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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大佬的小玩具10(1 / 1)

10

顾宅的灵堂要守夜十四天。

顾宅一如往日,但是萧条的气氛让得人声息不敢大喘。

顾宅的明堂,香炉上,多天来的香火是不能熄灭,燃尽的香要在熄灭前换上新燃的香。续着这种白事的火。

整个顾宅,外面淅沥的一点绵绵细雨。

南方这场冬天,半个月都是雨中过来的。

新年的气氛除了地上的一点红色的炮仗湿漉的残纸,或者奔走的行人身上捎带的回家的礼品外,更多的消逝在南方绵延不尽的细雨中。

空气里略有些冷,吐气稍有北方才有的白雾。

顾宅斋戒多天,白衫黑臂纱,人人肃穆安敛。

明堂。

帮派的新任家主,只着了一件微薄的棉衣。鲜少见他穿黑色的衣服,垂下的眼,略白的手指,正在替快要燃尽香火的接一捧新香。

香七寸三分长,细如蒲枝。呈现枣米色。

三根细香,在顾悯的手中滑动的火柴的澹紫色的火苗中,慢慢徐徐地燃起了火星。

略如浮白的手上三根细香,掌心合十。他身长如颀长,朝着正堂的牌位鞠躬一拜,将新香插进香炉。空气里,飘来了烧起的淡淡的香火、黄白冬菊和檀香混合的气息。

手指沾上了一点香掉落的香灰。他眼睫朝下,看见了地上的人。那人只着了两件薄衣,缟色的颜色不过如冬日烧的霜。头发有些微湿,显然是刚下人没有替他打好雨伞。

顾悯看向了地上垂头的苏雀,侧过头,他低下腰来,三根再次在他手中点燃的佛香,交在了苏雀的手中。

苏雀根本合不稳香,顾悯把苏雀另一只无力的手抓起来,两只手在他的手中捏着,这才把三根长香握住了。

他一直低垂着头颅,被顾悯剪短了一些的头发,让得顾悯清晰地看到了他窳白的眼皮。

“装什么孝子,你如果尽孝,就应该按照遗嘱杀了我。”

系统:“……宿主,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刺激顾悯?”

反派:“他不尽情发泄出来的话,以后想起来一点就报复一下。演一百集电视剧还没完呢。”

系统:“qaq”索达斯南。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如果顾悯有这么容易被刺激,早几天他就动手处理这个杀父仇人。

这时候的顾悯,他一声不出,垂着的眼,就从苏雀手中拿过了香,他虔诚地把香插入了满是如荼香火的香炉中。

失去了顾悯的身体,苏雀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根本就没有一丝心情波澜。如果有的话,是他插好了香,长身玉立的、黑发若砚的顾悯垂下了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那个人脸侧贴在了冰凉的仿古木板上,头发略微无力地散在了地上。

左手伏地,右手被自己的身躯压着。

也没有多余的反抗的气力。

顾悯看了地上的他一会儿,稍稍侧偏过头颅来,看住了苏雀的另一边身侧。外面夜雨沥沥,雨声打在了院子里的芭蕉上,有种不真实的时空错感。

明堂的稍稍烛火摇曳,纯洁的百合和细卷长瓣的菊花,略微混合着香火的气息。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顾悯拿话问地上的人。

雨水淅淅,偶尔有那么一两声冒雨的烟花声音。很快就被夜里的两三野鸥声代替了。

苏雀在地上,他扑眨了一下眼睛,细想了一下。准确来说,他并没有想起来。

“我失忆是主神安排的吗?”反派问的系统,“还是剧情原有的?”

系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说:“原身进监狱确实是失忆了。”

苏雀回他:“重要吗?”

