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欢笙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大梦,梦里有孩童的啼哭声,揪痛了她的心,以至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无力的动了动手指,纯白的唇微微开启,记忆开始回旋:“孩子……我生了吗,生了吗?”
飘移不定的目光,骤然顿住。
定格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她握紧床单,没反应过来的看着简原,眼底充满防备,内心……更是毫无安全感!!
“醒了?”简原对她温柔的笑,“你生了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女孩儿……”欢笙捂住嘴巴,喜不自胜。顿了一顿,她眼神慌乱的看着他,忘了一切,问道:“孩子呢?!”
简原挑眉:“被姜南晨给带走了……”
他故意说的扼腕不已,好像,欢笙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了,而且是被谁,有心分开的。
欢笙立刻要从床上起来,她声音沙哑,“我要去找他,他不可以这样做,他不可以——!!!!!”
“欢笙,你冷静一点。”简原阻止她,按住她的肩,他神色凝重,“你以为找到他,就能改变他的决定吗?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先调养好自己的身子,这个时候有所不当,是最容易落下病根的!”
她摇头,狠狠的说,“不是你的孩子你不会知道,可能会失去他的崩溃……何况我才生下她,我是她的母亲,到了现在,我们母子却一面都没有见过……”她逐渐的说不下去,“甚至,有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到。”
通红的眼睛,凝着碎泪,望着简原。“我一定要去找他!我必须要去找他!”
简原欲言又止。
看着欢笙的目光,愈复杂……
门外。
透过门上的小窗,欢谦看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急着找孩子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都是我没用。”
梁伊握住他的手,“别这么说……”
他们两个有些没脸,去看女儿,因为。他们为了公司,把女儿的孩子,给卖了……
卖给了姜家!
梁伊别过头,强忍住悲伤,恨说:“这是姜清祈布的局!我说呢,他们老两口,明明知道欢笙怀着南晨的孩子,怎么没有一个出来说什么,好像那孩子完全不是他们姜家的一样,好像那孩子。完全不存在一样!原来,他们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早早的算计我们公司,就等欢笙生产了。等我们终于现他们的算计,公司已经快要救不活,这个时候他们出来充当好人了!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这个孩子,姜家的子孙!!!!”
欢谦嘲讽:“还和我们是世交呢。呵呵。难怪都说,这年头,“情”在人心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揉着眉心,“也是我对公司的管理疏忽了……姜清祈的手段。真的不比他年轻时候,仁慈多少,这老不死的,一点都没变。一旦出手,还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梁伊冷冷一笑:“你忘了吗,他最爱蓄谋已久!”
咔擦——
砸在地上的杯子,顷刻间支离破碎。
声响,传至门外。着实……刺耳的狠!
梁伊只能开门,只能去面对欢笙,欢谦跟在后面,他们走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欢笙仇恨的剜着简原:“你给我滚!你根本不会知道,我现在看到你,究竟有多……恶心!!!”而简原满脸受伤的回视着欢笙,他说:“你不想看到我,我会离开。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梁伊恍然觉得,简原真的变了很多,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很爱欢笙……
欢谦握了握梁伊的手,便放开,他冷漠的对简原说:“我来了,我这个父亲亲自照顾她!你出去吧!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一旦伤害到她的身子,你赔不起!”
“不……”简原坚定的摇头,目光直视着欢谦,让欢谦微微一愣。
这人,原是有气场的。
他眯了眯眸,第一次正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女儿的……初恋!梁伊同样好奇这个男人会说什么。
唯独欢笙,不屑这个装模作样的简原,她真的看不下去了,扭过头,望着窗外的目光,包含着无限担忧和思念:孩子,她真的好想见一见,她的孩子!好想好想!!!
“子女都是报喜不报忧,欢笙就算再悲伤,也无法在你们面前,全部……歇斯底里的倾吐出来,她会假装坚强,我不愿意她假装,所以,我要陪着她,直到她心情开朗为止。我会让她知道,在我面前,她不必憋着难过……”
欢谦和梁伊都沉默了。
简原说:“你们先回去吧……那件事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欢笙的。”难听点,怎么把孩子卖掉的,为什么把孩子卖掉,简原都知道……因为他一听欢笙生了,就过来了,刚好赶上了欢姜两家,谈判的这一幕。
欢谦和梁伊还是不放心,后者复杂的看着简原,轻启唇瓣:“我们不回去了,就在门外守着你们。希望你……真的能打开她的心扉!”
毕竟很多年前,所有人就都知道,简原对于欢笙的重要性。
刚刚的吵架……
应该过了就好了吧。
毕竟,她女儿,那么爱简原。
望着欢笙魂游天外的呆愣模样,梁伊心底愧疚的很,在家族利益和欢笙的孩子面前,他们抛弃了……孩子。
而欢笙,却还不知。
这让他们做父母的,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欢谦心里想的同样如此,进来到现在,他都不敢去看欢笙,走的也是……匆匆忙忙,像背后有怪兽追着他似得。
女儿,爸爸会尽快把公司重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当门被关上,简原听到欢笙的嗤笑声:“简原……你累吗?”
天天演戏,累不累?
一定要踩着别人的骨头架子,往上爬吗?你非要那么不择手段,说不出去的往上爬吗?你能不能够,不再道貌岸然,凭真本事做人、做事?!!!
简原转过头,低沉的说:“欢笙,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心情不好,我可以当你的出气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