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欢夜
当时我正好在一楼沙发上坐着。
为了缓解我对于苏晴的思念,我买了个平板电脑,专门看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片:奥特曼。
呵呵,说来也奇怪,我也挺好奇,为什么自己会用这种办法,来排除自己的思念。
这两个老人敲门的时候,我立马走过去,诧异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我说,我就是这里的房东,你们是谁?问苏晴干什么?
这两个老人看到我,仿佛终于找到了人,立马走了进来。
他们泪眼婆娑地说,他们是苏晴的父母。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他们的脸庞,确实跟苏晴有几分相像。
然后,我就把他们请在了沙发上,询问了起来。
父母说,他们在一周前接到了电话,说自己女儿犯事了,还不敢相信,就急匆匆地坐火车来到了这里。
然后,见到了苏晴,得知她真的是犯事了。
父母在确定事实的时候,几乎疯了。
其实,他们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那个叫‘李家婷’是苏晴的同班同学,在多年前的高三时,坠落身亡。
当然,当时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在感慨着爬山不安全。
万万没想到,几年过后,他们才得知,这件案子的幕后凶手,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同样的,女儿竟然还杀了另外两个人。
两个老人哭成了泪人。
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一直在自己面前乖巧懂事的家伙,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讲到这里,他们一直哭,一直哭。
我就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着。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农民罢了,辛苦而可怜。
这次来这里,是为了搬走苏晴留在这里的东西。
于是,我帮着忙,搬了出去。
老头说要去门口租辆三轮车,我说不用了,然后用手机叫来了一辆滴滴,让二老坐了上去。
临走时,我拿出自己的钱包,把仅有的四千多块钱现金,全部塞给了老头。
当然,我不会说这是我可怜他们,救济他们的钱,我说这是苏晴在我这时,我借她的钱,加上没有住完的房租,一并给了他们。
他们捧着四千块钱,小心翼翼地塞到了随身带着的兜子里。
我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穷,仅仅是四千,就像宝贝一样。
我又问他们要了手机号,说等苏晴判决下来了,一定要通知我。
他俩重重地点着头。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内心再度针扎一样的痛。
如果不是我的错,他们或许还在老家呆着,躺在躺椅上,向邻居们炫耀着,自己女儿上过大学,在首都里工作吧。
我继续坐回沙发上,看着我的奥特曼。
……
日升日落,朝霞夕阳。
恍然间,又半个月过去了。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只是在排解自己的情绪,试着忘掉苏晴。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其实有挺多租客打来电话的,但我一个都没有接,一个也没有回复。
因为,我主要害怕的,是有租客看上苏晴的屋子,该怎么办。
苏晴原本的屋子里,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
我有时站在屋子中央,恍惚间出现幻觉,苏晴又回来似的。
但是,她已经不在了。
我也联系不到她,不知道她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还好,我有她父母的号码,每隔两天都打一次,询问近况。
她父母也很热心,跟我说最近还在关押调查期间。
关掉电话,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我第一次下决心,想要忘掉她。
是的,不得不承认:男人,是健忘的动物。
尤其是在感情中,无论多么山崩地裂的情感,男人总是比女人先淡忘。
而这次也一样。
尤其是昨天我插上监控器,重新在电脑前打开监控画面的时候,看到三楼的余梦琳,穿着清纯可爱的学生装。
只是,苏晴是束着马尾辫,而余梦琳是披散着头发。
但脸庞气质上,俩人有几分的相似。
我猛然想到,其实我所爱的,并不是苏晴这么一个人,而是‘苏晴’这一类的女孩。
我想,应该所有男人都一样,哪有什么真爱一个人,不过是真爱‘某一种性格’的人,而恰好属于‘某一种性格’的她,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所以,我决心收拾收拾心情,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我想我要重新开始挑选房客。
虽然楼下这一组房客,张建国沈丽红,林浩然余梦琳,还有挺有表演天赋的,但我仍需要更多的演员。
接着,我花费了一个小时,把这半个月来给我来电的租客,全部回打了一遍。
其中有一大半,都已经找好了房子,剩下的小半里,有说明天来的,有说后天来的。
我答应着,说现在还有三间房,房租降价五百,愿意的就快些来看。
他们都答应快些来看。
挂点电话,我又打开了监控。
监控里,所有房间都空荡荡的。沈建国夫妻和林浩然情侣,都去各自的学校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他们这两对夫妻都还没回来。
但是,另外一个我绝对没想到家伙,回来了。
易九天。
就是租了我两个月的房子,但一次都没来住过,只有上次匆匆跑回来,把一堆东西扔到这,又匆匆走了。
记得我跟苏晴去‘鬼街’找阴阳先生的时候,在那个偏僻的角落看到过他吧?
他今晚竟然回来了。
但是,他有两个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
第一,他左腿上绑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还拄着拐杖。
第二,他手边还拉着一个女孩,看模样应该只有十二三岁。
估计也就小学六年级,或者初一的模样。
女孩穿着素色的紧身裤,圆挺微翘的臀部,上身是素色的短袖,胸前画着‘一箭穿心’的图案。
看样子,身体才刚刚开始发育。
女孩低着头,长发掩盖住两侧,看得出眼睛里的羞涩。
这个侧脸,看起来有点像《神雕侠侣》里幼年刘亦菲的味道。
青春,羞涩,刚刚发育成熟,还未经任何世俗沾染的味道。
如果是说十八岁的余梦琳,是初露花蕊的荷花,那这个女孩,就是刚刚生长起来的荷花苗头,距离绽放还有很远的距离。
可是,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算命骗子,为什么忽然间瘸腿了,又为什么会带着这十二三岁的女孩来?
还手拉手,表情亲昵。
他们绝对不会是父女。
我趴在监控前,想着,难不成这个家伙,喜欢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