顾悯考量着多种因素。他果然少年老成,眼睛垂着,问他的是一言一语相关苏雀背后杀父的秘密,如果有私心的话,也藏在了问话里。

“你是想起来了,还是没有想起来?”顾悯看着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人,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还是人为设定,可以让一个失忆的人知道了这么多。

苏雀没有可能会告诉顾悯,他是一点都没有记起来。

他看着那个人装哑巴的在地上,“没想起来可以说。”“我可以当你,记起来又忘记了。”

“你做的?”苏雀抬眼问他。

顾悯摇了摇头,像是他从来没有沾手过苏雀所做的弑父一样。他摘下了两三枝开得不这么盛、略有些萎靡的黄白菊花。本想着拨开了颓靡的几支花,重新把开得艳盛的花插回花瓶里。

但是一支就影响了全局的花态。

顾悯把三四簇明显开得仍然很好、只有一两小支颓败的黄白菊花扔落了地上。

带着花瓶里的水珠,落在了尘土的地上。

从地上的人身后,将他扶翻起来了一点。

地上的人整张脸,一览无余收入顾悯的眼底。颓白的、无精神气的、略微的枝头开到了四月余尾的日本樱。

一只手胡乱地、直进地、拆解着他身上的衣物的扣子。丧服是粗麻做成的右衽的扣系的衣服,在他扯掉了几颗扣子后。黑色的、没有情感的眼睫垂下。

那个人毫无怜惜地掀开他的遮蔽。

衣服尚整齐地在身上,黑色的眼睛极尽冷漠地看着他。

那个人的腰背压在了黄白的菊花上,极盛的菊花在人的翻辗、侧压下变得破碎、散断,细长的瓣片脱离了花萼,一地上的黄白的残叶败花。

那人奋力地挣扎着,可是在顾悯一点一点地无情进·犯,让得他皱紧了眉头。外面夜雨渐大,掩盖了一些明堂里的声响。

“不,不,不要。”

顾悯稍稍偏侧了头颅,按住了那个人的脖子。他以前只是隔着衣服的蹭磨,致泄出来,青年就会如释重负,完后对他抬眼一笑。“好了,我帮你擦一下。”

看住他低头的、黑色的头发,比他矮了半个身体的蹲低。手上的纸巾在自己裤上、指尖,擦拭着。

然后被他故意地按撞在地上,跳动的活物轻拍在了苏雀的脸上。

现在,他的进·犯,是没有一点在监狱里的爱怜。有的,只是无穷的、自己想要的浴求。

“好好享受,你在监狱得不到的快乐。”

顾悯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是毫无表情的。仿佛他说是快乐的事情,可是跟他跟苏雀一点都沾边。带给地上的人,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噩梦。

但是对顾悯来说,又何尝不是噩梦。

·

顾宅的装潢,如同了旧时的华夏国。庭院十八阶,南方养殖的竹叶,在春日甚少凋零。倒是偶有雨水的洗刷,显得庭院又冷又凄清。

春日的枝叶漫上来,应该是料峭点粉的花色。但是直到了惊蛰,天气还没有回暖。

听闻顾悯养了一个男人,就在顾宅。

丧父未足两个月,就如此放浪纵谷·欠,不愧是顾悯。

侧院,以前是顾宅的女夫人住的地方。

屋里柜箱妆奁还留有了一些繁复的衣服,首饰,珠宝。

侧院屋内,有一个竹藤的椅子。

椅子上,一个人蒙眼,手脚用软绸的丝带系在了藤椅的椅腿、扶手。

身上是一件润黄色的、苏绣的珍禽,略微俗贵的旗袍。如果有行家,会认出仿绣的是五代的黄筌《写生珍禽图》。

春日的日光从镂木窗门流泻进来,斑驳里落在了那个人的傅白的脸面上。

系统:“宿主,出狱的日子是不是比狱里要快活多了。”用迎合反派的姿态说话,会不会好一点呢?

