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几下颜时浅,大概是估摸着自己打不过,于是躲过暗器之后,极快运着轻功逃走了。
颜时浅没有跟着追过去,可当他转身时,刚才还一直坐在那里的花俞已经没了人影。
原本镇定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看看四周,石桌离花俞的房间没几步,刚才的房门似乎是关着的,但此刻房门大开,他几步跨进去,依稀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徐徐靠近。
借着微弱的灯光,颜时浅分明看见平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睡觉,她半阖着眼,颜时浅在床边坐下。
这动作好似惊动了她,她转眼朝他看过去,颜时浅勾着唇稍微弯腰,离她仅有咫尺之距。他这才看清,她眼底的迷离。
颜时浅微微有些惊讶,
这是喝醉了?
难怪刚才有些奇怪,看样子在外面待了很久。
颜时浅知她身体不是很好,他伸手落在她额头上,她看着他的的眼睛眨了眨,却没有任何动作。
额头有些微热,却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饮了酒的缘故。
他移开手,但见她仍是看着她,眼中迷茫,嘴唇和脸颊都因为饮酒的缘故鲜红欲滴,这样看来,竟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淡。
颜时浅唇角笑容加深,现在的他本来应该在自己的竹屋里就寝,可是,他却睡不着,本来只是用轻功想透透风,却不知不觉中飞到了这里。
来时见她正在独自饮酒,可没过久就察觉有人过来,特意隐蔽了身影,没想到却是来刺杀她的人。
若是,今夜他没有来的话......
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三日后之宴,生死尚未可知,他今夜便是因此事而心神不宁,不能安睡。但若是她今晚就出事……。
他直起身来坐得端正,只是指尖不听话的仍微微颤抖。
花俞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窗外的某个地方,颜时浅刚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花俞忽然坐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出去,那稳稳的步伐倒是不像醉了酒。
颜时浅有些好奇,她现在究竟有几分醉呢?
他没有动,仍坐在床沿上,透过窗户,看见她走到院子里一颗普通的、不大的树下站定,然后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夜风很大,她望着的那棵树摇摇晃晃,衬得她身形单薄。
颜时浅在她的衣柜里翻了翻,偶然看见放在一边的红色雨伞。他认得是那日她拿走的伞,这把伞他用过许多年,大概是不经常用到的原因,看起来并不显得老旧。
他从柜底翻出一件白色的大氅,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他这才注意到这院子里竟然只她一人,连个小厮都没有。
“在看什么呢?”
他问道,虽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
“树”她吐出一个字。
“这树怎么了?”
“怎么了?”她反问自己,
颜时浅看见她迷茫的眼里分明盈满了悲伤。
“它长得太好了,我不喜欢它长得这样好,为什么它要长得这样好,我不许,停下来!停下来!”
花俞的气息明显不稳,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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