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我用她做实验(1 / 1)

罗帅以为,白颂那样一根筋的性子,肯定转不过弯来,到时候还是会被上面厌弃。

毕竟上面要的,是毫无感情的“实验器材”,而不是有血有肉的研究员。

实验过程中难免有伤亡,但实验体们都是为科学牺牲,死的其所,应该感到荣幸。

白颂后来自暴自弃的行为更是间接验证了罗帅举报的真实,让伤面人对他赞叹有加,直接将他晋级为负责人。

但等实验开始,他这边上缴的实验报告不被认可和满意之后,上面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又调查其白颂来,想知道举报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

但他没想到的是,白颂也不过如此,只颓唐了几天就又开始跟之前一样疯狂地做实验,重新得到了上面人的认可,终于在昨天夺取了自己负责人的位子。

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

呵呵,真是可笑。竟然同情自己的实验对象,做个试验竟然还幻想当起救世主了。

在罗帅看来,那些被官方送来的,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小白鼠了,想怎么做实验就怎么做实验,就算是实验过程中死了也无所谓,反正上面会源源不断送过来。

罗帅在嗤笑的同时,夸大了白颂的行为,甚至还说白颂跟任务对象有私情,想要帮着任务对象逃走,这才把实验进度压下来的。

罗帅甚至有一种,她连自己都比不上的感觉。

白颂根本没资格站在那个位子上,所以他很早就开始跟官方告密了。他之前写过一封长长的邮件,其中详细陈述了自己的理由,合理怀疑白颂是个学术骗子,但上面那帮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看重的就是白颂的那些实验成果。

她把自己拉下来,无非就是想踩着自己上位,成为白颂的第一助理。要知道第一助理就是除了负责人的第二受益人,不管是工资还是实验得出的成果,一大半是负责人,一小半是第一助理的,剩下的部分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分到的。

先前罗帅就是白颂的第一助理,待遇是除了白颂最好的一个。但他嫉妒白颂,时间越长越觉得白颂的水平也就那样,偶尔问她问题,猛地一下还会愣住,像是根本没听懂问题似的。

说不定这些褒奖她的却不利于自己的言论就是她传出来的。而这些人,为了拍白颂的马屁,自然是肆意地传播,想搞臭自己的名声。

不,不是白颂,白颂的脑子里除了学术研究还是学术研究,她想不到这样复杂的计谋,一定是何枚。一定是她给白颂出谋划策,煽风点火,撺掇着白颂针对自己。

罗帅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冲动全都压了下来,脑子里已经将这两人碎尸万段,也不断地咒骂着白颂。

一次两次还能说思想走神,可次次都这样,那就只能说明这人根本没什么真才实学。

对此罗帅既是嫉妒,又非常嗤之以鼻,他想说知道那些数据是真的还是假的。搞不好是白颂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编制的数据。

她竟然同情实验对象?!

罗帅心里不服气,但上面人不介入,甚至连个回信都没有,他也没办法。

直到白颂自己犯错误。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德不配位,说这个实验室的其他人比自己优秀的多了去了,除了自己,谁都适合当负责人。可说的如此义正言辞,理直气壮,最后还不是在为自己铺台阶。

每天跟屁虫似的巴结在把白颂的尾巴后面,极尽谄媚之事。

要是真同情实验体,削尖了脑袋也要主持实验是几个意思?

只要一想到这,罗帅就气的上头,但他现在在白颂手下做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但这份耻辱他一定不会忘记的,来日方长,只要他有机会,一定会千百倍地奉还给白颂的。

罗帅压下心底的怨恨,小心翼翼掩藏好眼底的怨毒,在心里给这些人一笔一笔都记了账本,站在原地不吭声。

他之前的位子肯定不能去了,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心中忐忑,又庆幸——幸好自己的资料每天都会搬运回房间,不然就便宜白颂了。

白颂来的不算早,实验室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之后,她才慢悠悠出现在门口,跟在她身后的是早起给她送早饭的何枚。