反派:“确实。”

系统小心翼翼、隔空说:“所以,能不能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旗袍从腿下便开衩,前面犹如褂子的披垂落在了地上。

脸上的日光一暗,被人挡住去了。

苏雀稍一动头颅,蒙住的眼睛,叫得他不方便运用视力。只能调动听力,听见那个人略微像是拉开了妆奁,翻动的声响。

红色的不过是涂抹在了唇里的蜜红。

苏雀皱紧了眉头,绸白色的带子叫他只露出了一张半阖的嘴巴。哼出来了绵绵的声响。

被蒙着眼睛,系在了藤椅上的手,只能牢牢地抓紧了顾悯按下他的手。顾悯被他紧紧握着,他稍稍侧过着头,眼睛极黑。看着这个跟监狱里不一样性格的养子。

“学当女人,第几天了。”

“还是学不会享受吗?”

顾悯的声音,安静地在他耳边。

苏雀的在藤椅上的手攥紧了顾悯的手,“你这是央求的意思,还是阻止的意思,我没有明白。”顾悯看下了他半阖的、略微红肿的嘴巴。

苏雀半日,终于说完整了一句话。“求你,快点。”几近是咬着银牙说出来的。

顾悯意外了一下,他眼下少有的波动,不过这句“快点”是动作上的快点,还是快点结束?被紧紧攥住的手翻了一下掌,十指扣在一起。苏雀的掌心全是汗汗津津,头发有几根被汗濡湿了。

一张红白交加的脸,叫他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雌雄模辩的女人姿态。

闷声的、忍受不住的低低呜呜,叫顾悯黑色的眼睛,跳动了一两星点。

·

半年,帮派的危险因子,被搞了不少。

这个顾悯还是有点能力的。

宴席上。

祝酒声不绝,“祝家主红火,大展宏图。”

他旁边有一个人,穿着长袖的。半年来,一直待在家主身边的人。

看起来稍许的敛合眼脸。

“不过,前任家主大仇未得报,家主还坐得安稳,天天玩男人?”

这个人当众的说话,真的一点都不顾及顾悯脸面。

顾悯的眼皮抬了起来。

周围有人要打圆场,劝这个堂主:“阿隗,说话注意点!”

“喝多了,隗堂主喝多了。”

“别介意,家主。隗堂主出了名耍酒疯匹夫。”

要把那日拉下去,顾悯挥了下手,“继续说。”

那个人不过三十多岁,脾性也如年轻人的一样冲动、上头。“前家主的仇报吗?”盯着顾悯问。势要从他嘴里问出个一加二等于多少来,是等于一呢,还是等于三。

顾悯扬起头,略有的不满,从他眼中划过。

周围有人看出了顾悯的心思和心情,立即有人去拽阿隗。

阿隗甩开了来人,指着那个人点名道姓:“苏雀。”

那个人全程是心不在焉的,听到点名后,才昂起了头。

众人看清楚了他的脸,其实帮派里见过他的也不多,只是养在了顾宅里。顾悯很宠他是真的。

那人长衫长袖,实际上手腕上分别烤着个电子铐环。不仅定位,还有电击功能。对于杀手出身的他,是个很好的防止逃跑或者威胁自己的工具。

“你杀害前家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吗?!”

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叫得满堂的桌席上一片平地惊愕。

“发什么酒疯?拉走,快拉走。”

“阿荔在美国还好吗,”那个人微微笑,威胁的意味。

反派:“我该不该动呢?”

系统:“……”

反派:“我跟我母亲关系好吗?”好他就考虑要不要动手了。

系统:“其实,那人没有骂错。qaq宿主你确实是凶手。”

反派:“?”

