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自然也知道目前赵绮晴总是把一切想的太美好,扬了扬唇笑道:“你们家哪位,现在真的是风平浪静。”
对此,傅西深没有作答,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车水马龙,一片静默。
就连淮宁之望着男人那抹沉寂的背影,都觉得有些孤冷。
“唉,我表姐也真是的,怎么能什么都不跟姐夫说呢?”
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赵绮晴几乎从不和傅西深分享在工作上的事情。
一旦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顶不住压力,疲惫无门,更不知道跟谁去诉说,那不是凉透了心。
这样想着,淮宁之觉得和同行结婚似乎也不差,或许会枯燥乏味,但是这个人是秦放,一切又会变得不同。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秦放猛地骤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拜托朋友调查淮宁之的事情。
他们二人之间,又该何去何从呢?
“今天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事情等我到时候再说,目前咱们就知道张氏集团水涨船高,要有动作,提前提防一点吧。”
换做以前,傅西深只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方式去抵抗这一切不稳定因素,而现在,因为有了家庭责任感。
因此对于任何关于利益方面的事情,男人的深谋远虑会更踌躇几分,考虑好各方利弊之后才会有所打算。
而赵绮晴他们,就是傅西深的软肋。
“行,我们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秦放牵着淮宁之的手,两个人出了会议室。
本就宽敞的会议室,彻底没了人的痕迹,显得尤为空旷清冷。
窗外天色渐渐沉冷下去,又一年深秋,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晚上,傅公馆。
“我回来了。”
傅西深淡然自若地走向里面,眉眼间少了白天的忧愁。
客厅的白炽灯亮着,温馨又舒适,电视里放映着每日新闻,一切看起来有了家的感觉。
厨房里传来做饭的抽油烟机声,似乎一切如常。
“你回来了?”听到声音,赵绮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了笑,“公公给我们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快上楼换衣服吧。”
是的,他差点忘了,那个人也在这个家。
尽管他现在依旧不能接受那个男人在这个家的存在,但是也潜移默化之中习惯了这样淡漠的方式,可以让彼此很好的存在。
傅西深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儿子。
“福宝呢?”他问。
赵绮晴笑了笑,从努了努嘴道:“儿子在祖母旁边呢,好玩的很。”
傅西深淡淡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先跟祖母打了声招呼,再看了一眼儿子,这才上楼。
过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傅将安突然宣布要回墨尔本。
赵绮晴一脸愕然,“公公,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还要等几个月吗?”
“傅先生也舍不得回去,但是还要去u国复查,另外墨尔本的公司马上要召开股东大会,傅先生借此机会也是准备重新选举。”
这种要推举更合适的负责人的事情,确实挺重要的。
赵绮晴只好接受,点了点头,“那好吧,哎呀,小福宝你爷爷走了,平时你就跟祖母作伴吧。”
“不是还有你妈妈吗?他们也很乐得照顾小福宝的。”
这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带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哦,还有你外婆和外公呢。”赵绮晴望着襁褓中的小福宝,柔软的笑了。
傅将安和管家离开后,傅西深突然把赵绮晴叫上楼,给她给了一笔钱。
“你去隔壁看看,给他们把机票和专车什么的都安排好,不要说是我说的。”
傅西深眉目冷然,表面上看起来漠不关心,实际上心底也是记挂对方的。
赵绮晴不由心软一片,笑道:“要不交给你去?”
这种事情傅西深之前都不肯做,现在又怎么可能同意。
见赵绮晴一脸坏笑,傅西深剜了一眼她,“明知故问。”
“你好凶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赵绮晴瘪了瘪嘴,看起来像是真的被傅西深的嗔怒给吓到,一脸无辜。
“淘气!”傅西深敛了敛眸色,转过身不再搭理她。
赵绮晴收回淘气的心思,离开了卧室。
出了门,屋外一片漆黑宁静,隔壁客厅的灯光还亮着,赵绮晴走了过去。
‘叮咚——’
按响门铃,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听得出来他们已经上了锁。
“管家,你们睡了吗?”
门被推开,管家的眸光错愕了一瞬,而后让开过道,“请进。”
赵绮晴跟着管家走了进去,傅将安听到动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赵绮晴的时候愣了一下。
“晴晴,这么晚跑过来,怎么了?快过来坐。”
他边说着,边吩咐管家倒水。
赵绮晴摆了摆手,轻声道:“不了公公,我来是想说一下,这个事跟你有关。”
傅将安抬头看向她,一脸迷茫。
“阿深他自己不好意思过来,让我过来看看您什么时候走,给您把票买好,顺便这里有张卡,密码贴在后面,您去那边都弄好。”
她觉得没有必要去撒谎,有时候如实说也最好的沟通方式。
“不了,我自己有,你们不用这么破费。”傅将安一脸正色地说道。
赵绮晴将卡放在傅将安的手中,语重心长地道,“公公,阿深呢必然是因为自己有很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地方,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孝心,他好不容易都迈出一步了,您这拒绝,不是往外推他吗?”
自家的儿媳妇果然是聪慧的。
这一点,傅将安反倒没有朝这个方向深想,很大程度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
岁月是个很难得的经历,它漫长,却见证了人生的起起伏伏。
新生命的降临,生命尽头的陨落,这些,都是岁月独自在孤独地见证。
“公公,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本晴可以全程细心为您讲解。”
见傅将安半天没有说话,赵绮晴换了种欢脱的方式与他问道。
管家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一眼傅将安,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傅先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您不是一直希望和少爷的关系缓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