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道歉吗？”盛悠然故意装作惊讶地问道。
穆可可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脸上却还是温婉的充满歉意的笑。“是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哦，”盛悠然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穆可可，再度问道，“不过你是在为哪件事道歉？”
这一瞬间，穆可可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但是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很快，穆可可的脸色又渐渐恢复一概的温柔，继续跟盛悠然打着迷糊。“为我曾经对你做过的错事，向你道歉。”
依旧是在欲盖弥彰。
穆可可怎么都不愿意去指明是哪一件事，或者是哪几件事。
因为一旦她挑明了说，保不准盛悠然就会说得更仔细，将墨云深的怒火给再次掀起。
墨云深这个人最讨厌被人欺骗。
因为是穆可可，而且犯下的错也尚且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所以只要不细说，墨云深的怒火就不会再次被激起。
盛悠然一边暗叹于穆可可打的一手好算盘，一边无奈地摊手道：“我最近记性不太好，只记得你冤枉过我，但是不记得具体是哪一次了，你要道歉，也得说清楚啊，是吧，穆小姐。”
穆可可：“……”
穆可可的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但是为了绷住自己的面子，穆可可还是尽量保持微笑地道：“我是真心实意地跟你道歉的。”
“我也是真心实意准备接受的。”盛悠然淡淡回道。
盛悠然刻意咬重了“准备”二字，好整以暇地看着穆可可的反应。
后知后觉的穆可可脸色沉了下来，“盛小姐是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她眼中泛酸，又在准备酝酿泪水。
眼看着穆可可直接甩了一口大锅准备扣在自己的头上，盛悠然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接下。
盛悠然看向墨云深，话却是对着穆可可说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接受，那还得看穆小姐的诚意不是吗。”
“既然是道歉，那自然是一码归一码地道歉才最为诚意。”
“倘若穆小姐并没有那么诚心，那穆小姐只要说清楚刚才的道歉是为哪一件事道歉，我就接受哪一件好了。”
盛悠然笑嘻嘻地看着墨云深，眉头挑了挑，似乎在问墨云深她说的有没有道理似的。
这让想帮穆可可说话的墨云深瞬间就没了脾气。
盛悠然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据墨云深所知，最近好像也就只有食物中毒和录音造假这两件事。
听着盛悠然那凿凿有词的话，穆可可的手越握越紧，刚做的美甲都恨不得被她给崩碎了。
但是，穆可可却是一直没表态。
她在等着墨云深帮她说话。
墨云深是很生气，但是也绝对不能忍受她受这么大的委屈的。
可是，出乎穆可可意料的是，墨云深一直都没为她出声。
穆可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墨云深看着穆可可忽然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道：“既然盛悠然这么说了，可可，你就一一道歉吧，显得更诚心一些。”
墨云深的意思是，就让穆可可按照盛悠然所说的，每一件事都道一次歉？
这不是一句或者十句“对不起”的事情了。
而是要暴露很多墨云深都不知情的事了。
一想到这，穆可可就不由得眉头紧蹙。“云深……我是真心实意道歉的……”
可是，她并不想就着这一次道歉，牵扯出更多的错误来。
墨云深道：“我相信你。”
说完这一句，穆可可等着墨云深的下文。
等着墨云深让她随便道个歉就算了。
但是，墨云深却是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穆可可不可思议地稍微瞪大了一些眼睛，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为什么？
墨云深怎么会不站在她这边呢？她已经装得这么可怜了。
难道墨云深对她的眼睛一丝愧意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穆可可眼睛眨了眨，准备使出自己的眼泪杀手锏来。
“算了，”识破穆可可意图的盛悠然淡淡皱眉，“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愿意就算了。”
“……”
乍一听，盛悠然确实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但是她这一句话却是赤果果地映射着穆可可是那么小气的人。
穆可可今天能够踏出这一步来，本来就已经是鼓足看勇气才到这里来的。
要是被盛悠然一句话打回原形，那岂不是白来了。
刚才墨云深对她也稍微温柔了不少，要是她就这么前功尽弃的话，指不定墨云深对她的印象又会再度大打折扣！
歹毒的盛悠然！
穆可可被盛悠然气得胸腔轻颤，可是面上却还是得装得一脸平静。“！！！”
她已经恨不得冲过去把盛悠然给撕了！
穆可可咬着牙，声音温婉，语气却是瘆人。“我为我伪造录音陷害你的事情，道歉。”
“还有呢。”盛悠然道。
伪造录音这件事，盛悠然知道，只是不知道细节而已。
不过，穆可可愿意道歉就行了，事情都过去了，盛悠然懒得跟穆可可讨论细节。
穆可可五指收拢，“我为之前害得你食物中毒，道歉。”
之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墨云深就有晦涩问过穆可可能不能向盛悠然道个歉。
可是，穆可可用自己的眼泪一笔带过了。
没想到现在却是得自己主动跟盛悠然为这件事道歉，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打得生疼。
脑海中不禁不断回放着当初她言之凿凿让盛悠然和墨云深去验证的画面，脸更加疼了。
听到穆可可的两句道歉，盛悠然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点头过后，盛悠然又继续沉下脸，“还有呢？”
还有？
穆可可眼睛一眯，肩膀被气得微微颤动起来。
看到穆可可被气成这样，盛悠然也知道适可而止，不打算再提之前的事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她必须提。
盛悠然一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一边道：“关于，诬陷陈津津的事呢。”
盛悠然眸子锐利地盯着穆可可，嘴角忽然噙上一抹冷意。
虽然穆可可当初极力伪装成是自己无意之举，但是盛悠然很清楚，穆可可就是故意的。
“那件事，我是无心的，盛悠然，我……”
盛悠然道：“你是无心的，陈津津就不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