苏雀还没有起来,顾悯已经站起来了。

踹倒那个人,结果有其他的人冲上前来。

苏雀翻开,躲避之余,他想动手的,可是电子镣铐实在牵绊得他太多,加上平日的药剂。

后来,又一刀子捅过来。

顾悯用手去拦住了。

手上满是血,他后来敲断了对面的人的手骨。阿隗的手下本想借着这场饭席,手刃杀害前家主的仇人。却是事情失败。

顾悯眼睛很冷,站着,屹立不倒,如同多年前的顾宋。“谁再在这种场合闹事,定废了他。再借着前家主的事情闹事,我一定都不会放过。”

阿隗的今日闹事手下尽数被敲断了手。阿隗被大家劝着忠心可嘉,曾是前家主最得意的心腹放过一命。可是后来有一晚上莫名回家摔死了。也就这样,苏雀杀顾宋的事情压了下来。

阿隗的堂口被几处堂口分了,也是顾悯默许的意思。

包扎的手,顾悯看了看。

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他侧歪了一下头,没有任何留念。如果顾宋是他,也不会复仇。因为,他们这种的人,远比更大的利益,他们会吞声略小一点的怨气。意气用事,不过是喽啰所为。爬到顶点的人,更懂得割舍轻我,求取重利。用更强的内心、情感、毅力、忍耐去压抑自己的少部分的痛苦,会得到更大的、更令他向往的利益。

有舍有得。

趋得必舍下。

得到更多,才是他们这种食物链顶端的人最该考虑的事情。

下了饭席后,在轿车上,那个人被他摆过了脸面来。

顾悯看了看他的脸色,表情,心情。看穿了他内心后,才稍许说道:“怎么,你也会害怕的?”

杀他父亲那晚上怎么不见他有胆怯。

苏雀略白的脸,才说道:“回去检查下,刀上有没有毒……”

顾悯看了一下苏雀的脸,第一次发现他是真心的关心起了自己。

十天后。

一场夏末的雨夜,下得倾盘雷闪。

雨夜,深黑色的轿车从外面回来。

惨白的车灯在黑夜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浑身湿透,年轻的家主后背的伤被缝合起来,打了吗啡。

他走到了西厢的侧院,推开了门。里面的人正在熟睡,每日打的药剂,够他成为一个女人的羸弱了。

他将那个在好好睡觉的人拽起来。

闪电过,雪白的光影投进了屋内。

那个人的睡颜一概全无,睁开后,看见顾悯很黑的眼,湿了的脸,包扎过的伤口的纱布摸在了手上的触感。

顾悯只觉得太疼了。

打了止痛针也疼。

直接找到了他,让他减缓自己的疼痛。这种痛和快感,爱和略仇恨中,让得他更加的理性。

后来,痛、困和疲倦让得他重重地倒在了苏雀的身上。

将他压在了雨水肆虐的夏夜里。

系统:“他好像很喜欢你啊。宿主。”

·

顾悯养伤,在一个山上的寺庙里。听佛,吃素,偶尔看和尚诵读经文。

顾宋是这间老寺庙的老香火客了。他和这里的老和尚有着些交情。

顾悯养伤的这段日子,禁谷·欠,禁荤,禁酒。

老和尚跟他在交流禅经。

顾悯眼睛没有怎么抬起,“我从不看这些。”

顾宋是有些,不过也是年纪大后的是求心安,亦或是找精神依托的一个转变。他至少会看一些经文。跟老和尚聊天求学会问道。

老和尚微微一笑:“前家主会看。所谓‘报恩长,报怨短’。恩容易携,可是仇不易雪。《大方广佛华严经》中‘诸天子,汝等应当知恩报恩’;《菩萨本缘经》中‘不知恩者,现世恶名流布于外,复为智者之所呵责’。恩如此,其仇也如此。这一门之帮派,也不过是笑声中的纸车造船。”

老和尚的意思,即父仇不能不报。

顾悯怒火一点集聚起来。“你想说什么?”