之前白颂忙起来就不怎么注意身体,经常忘记吃饭和睡觉,要不是何枚在旁边督促着,她怕不是被饿死就是猝死了。

罗帅看到何枚笑眯眯喜滋滋的模样,再看她一大清早就是跟白颂一起来的,更是觉得这贱人一定是背地里耍手段,靠着巴结谄媚阿谀奉承的手段拿到了自己的位子,心里不愤气的很。

他拳头紧攥,气的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微微低垂着脑袋,掀开眼皮贼眉鼠眼偷看两人的而互动。

何枚当然高兴了,不管跟她是什么岗位,将要拿多少工资没关系。

她高兴的是教授终于从之前颓丧的状态中调整过来的,也高兴教授回归啦,自己又可以和教授一起工作了。

何玫喜滋滋想,这样她就能方便她照顾教授。

前段时间,正是因为两人时间不一致,她无法时时刻刻关注教授的衣食住行,导致教授病倒了。

接下来,她绝不允许这种事的再次发生。

今天睡饱了的白颂看着比昨天精神好了很多,面色红润不少,她瞄了一眼罗帅憔悴的模样,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眶,略微皱眉:“你今天的状态不怎么好。”

罗帅唯唯诺诺不说话。

白颂看了,更觉得他精神不佳:“先去整理材料吧,等休息好了再过来做实验。”

“白……教授,我休息好了。”就知道她叫自己来不是干活,而是羞辱的,竟然还找这种看似为了自己好的恶心人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罗帅表情僵硬一瞬,急忙请求道,“教授,这些实验先前都是我做的,对于实验对象我也更熟悉些,我的身子不要紧的,接下来还是我给您打下手吧。”他说的谦卑,其实就是想牢牢坐稳助理的位子。

白颂皱起眉头:“你的精神状态不好,怎么做得好实验,还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消耗了实验品。”

说起来,白颂的脸色越来越沉,语气中也带了责怪之意:“你先前做的实验我都看了,大多不知所谓,看不出你究竟想研究什么,统统都废了,熟悉?你熟悉什么?你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还想干?我劝告你,如果想在实验室干的长久些,身体素质非常重要,心理状态也更为重要,你若是承受不来一个实验可能会磨很久的重担,还是尽早离开吧。”

白颂这话说得十分直白,罗帅太注重成果了,甚至他是在假想了实验结果之后,往前推着做实验。

这样怎么可能得到真实有用的数据。

罗帅愣了,似乎没想到白颂会说的这么直接。

这还没完,白颂又说道:“而且,你擅自加大了0825号实验对象的强度,你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会对实验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更严重者甚至会导致实验体死亡,这些后果你能承担吗?”

学术不端,这就是白颂的逆鳞。她看向罗帅的眼睛里满是失落,夹杂着怜悯,就像是在看一无是处的小可怜虫。

众人面前被如此不给面子地指责,对罗帅来说无异于剥皮抽骨,他面容逐渐扭曲,眼神凶狠,看的距离白颂最近的何枚陡然心惊,下意识伸手想要将白颂拨到自己身后。

白颂就这么直直盯着他,就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但其实更像是看耍猴的,肆无忌惮将自己操纵在股掌之中。

偏偏他还不能赌气转身就走,毕竟当初他放下最严,求了白颂才挤进来的,就这么简单退出太不值得了。

更何况,他要是走了,岂不是如了白颂的意。

说不定她怕背上容不下学生的罪名,专门为难自己,想要自己知难而退。

罗帅不上当,他死死咬着下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丝丝刺疼拉回了他的神志。

不用看就知道周围人的一定在笑自己,但未了自己的将来,这个他忍了。

罗帅勉强扯了一个笑脸,点头应和道:“好的,教授,那我今天就先做整理工作,等明天我再跟进实验。”

白颂又说道:“我看了你的实验报告,你有些急功近利,明明得不到的结果却偏偏认为可以得到,甚至不愿相信真实的检测数据,若不是大家都在场,那你是不是就要篡改实验数据以达到期望的实验结果了?”

