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车门,张姨慌慌张张地迎上来:“先生,白小姐她不接我电话呀!”
“她走的时候说什么了?”霍正霆嗓子又干又哑,步伐匆匆地上楼,张姨在身后紧紧跟着她。
“白小姐,她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在厨房里忙了一会儿就看她拖着两个箱子下来,说……说……”
张姨欲言又止,霍正霆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她说了什么?”
“……说要和您分开了。”张姨小心翼翼地看着霍正霆的脸色,这孩子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当年他带白月光回栀园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这个白小姐对先生来说肯定不一般。
好好的两个人,也没听见闹什么矛盾,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霍正霆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把,这种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垂下眼睛,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衣帽间里的衣服被她拿走了一半,留下的都是霍正霆买给她的高定,原先她很喜欢的包包和鞋子也没带走。
卫生间里,摆在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没了,霍正霆以前嫌她东西太多,看着满满当当的,现在她都收走了,他却觉得难受。
再往里走,地上洋洋洒洒一片被撕碎的照片,霍正霆弯身捡起来,碎片上是一半白月光的笑脸。
他很喜欢看白月光笑,白月光见到他的时候也总是笑着的,她的笑让霍正霆觉得有生命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
霍正霆蹲在地上,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昨天出门的时候,白月光还笑着帮他打领带,回来之后她就变了一个人。
他很生气,无论那些人对她说了什么,白月光不能这样不给自己一个理由就分手,她也不能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就这样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凭什么?
霍正霆站起来,脸上的神色恢复如常,他还没有答应,白月光说分手就能分?
把他当什么?
床头柜上有一个白色的维生素药瓶,霍正霆看着眼熟,走过去之后才记起这是他给白月光的药。
“这药,白小姐每天都吃吗?”霍正霆把药瓶递到张姨面前,张姨歪歪头想了半天:“没见过白小姐吃什么药啊?”
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拧开药瓶,里面的药片还剩三分之二。
这药是半年前他给白月光的,让她每天按时吃,补充维生素,白月光答应地很痛快,她一向听话,霍正霆就没把监督她吃药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药是三个月的量,已经过去半年了还剩这么多,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药断了的?
这不是什么维生素,是抗抑郁的药。
半年前梁闻医生找到霍正霆,对他说白月光可能有抑郁倾向。
霍正霆觉得怎么可能?白月光每天都很高兴,也很有活力,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她每天按时健身跑步,按时吃饭,打理别墅里的花花草草,偶尔弹弹琴画会儿画,不用面对生活的阴暗面,也不用承担生活的压力。
——她有什么好抑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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