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佑此话一出,我们皆是愣了一下,虽然也猜到了这里面确实有其他人,但听他这么肯定的说出来,这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百里佑砍下了它的一只手臂,向我们证明了这东西的存在,同时也无疑是激怒了那第六个人。源叔被掐了一下人中,也慢慢醒了过来,对刚刚袭击娘娘腔的事,毫无记忆,这肯定也是“它”搞的鬼。
此刻它就躲在黑暗里舔着伤口,盯着我们,伺机而动。
顾飞提议还是快点下去吧,不管下面会不会有什么鬼怪,反正这里是有,而且正对着我们虎视眈眈。我们6续往下跳,百里佑还是不动,我过去拉了他一下。
“走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朝上面四处看了看,把阿佑交到我手上:“你们先走。”说着就提起剑,往黑暗中走去。
“百里佑!你想干什么?”他娘的,他这架势是要跟那“第六个人”决一死战啊。
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下去等我,照顾好阿佑。”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走上去拉住他:“你能不能别这么擅自行动?!要么,你现在跟我们一起下去,要么……”我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你一起留下来。”现在这种情形下,大家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安全,不管怎么样,单独行动?这不是找死吗?那“第六个人”还巴不得我们这样呢。
“你在这里,只会碍事。”他一把甩开我,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停留。
靠!凶什么凶?!爷还不是担心你不小心嗝屁了?!他奶奶的!我心中愤愤,知道劝不动他了,只好先跟着跳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又跟前两层又是大不相同,正常得多,但丝毫看不出是什么用处的。
唯一的亮点就是,第三层中央立着一根五人环抱的琥珀柱,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琥珀,颜色呈红色,通明透亮,血丝均匀。我曾经见过这种类似的,叫血珀。只是一般血珀的个体都是很小的,如果这真是血珀,怎么会这么大?!
血珀柱上并没有雕刻花纹之类的,倒是可写了不少梵文,都是我不认识的内容,何况还是倒的,所以也就兴趣寥寥。
娘娘腔不敢再跟源叔走一块,就一直贴我边上,他拍了我一下,让我看上面,血珀里面依稀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我一惊,是七株彼岸花,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七株彼岸花,花跟叶是同时存在的。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
无论是佛经还是传说,都说这彼岸花的花与叶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我歪着脑袋,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我推了下边上的娘娘腔:“这花……是不是有叶子?”
“可不是吗?敢情还见到世界一大奇观了。”他也歪着脑袋,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靠着我说,“你说这算不算世界第九大奇迹哟?”
我闪开他的手臂,看着他,拍了他几下肩,朝他“友好”一笑:“你更像。”说完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瘸一拐的往顾飞和源叔那走。
“怎么了?那东西里有什么吗?”我一过去,顾飞跟源叔就问我。
我摊摊手,用手电指了一下上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七株长了叶子的彼岸花,比较稀奇而已。”这就告诉我们,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见过的东西,不见得就不会存在了。
“百里那小子呢?”源叔看了眼我怀里的阿佑,往边上让了让,就问我百里佑的情况。
我指了指上面:“他还在上边。”提起他我就来气,那眼神简直就是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哎哟喂!什么东西呀!溅我一身水!”娘娘腔永远是状况突事件人,也不知道这次又是怎么了,“哎哟!百里你搞什么呢?!”
百里佑回来了?
我们走过去,就看到地上一具黑色的尸体,胸口还刺着百里的青铜剑,不停的抽搐着。百里佑身上则是被抓破了好几处,脸上也都是抓痕。
难道这尸体就是之前袭击我们的东西?
娘娘腔用脚翻了他一下,顿时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这尸体的脸就像被腐蚀了一样,五官不辨,手臂与腿差不多粗细,几乎感觉不到它身上有肌肉,似乎只有一层灰黑色的皮包裹着一副骨架似的。但它之前的度又相当快,完全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百里佑从我手里接过阿佑,阿佑顿时啃咬起它的脑髓,我看了,也觉得一阵恶心。百里佑又盯着源叔,难不成想让源叔也跟阿佑一样吗?
我看他一点不嫌恶心地徒手从尸体里抓出了什么,抹在了源叔的背上和脸上。我们这才现,源叔的背上有一张黑色手掌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招。
娘娘腔虽然也是嫌弃得很,但也只能有样学样,抹在脸上。别说他们了,没抹我脸上,我都能闻到一股恶臭。
干完这些事,百里佑也端详起中间这根血珀柱,绕着转了几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有悖常理,但从这个角度想,这根本就是刻意为之,特立独行。我们没打算在这逗留,这血珀虽然值钱,而且还是藏有七株花叶同体的彼岸花的巨型血珀。不过也只能看看了,就算想只敲一点回去也不可能,听闻琥珀比较脆弱,要是被敲裂了,再惹出什么事儿来,还要不要活命了?
眼下还是赶紧继续下去,找到肖老太爷要我找的东西再说吧。
刚收拾收拾想下去,我就想起,刚刚只顾着这血珀,这附近的壁画都没瞧过一眼。
“还看什么呀,肯定跟上面那些差不多,都是些天马行空的玩意儿,还是快下去吧。”顾飞扯着我就往楼梯那边拉,我拿手电急急扫着墙上的内容。
突然就被我看到了熟悉的东西:“等一下!”我从包里把那张“邀请函”拿了出来,跟墙上的图画比划,“你看,是不是一样的。”
虽然是倒的,但是那蜈蚣一样的身形、加上那尖嘴利牙和尾巴的长钩,简直也太明显了,这一下就吸引了我,我把他们全都招呼了过来,五个人都歪着头看起这壁画来。
壁画上的那条东西盘在一棵参天的巨树上,姿态狰狞,底下是不少前来朝贡的人,扛着猪牛羊,穿着奇怪,应该不是中原人。而按照那画上的比例,这东西也太长了,少说也有几十米吧!
我再往后看,那些前来朝贡人,似乎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这条东西是被限制了自由的,根本无法离开这棵巨树太远。然后他们开始对那条东西进行攻击,似乎是想以绝后患。
在那个时代,与众不同,就容易被视为妖。这么诡异的长蛇,就算想当做是神,也困难。
他们的进攻并不成功,那条“蛇”用尾巴上的长钩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将前来抵抗的人尽数吞下。那群人最终无奈,选择继续朝贡,以求和平共处,继续在巨树的周围生活。
歪着脖子看这些东西,脖子实在有些受不了,也就看了个大概:“这么一看,这东西我好像真听说过。”
五个人皆按着脖子放松,顾飞这么随口一说,倒是引得大家的注意了:“在哪见过?”
“《山海经》呀!”他好笑地看着我们,有些得意,“没文化了吧?《山海经》里说这玩意叫钩蛇,用尾巴上的长钩捕食。”
一片嘘声,这有什么,还以为真在哪见过这东西的真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