她叱了罗帅一眼,轻飘飘说道:“我之前就教过你们,这在实验中是大忌,但你几乎次次都是这样,我合理地怀疑你最近状态不好,暂时无法单独地完成某项任务,这样吧,你先帮着记录数据吧,等心态缓和下来之后再继续跟进实验。”

一句话就彻底断了罗帅做实验的可能了。

见到白颂之前,罗帅就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他早就做好了坐冷板凳的思想准备,这会也并不惊讶和失落,只是觉得羞耻,再一次肯定白颂确实是借机报复自己,想要自己在大家面前难堪。

他咬着牙再一次忍了,甚至还对着白颂勾了勾唇角,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感,让人心生戒备之意。

何枚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着罗帅狗似的夹着尾巴转身去了角落的桌子,回头冲着白颂抱怨道:“教授,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说不定人家根本不领情,还在心里怪你呢。”

罗帅还没走出去多远,更何况何枚拔高了声音,本来就是说给他听得,脚下僵硬了一瞬,向前走的步子都有些晃,背影略显狼狈。

白颂淡淡瞄了何枚一眼,就看见小姑娘调皮地冲着自己吐了吐舌头又眨眨眼睛的,一脸无奈,没说话,转身去看任务对象了。

任务对象在小实验室里,是醒着的。

她四肢被撑开绑在实验床上,身上遍布了各式各样的管子连接着医疗器械。

自从进入这间透明屏障的小实验室后,任务对象每天都面临非常高强度、高频次的实验。此时面容憔悴,精神嫉妒疲乏,稍微走近一点就能感受到她身上传递出来的溃败之意。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她佯装木然的眼睛黝黑深邃,隐藏在眼底的光时不时透露出来一丝丝,这不是她演技不好,而是身体精神气的缘故,没有外力遮掩是藏不住的。

听见声响,任务对象眼珠子转了转,不期然撞上白颂的视线,瞳孔皱缩。

她震惊地看着之前突然消失的白颂,下意识挣脱了下,似乎是想起来,但瞬间被疼痛打断,五官狠狠狰狞了一瞬,又倒了回去。

电击椅亮了一瞬,白颂皱眉,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谄媚地冲着自己笑。

白颂声音冷了下来:“你干什么?”

“她、她想跑!”男人吓了一跳,还有点委屈。

“你被绑成这样跑一个我看看?”白颂态度严谨,觉得这根本不是实验,而是刑罚,在她的实验室里,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她上纲上线,摆明了要严惩,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白颂板着脸呵斥:“待会我们就要用她作抗压试验,你现在猛地给她一个电击,电击强度测了吗?之前的数据都记录了吗?就因为你随手这么一动,我们的实验就需要往后延一天,这责任,你当得起吗?”

男人彻底愣住了,原本他只是打杂学习的,被罗帅提到这个位子上的。

如今罗帅的地位众人皆知,男人怕牵连到自己,这才想露个脸。

但他没想到,自己原本也是出于讨好白颂的举动反而触到了白颂的逆鳞,毕竟先前罗帅做实验的时候经常会让他们给不听话的实验对象点教训瞧瞧,让他们安分点,所以他刚才的动作完全是肌肉下意识的,根本没过大脑。

做完之后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手就是快。

这下好了,手快的一下子惹怒白颂了。

白颂收回落在那人身上的不满视线。

男人长出一口气,还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紧接着就听到白颂更为冷酷的声音:“你这样不懂实验的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出去!”

“教授……”男人吓了一跳,怔愣了一瞬继而干笑两声,“教授,我这不是无意的嘛,下次注意注意,一定注意。”

语气极其谄媚,听得白颂反胃。

“没有下次!”白颂非常不近人情,“如果实验对象昨晚身子不适,你无意识的按下动作很有可能造成她的死亡,最不济也会引起她的其他严重病症,给我们的实验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白颂冷着脸:“而且,实验是一件非常严肃认真的事,你竟然用了无意两个字,那我这地方更不敢留你了。”

众人本来也觉得教训一下实验体,让她乖一点好做实验,想不明白白颂为什么大惊小怪。

还以为她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刚来就点了一把火,但听了白颂的理由之后,仔细琢磨了下,当时就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顿时有些羞愧。

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还要转一个弯才能想得到,这可真是真实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也觉得果然这个项目还是交给白颂手里好,否则就要毁在罗帅的手里了。