老和尚还没有明白了这个年轻家主的心性,有可能因为这个家主的喜怒不上脸。“家主您既然有能力,外面风声雨声有多大,早日不能纵容如此的。”

因为只从阿隗那日闹事刺伤他后,就有人去翻查顾宋遇害的事情。

其中牵扯到了苏雀,于是风声四起,说他包庇杀父仇人。

这凶手非但好好活在世上,还沦为了他顾悯的爱人。

软货,怂蛋,骂他的声音不绝于耳。顾悯没当家主的从前,也是这样骂过来的。

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是他们所说的。他自私自利,以自己私心不去报仇。说明他极大的贪婪,甚至可以为此不顾身边的名声。他确实自私。

所以老和尚微微笑着,看似风轻云淡说出来。

确实完全踩在了顾悯的尾巴上了。

他脸色稍稍跟随着老和尚的笑而变化,他嘴角是似笑非笑,可是眼底全是黑色的。

佛像从他身后倒塌下来,犹如是画卷被燃烧。

老和尚的慌张地扑火叫声在身后,寺庙青塔倒塌,烈火在背后。

顾悯走出来,寺庙在他身后,如同一个灰烬里的塔寺。他犹如一个成佛了的执迷的魔鬼,周围是佛经上描绘才有的七彩的祥云、流岚,烟霞,青色的火,红色的寺庙,紫色的烟。

还有寺庙众和尚的扑火慌张念经求佛饶恕的声响。

他会用他能力感化的。

如果不能,如果不能。

没有如果。

因为他还有一项手段,可以让故事重来。

·

出狱后的胡湖,一心想找顾悯。

知道了苏雀和顾悯在一起,这种在一起不过是被迫性的在一起。于是,他特意打听起了他们的消息。一日,他终于找到了被带去医院做手术的苏雀。

苏雀从一个手术室出后,掉包的手下把他送上了一辆车。

车上是胡湖。

他说:“不如,我来帮你。顾悯是我仇人。”

苏雀掀起眼皮:“用不着你。”

没有搭理胡湖。虽然他救了自己。

胡湖冷笑:“那你就在我身边待着。”用他来威胁顾悯。

结果,苏雀回到去,看见了阮垣。

阮恒是在今年刚出狱的,他没有背景关系,不像是胡湖和顾悯出入监狱的自由。

阮恒在一次吃饭,小心翼翼地敬苏雀一杯酒。

苏雀微微一笑:“我帮你找个工作吧,胡湖身边最近缺个秘书,你来当吧。”胡湖看起来是个富裕的人,这样吧,如果阮垣是主角受的话,那么他撮合阮垣和胡湖或是顾悯任何一个,那么他就能完成剧情任务。

阮垣答应下来。

苏雀看了下酒,倒掉了。

一周后。

苏雀把顾悯的罪证交给典狱长手中时,典狱长问他:“为什么不早点交?”苏雀猜想,是自己买通典狱长,进入安排到顾悯身边。

他是要铲除自己的仇人,而典狱长是升官发财。

苏雀喝了一口茶:“总得一招制敌,再无翻身机会吧。”实则不是,是他浪了,度过了一段他快活的、顾悯也有一点快乐的时光。

“世界结束了。”反派说,“我不喜欢这么长的世界。”

系统确认了一次后,终于:“好的,宿主。”

·

很久很久的传送。

“欢迎宿主进入第二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您将作为一个人·妻白月光的存在,您是胡湖的白月光,直到后来主角受的出现。您才黯然离场。在此,您会经历婚姻失败、遇人不淑、育儿危机、无法自理生存等等。”

苏雀似乎从第一个世界过了很久很久,才进入第二个世界。

他对传送来的时间一无所知,只觉得是一瞬间,又觉得过了很久。

“无法自理是什么意思?”反派问。

系统解释:“您太过依赖胡湖,或者说胡湖将您养成了四肢不勤的废物。”

第一次听被叫做废物这么合乎情理。

反派提出:“胡湖,这个名字怎么这么潦草?”

