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时浅瞧着粥看起来还不错,他舀起一勺吹了吹,放入口中,顿时玉米的微甜带着米香在唇齿间充盈,吃了一勺之后,胃里暖洋洋的,舒适无比。
花俞,这个女子真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他不禁冒出这样的想法,连自己也吓了一条。他甩开这个念头,刚想夸赞一下,却见她的粥已快速吃完了,正要走。
颜时浅问:
“你要去哪?”
花俞脚步未停,“趁火没熄,我多烧些水,免得不够。”
说完人就不见了,颜时浅一人坐在堂屋里,他吃完后,花俞已经在房间里给他准备好了所有物品。
颜时浅擦了身体,也洗好头发,便从屋里出来借着夜风吹干头发,院子里的梅花树下有一张花俞放在那里的太师椅,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
颜时浅不客气的坐下,拿着一块大大的红色布料擦拭长长的湿发。
前面可以看见栅栏前开得正盛的粉色千日红,十月的天虽还不是最冷,这些花却能勇敢选择开在这个时节。
颜时浅专注地盯着那些千日红,眼神晦涩。
连一朵娇嫩的花都比他有勇气。
花俞身上的疑点太多,他们一起落水,他其实还记得进入水底的那刻,有很多的黑影朝他们袭来,没有武功的花俞是怎样带着昏迷的他脱困的,被养着的小姐是如何学会在绿林中辨认方位的,又是如何熟练的做到煮饭烧水这些下人才熟悉的事情的,还有那晚她为何那么痛苦。
这些问题的答案他都想知道!
他想了解究竟这个疏离、冷淡的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可是,他问不出口,他还不知道一旦穿透这片浓雾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又该以怎样的立场去询问这些事。
明知道,等叶棋循着他留下的记号找来时,他终究是要离开。
擦发尾时还比较容易,但发根的地方,因着受伤的缘故,他的左手抬不起来,只好用右手简单擦了擦,就要放下,然而却被另一双手接过。
他偏过头,花俞就站在身后为他细细的擦干长发,身上有淡淡地沐浴后的香气。见他侧头看过来,也只是冷冷道:
“若是头发没干就睡觉,会着凉。”
颜时浅轻笑,她瞥一眼命令道:
“转过头去。”
后者听话地转过头,红布落在头上,令他的头低了下,红色的布料落在他的视线中,激点涟漪。视野里的红花红布,令他有些恍惚。
若不是有双手轻轻揉擦着他的头发,他也许会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花俞。”
一只手忽然被抓住,花俞停下动作问:
“怎么了?”
颜时浅低着头神情落寞,花俞走到他身前,他松开手抬头莞尔一笑。
“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用那暗器呢?”
花俞这才想起这事,她转身去拿药箱,颜时浅的笑容便淡了些。花俞从里面拿出暗器,蹲在他前面,让他好看一些。
“这叫百孔针,这里是装置的开关,这个机关,也就是这里活动的地方......”
院子里的男女在寂静无人的夜里,一直低声交流着,时而响起男子愉悦的轻笑声,感染着含苞的花朵在夜里悄悄绽放,无拘无束的夜风随着那轻盈的笑声飞向更远的田野,带起一地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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