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裕琛说这些话的时候,景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他的真心。
真挚的感情最能打动人心。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景糯问。
对于这一点厉裕琛也思考过,所以他无比笃定:“第一次看见你。”
那时候,她像只误闯进别人地盘怯生生的小猫一样站在门口,明明小脸上写满警惕和忐忑,可黑亮的眸子却又带着关切的目光,细软的嗓音问他:“怎么啦,要不要帮你叫医生呀?”
他就是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这个小姑娘,所以才借着一夜露水情缘,把人弄到了身边。
但是因为过程太没有难度,一切都顺利无比,才没思考过这样做的缘由,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其实不是,不过就是无处宣泄的喜欢罢了。
景糯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霸总深情表白的话,结果却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马上她又觉得不对,按照他的说法,第一次见面能知道什么呀?不就是看脸吗?所以这个狗男人难道就是喜欢她的美貌?
而且两个人见面,没两分钟就开始羞羞的事,能知道啥啊!哪怕相亲还得问问对方兴趣爱好呢。
景糯对这个回答其实是有点不高兴的,她感觉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敷衍她,所以随意给出了一个答案。
“可是第一次看见我,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啊。”景糯扁着嘴巴,觉得厉裕琛是在骗她,“你是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说啊,毕竟这个答案又不会出错。”
厉裕琛就知道她不信,因为听起来这个答案,确实没有什么能够让人信服的地方。
不过哪有所有女孩?
“没有别人。”厉裕琛说,“只有你一个。”
“啊,真的没有吗?但是像你这样又成熟长得又帅的男人,难道不是会有很多很多狂蜂浪蝶,前仆后继的往你身边凑吗?或者相匹配的世家小姐?娃娃亲?未婚妻?或者忘不掉的白月光前任?”景糯说着说着脑洞大开,小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炮轰厉裕琛。
“都没有。”厉裕琛丝毫不慌,淡定回答。
这也太肯定了,景糯狐疑的看他。
厉裕琛今年都二十八了,二十八年难道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吗?
厉裕琛镇定自若的给她看。
景糯看不出有什么猫腻,换了个问题:“那你喜欢我什么啊?”
“而且第一次见面根本不叫喜欢好不好啦,最多叫……嗯……心动。”景糯择了一个比较确切的词语。
厉裕琛认可的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喜欢我什么?”
“很多。”厉裕琛话还没说出口,笑意已经铺开了,“喜欢你抱着我不撒手的时候,你撒娇的时候,还有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我的时候——譬如现在这样。”
“当然,主要的不是这些事让我喜欢,而是做这些事情的是你,所以我心里喜欢。”
景糯心里“哇哦”了一声,开心的不得了,还得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又想,他好会说哦,但是好喜欢啊,嘻嘻嘻。
厉裕琛没说的是,在港城事情发生之后,景糯刚离开的那几天,活了二十八年的他突然开始认床。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半夜醒来臂弯是空的,当他下意识伸手去捞身边的人,扑了个空猛地惊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景糯已经不单单是喜欢。
他不能把这个轻松就牵动他情绪的小姑娘从身边放走,他得好好守着她,好好学着用心爱她。
“好吧。”景糯心里的天平从见到厉裕琛的时候就开始歪,现在都已经倾斜的快偏到天外边去了,说,“你还记不记得在熙园那个花房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呀?”
厉裕琛稍一回想,就知道是哪一句,心中狂喜,但是又不敢确定。
景糯看他激动的样子,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哦,我还没说要和你谈恋爱呢。”
“我决定了!要给你一个上岗前考察期,要是考察合格了,我们就开始谈恋爱啦,怎么样呀?”
不知道她又想玩哪一出,厉裕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但心中仍然欣喜,还是点点头说:“好。”
景糯教他:“这个时候你应该问我,要怎么考察呀?考察多久呀?”
厉裕琛笑容就没消失过,非常纵容地说:“你想怎么考察,考察多久都可以。”
他自认对于景糯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提出这么一个考察期,无非就是自己之前给她的安全感不够,怕真的在一起,以后自己不要她了。
没有关系,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只要给了他这个机会,景糯就别想再从他身边离开。
获得了新身份后,厉裕琛晚上把人送回去,下车时把挡板升起来,然后在后面把人扣在车里亲了半天,把人亲的软成一团。
景糯被亲的七荤八素,她不会换气,憋的眼泪汪汪的,被放开后吸着眼泪,自认为凶巴巴地说:“太过分了!给你扣分!”
这模样看在厉裕琛眼里,简直就是没断奶的小猫炸了毛,对着空气在打喵喵拳,招人稀罕。
“过分还抱我那么紧?你明明很喜欢。”厉裕琛拿捏着她的小动作。
景糯口是心非惯了,被直白的说出来内心的小心思,顿时就羞红了脸,不搭理他了。
厉裕琛深知逗弄不能太过,不然真的把人惹急了,最后还得自己受罪。
景糯站在门口,挥挥手示意厉裕琛走,等见不着影了,一扭头,发现屋里温诗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景糯扑过去使劲抱住她。
“都说好了?”温诗柳拖着她坐好,问她。
景糯靠在她是肩膀上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没办法呀,我喜欢他嘛。”
“他肯来哄一哄我,我就很高兴啦。而且他工作也很忙的,这样就置之不理,也不好的。”
“明天就回去?那你们之前的合同该作废了吧,那你的学业准备怎么办想过没有啊?还要在这里上吗?”
景糯从树袋熊状态解放出来,自己慢吞吞爬到一边,没骨头似的倚着,又抱了个靠枕揉揉捏捏。
温诗柳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自己心里有主意,但是肯定不好办:“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谋一下。”
景糯吞吞吐吐的说:“我想去读国内的盛华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