系统见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放下心来:“宿主,您将进行白月光人·妻扮演,请您不要ooc了。不然会有惩罚。”

苏雀如同在监狱那般对他说道:“哦。”

这么不放在眼里心上,还是原来那个反派。

系统心想。

·

胡湖是做药材生意的,开有一间制药公司。用的是中草药。苏雀跟他结婚三年了,苏雀可谓说是胡湖的白月光。

胡湖家里有点钱,比较自由。苏雀以前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是他学历不高。今年是二十五六岁,全职在家当家庭主妇。偶尔去青少年剑道、跆拳道教下学,其他时间都很轻松。

他衣食无忧,全靠着胡湖。胡湖富裕地养着他,倒叫他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了。身心依赖着胡湖。

有一天,胡湖早了一些回家,看见家里没有做饭。

“为什么不做饭?”问苏雀。

苏雀在喂鱼,趴在了沙发上,鱼缸就在他的手臂伸及处。鱼缸里的鱼游来游去,看起来可以看够一天。

苏雀懒洋洋,没有及时回应。

胡湖从他身后趴落下去,压在他身上,两个人一同看去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

苏雀:“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眼不看胡湖,把饲料洒进鱼缸里。

胡湖亲了他脖子一口。

“公司里来了新职员,笨手笨脚的,第一天,就把制药厂的玻璃罩子开关全打开了。”这样草药容易串,蜜蜂传粉,也很容易串药材了。

苏雀点点头,像是了然。

“是不是生我气了,回来这么晚。”

苏雀翻转过身,胡湖压着他,他推开了胡湖一点,手挂在了胡湖的脖后,埋头在他肩上。“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

胡湖说,“那明天带你出去吃饭。”

苏雀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灰色打理得毛发略光鲜的小猫:“不够。”

胡湖说,“那休息天带你去和园。”

小猫愈加肆无忌惮:“不够。”

胡湖说,“那我咬你一口。”

说着,就在苏雀的脖子要咬。他躲了一下,两个人翻落在了沙发前的毛毯上。

胡湖的手机响起来,只好看了一眼,他看见了苏雀又在看着他,于是把铃声按下。

从毛毯上抱起老婆,得愿以偿地咬了一口老婆的手。

于是换来的是一整晚的哄老婆。

·

胡湖不能吃海鲜,只能看着苏雀吃。他不甘心,把下颚枕在了苏雀的手臂上。“我也想吃,老婆。”

“你再喊一声。”

“老婆,老婆。”

苏雀夹了一块海胆,胡湖张口,“啊,”

苏雀转了一下筷子,送到自己碗里。很耐心吃起来,吃日料。

他吃日料的时候,还会滑动一下手中的平板,平板是他少儿班跆拳道的小成员合照,他看着其中几个长相比较可爱、或在班上令他有印象的小孩,一个一个给胡湖说着他们的特点和趣事。

胡湖并不喜欢他平板里有其他人的照片,哪怕异性,哪怕小孩。

他把平板关了。

苏雀重新按亮了屏幕,没有体会到了胡湖的意思。

笑嘻嘻地说着小孩,胡湖亲他一口,在脸上,“那你给我一个小孩。”

苏雀胡乱点点头,继续看他的学生去了。

胡湖又把学生的照片按关掉。

喝了一点日本的清酒,胡湖把人打横抱起来,抱出了日料的松楼。他的轿车就停在了晚间的草旁停车线内,这里景色极好。山上有情调的店不少,山下萤火点点,放眼望去,灯火千户。

把人放进了轿车里。

把车停在了树影稍斑驳的影子下。

用玩具玩到那个人软瘫下来,本来就喝了一点酒,沉浸在了其中。

·

苏雀喜欢看鱼,尤其喜欢看鲤鱼。胡湖休息时,带他去看很多有名地方的鲤鱼。鹿生公园的鲤鱼,日料松楼的鲤鱼,茶园山顶井口的鲤鱼,制药客户家里的白胖鲤鱼,过到了桥下看见了鲤鱼立即拍下来的鲤鱼照片。

他不喜欢吃甜口的东西,可可饼,松子可丽饼,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尤其是巧克力,苏雀几乎有一种排斥的冲动。

胡湖工作日里很忙,两个人快乐的时间大多集中在休息日。

胡湖会带他到处去有鲤鱼、或者有好吃的店里。带他吃饭,带他打卡网红点,带他去远一点的城市旅游一两天。

在一个网红的居酒屋。

用紧缚的带,手臂后摆落在后腰。

那个人就这样趴在地上,供胡湖一下有的一下没的,用轻巧的小皮带,在他身上制造出了些许的痕迹。

那个人左右摇晃,晃得胡湖想按住他,缓解了一下皮带下来的感觉。“这么容易敏感,是谁教你的?”