要知道上面可不是无偿让他们做实验研究的,上面非常看重0825号实验体,在他们眼中,这个实验体就是培养皿,可以取出能让普通人生出异能的特殊物质。如果0825号因为他们的实验操作失误而死,这责任他们可担当不起。

如此想来,罗帅比起白教授,可真是不够看的。

尤其是罗帅,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

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对方完全是做给自己看的,她真正想要开除的不是自己扶持的控制开关的研究人员,而是自己。

她在通过对方羞辱自己,质疑自己的实验水平,当着大家的面证明她泼在自己脑袋上的那些脏水都是真的。

罗帅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撕拉——”

手里的纸张被撕毁,罗帅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全身肌肉僵硬紧绷到酸涩,就连腮帮子都是酸疼的。

他低着头,深深将自己恨不能现在就抓着白颂头发,将对方掼在地上狠狠抽打的冲动掩藏在眼底,恶狠狠盯着手里被他捏的满是褶皱的实验本。

白颂刚也说了,他做的实验全不具备参考性,还让他过来复核分析数据,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把他从一级助理的位子上踢下来罢了。

罗帅气的牙痒痒,根本没心思看数据本,情绪失控之下写了很多遍“白颂,必须死”的字样,脑海中各种臆想白颂被自己三百六十五种方法各类花样折磨死的画面,呼出一口浊气,觉得压在肩膀上的重担陡然卸下,整个人都轻盈不少。

回过神来蓦地发现自己竟然了好几页的诅咒话语,连忙心虚的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没人看过来顿时放心了急忙将那几页纸撕下来,送进了碎纸机里,坐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惴惴不安的。

白颂可不知道其他人都在想什么,她淡淡瞥了正紧紧盯着她的任务对象一眼,很快便冷漠地收回了视线:“早起有人给实验体检查数据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他们虽然来的挺早的,但因为之前带着他们的是罗帅,最厌恶的就是不经过许可擅自测量数据,甚至还会被发警告通报,所以众人来了之后都在干自己的事,根本没敢如她昨晚所想,早早过来做准备。

白颂脸瞬间板了起来,看来很不满意他们的偷懒,语气也有些不好:“要不是电击椅上有记录,你们……”她神态间难掩失落,完全想不通她才走了几天,怎么大家都这么懒散了。

众人心虚的同时,又不约而同把责任全都归在了罗帅的身上。

他们在白教授的手下也干了不短的时间了,不管是无意识的被潜移默化,还是有意识地模仿学习,总之学到的都是极为标准的正确操作,但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良好的习惯早就不知抛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比如之前还跟白教授一样有点洁癖的一位负责测算的女生,现在别说洁癖,甚至都能在桌子上密密麻麻摆着血液样本的时候吃毛血旺菜拌饭,就知道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众人对罗帅又是一阵深恶痛绝,而对白教授,更是推崇至极。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白颂就是假公济私,就是随便找了几个理由,想让0825号实验体免除今天的测试。

毕竟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实验体的状况都不是很好,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除了一双眼眸有些亮还能看的过去,面部其他一点看不出精气神,俨然奄奄一息,回光返照的濒死之人。

身形瘦削,裸露在外的胸前的肋骨根根凸起,有些恐怖。

他们没作为,白颂这边不能开展新的工作,只能先吩咐了众人今天的任务。

每人做一份周计划,自己则是隔着玻璃往前走了走,几乎是站到了0825号实验体的面前,双眼盯着实验体,来了个直勾勾面对面。

何枚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见她正在发呆,走过来正好对上实验体阴凉森寒的眸子,更觉的冷了,急忙收回了视线站在白颂的身旁,小声抱怨道:“这人怎么这么可怕,吓死我了。”

这话说得可笑,他们用别人的生命做实验,还说别人可怕,白颂是真的没见识过这样的强盗逻辑。

如果这不是任务世界,如果她不是研究所里的教授,如果她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研究所,一定会彻底捣毁这个研究所的。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屠宰场!还是不给人痛快的那种!

