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源叔要找的双鱼玲珑盒、百里要带我去的地方,穿过这些血孢,就都知道了。
我抱着背包,每一步都小心得很,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是大汗淋漓,汗从额头往下滑,眼睛被刺得又痒又疼,之前的眩晕感又一波来袭,我只好先蹲下,摘下防毒面具,深吸了几口气。
腐臭味加上浓烈的血腥味,刺得我喉咙一紧,差点吐出来。擦了几下汗,重新戴上面具,晃了几下脑袋,眩晕感这才淡了一些。
顾飞他们四个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赶紧爬起来绕过边上的血孢,急急赶了上去。
那个时候,我当然没有想到,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每跨过一处血孢,它们就会快合拢,是我们只得往前。
等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血孢……终于还是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