苏雀微阖起来的眼,零散的黑色头发,生得过分的别致。

酒红色和服在他身上大开大合,让他看上去好生如同熟了的桃子。

“老公教的。”

胡湖再来一次,“平时回家晚了,还生不生我气了,”那个人呜呜啼啼起来,喊“老公”,“是看鲤鱼看一天够,还是选老公陪你逛一天好?”

那个人又兴奋又极容易满足,瘫成了一片。

胡湖把人的转向一侧的脸小捏了回来。亲亲那人的额头,脸颊。

·

这个休息日里,胡湖跟苏雀打卡的是一处素食的地方。

就在附近城市的景点山上,景点不太出名,只有当地的市民才会去。上面最出名的风景是枫叶,烟霞,和建筑物上的风铃。

素食是一间极为清净的食铺。

客人会在休息日里来得比较多。

苏雀在预定的一间包房里等胡湖。

百般无聊跟系统聊起了天:“宿主,像你这种优秀的人,如果被圈养成小废物滋润不滋润?”

反派:“?”

系统立马改口:“当家庭主妇高兴吗?被养的生活一定很快乐。”

反派吃了一口素食的银丝卷。“有点儿。”不否认。

系统:“?”宿主不是一直要求强人所强,能人所能的吗?要求什么时候放松了?就算是风平浪静的日子,反派也一定要搅出花才行。他什么时候变佛了?

反派他早点了几道素食点心,尝了一口素雪梨泥:“或者你给我‘指点指点’,什么时候去刁难下胡湖好?或者去为难一下跟我有关系没关系的人?”

系统干干一笑:“duck不必。”

生活悠闲到没边了,比起第一个世界,反派略有些狐疑的。

“这个世界不用悲情值60了?”反派问他。

系统心中叹道,规定是这个规定,可反派也要达得到才行啊。光规定,不执行。想着他又算了算自己的奖金,不想了不想了。不过,系统还是老实回答:“等您‘婚姻’出现了变故,这个悲情值很快就能达到了。qaq”

反派心无旁骛,就算有无悲情值,他也会过得不错。

这时候,胡湖打来了一个电话。又要劳烦老婆一个人吃饭了,他公司还在忙。

苏雀习惯了他的忙,忙到有时候甚至爽约,或是随时可以冲掉他们一周的计划。

“我下次要到松楼点十个松叶蟹,八个帝王蟹。”

胡湖还帮他说,“七个红毛蟹。”这三种是日本三大螃蟹,运送之远,价格之贵,能花掉胡湖好一笔工资。

苏雀打包了他提早点了几个素菜。等打包中。

·

吃素,不过是一场应付的酬席。

草药商说的信佛,也不过是屁话上的信佛。

在地上的平席垫子上的顾悯,轻轻一笑,他比起了几年前,稍微有些眼角的笑意。不过是怎么都融不进他心底。

他眼极黑,在光线过度曝光的炽灯下,看上去有几番佛的意思。

敛合,虔静,不沾腥血。

“十年前见您,您还是上一任家主身边的小孩,约莫这么高。”面前的草药商跟他比划着,那个高度,不过五六岁小孩。

顾悯摸了一下烫热茶杯的茶盏,茶叶是漳平水仙,略有些舌尖发苦了。

他爱食甜食,只尝了一小口茶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留言会发红包~

ps:胡湖有个特殊职业,之前他跟阮垣所有事情、包括食堂的恶心人的事都是故意演出来,是假的。本来想着最后结局才揭秘的。提前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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