白颂沉默了一瞬,最后看一眼实验对象,又意味深长瞄了何枚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何枚,站在萧索冰冷的眼神中,裹紧了衣物不敢撒手,生怕掉下去一个线头自己都能被冻死。

何玫回头看着白颂离开的背影,眼神失落。

她看着白颂一步一步忽然不走了,心下一咯噔,立刻加紧赶了几步,上前搀扶着白颂。

背后的视线犹如激光一般,盯的她头皮发麻,心里发毛,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何枚盯着白颂一步一步走不动了,立刻加紧赶了几步,上前搀扶着白颂。

她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一想到白教授都出来了,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了,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便也没往心里去。

白颂转身和0825号实验对象错眼的时候,在对方的眼底发现了一丝不解和探究。

看来她确实是将之前罗帅做的那些事都安在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也正是白颂想要的。

在绝望中生出希望,又在希望中被狠狠抛入深渊,在深渊中挣扎苟且,好不容易找到报复仇人的机会,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计划的目的甚至还是为了她好。

一次次的高空坠落让任务对象无法对任何人生出信任之意,但也正是她的多疑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为了她好的人。

白颂已经在脑海中排演了一百零八集的狗血大剧,恨不得立刻就架上摄像机,坐在专属于编剧和导演的位子上惬意地观赏。

系统:“……”

罗帅偷瞄着白颂看向实验对象的眼神,眼底满是疯狂的嫉妒,和算计。

什么实验不符合规矩,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白颂就是同情这个实验对象,不想给对方做实验罢了。

罗帅眼眉微敛,思忖着有再一再二就一定会有再三再四,白颂明天一定还会找借口,就算不是拖延实验,也会尽可能减少实验强度和频次。

他一定要举报,搞不好这两人之间还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告一个准。

罗帅打定了注意,今晚就给上面发邮件,正好让上面派人过来,现场揭穿白颂的小把戏。

这次之后,白颂就彻底不能翻身了。

罗帅想着,唇角不自觉勾起,都快直接笑出声音了。

第二日,白颂来的很早,不光是她,还有她看好的几个研究员。

其中就包括何玫。

何玫捧着一次性塑料碗,送到白颂面前:“教授,您先吃点东西,早上不吃容易低血糖。”

烧卖的糯米香味萦绕在白颂的鼻尖,白颂甚至都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口水就流下来了。

但她现在不能吃,是她让所有人提前来的,总不能让大家等她一个人吃早点。

白颂偏过脸,冷淡道:“准备实验。”

何玫闻言,眼眸里的光顿时暗了暗,整个人瞬间就蔫了,她转身失落地将饭盒放在白颂的桌子上,讷讷说道:“那教授,我给您放在这,实验结束之后您热一热再吃,这里有肉,不能吃凉的。”小姑娘嗓音囔囔的,说完立刻跑进卫生间去洗手消毒了。

出来的时候耳鬓湿湿的,碎发黏在脸上,眼角和鼻尖都有些红。

不过精气神提上来了,就像是在卫生间打了一针鸡血似的,出来立刻咋呼开了:“好了好了,开始工作,所有人员,各就各位。”

白颂都差点忘了这姑娘就是锣鼓成精,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撕了手上的实验报告。

0825号实验对象早就已经醒了,此时正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们,一言不发。

白颂坦然地看着对方,眼神冰冷,就像是在看死物。

她淡粉的嘴唇为为微动,声音很轻,但在极其安静的实验室里异常清晰:“通电,第一档。”

实验对象表情猛地变了,身体微微战栗,眼眸极度憎恶地看着她们。虽然现在的电流还很轻,但实验对象知道会逐渐增大,直到她承受不住。

五分钟之后,白颂在实验报告上打了个勾,又说道:“第二档。”

实验对象的震动幅度大了很多,甚至脸皮都在抽搐,恶狠狠的眼神都几乎维持不住,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助和惊慌。

而白颂和其他研究人员心无旁骛,认真观察并记录着她此刻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数据,很自然地忽视了实验对象的痛苦。

“第三档。”白颂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尖刺的声音,几乎要将防弹玻璃震碎。

“第四档。”频次越来越高,强度越来越大,实验对象尖叫着,眼泪鼻涕尽数落下来,看现场版比看录像要震撼的多,白颂甚至被她无差别地瞪了好几眼,又或许,对方瞪得本来就是她。

“再加一档!”白颂看着实验数据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猜测值,表情越发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实验对象的状况,看着她一边哭一边企图从椅子上挣扎下来,但手脚上的束缚非常结实,凭借她虚软身子的微弱力气挣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白颂瞳孔皱缩,唇瓣抖了一下:“保持住!”

控制开关的研究人员手都在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紧张的除了一脑门的汗水,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

白颂目不转睛盯着实验对象,眉心紧紧蹙起。

而实验对象,一反之前罗帅拿她做实验时的消极闭眼状态,此时也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颂,眼神复杂,但恨意居多。

龇牙咧嘴,就像是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虽然还是被捆绑着坐在电椅上,但她浑身的肌肉紧绷,一直保持着想要挣脱的戒备姿势。

白颂向前走了两步。

实验对象冲着她猛地龇牙,甚至不顾已经达到最大值的电流猛地向前一扑。

那表情,就像是匍匐许久,早已蓄势待发擒拿猎物的猛兽,气势汹汹而来,没吓住白颂,但何枚吓得脸都变色了。

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0825号要扑上来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转身一把抱住白颂,嘴里还大叫着:“教授,小心!”

白颂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

何枚看着个子娇小,分量还真不轻,炮弹似的冲过来撞在她的胸腔上,白颂只觉得胸口狠狠疼了一下,眼前一黑,手上的报告“吧嗒——”落在地上,周围唰地安静下来。

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紧闭着双眼还打算替白颂承受暴击的何枚,一直没感受到臆想中的疼痛,又听见耳畔传来压抑的嗤笑声,只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她小心翼翼掀开眼皮,发现众人竟然都手捂着嘴看她,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甚至还有几个实在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何枚楞了一下,转身就看到实验对象还好端端坐在凳子上,已经被强大的电流电软了身子,站都站不起来,更不用说挣脱束缚了。

而且,这中间还隔着防弹玻璃呢,至今还没有能打破防弹玻璃的实验对象。

何玫真的是太敏感了。

惊险褪去,何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还趴在白颂的怀里,脸面更是唰地爆红,脑袋顶都快冒热气了。

旁边一个调侃道:“何枚,教授都快被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你再不松手,就能直接给她作人工呼吸了。”

“何玫,你不会是故意的,蓄谋已久想要揩油的吧,你也太奸诈了。”

话音未落,何枚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蒸汽机,呜呜呜往外冒着热气,她慌乱从白颂的怀里退出来,咔哒一声,她低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踩到了白颂的实验报告本。

何枚脸皮迅速充血,红的娇艳欲滴,稍微戳一下都能滴出血来似的。

她急忙捡起本子,使劲在自己身上蹭了两下,但还是畏畏缩缩不敢递出去。

毕竟被她踩脏了,再怎么擦都有几个浅淡的鞋印。

可是这本子上有教授的实验记录,不知道自己重新抄一遍还给她可以吗?

想是这样想的,何枚到底不敢扣下来,毕竟她作为研究人员,心里清楚得很,就算别人的字写得再好,但笔记和报告这些,还是看自己的手写方便也更顺眼一些。

白颂瞄了她一眼,伸手。

何枚不情不愿地地给她,小心翼翼地讷讷说道:“教授,对不起,我……”

“没事。”白颂拍了拍本子,直接打断了何枚的道歉,她知道对方是为了保护她,所以着急了些,自然不会责怪对方,但也没有多余的感谢和客套,甚至注意力很快就从何枚身上转移开了。

她对何玫没有任何感觉,看何玫就像是看游戏角色一般,自然不会产生其他情绪。

但抬头对上一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心头猛地跳了一下,还有些小心慌,白颂差点没维持住面上淡定的神色。

这人虽然也是游戏角色,但难搞的很!

白颂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实验数据,再看向实验对象的眼神微变,多了些趣味和探究。

他就知道,白颂不会那么好心,轻而易举就让他过来跟实验,原来是想间接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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