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回警局的时候刚好碰见林鸢的父母急匆匆神色慌张的站在特案组门口,林鸢的妈妈神色凄惶,眼下的乌青还有眼里的泪水都在诉说着她的恐惧。她的爸爸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胳膊放在妻子的腰间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可是脚上穿反的鞋子也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闵敏把两人迎进去本想说几句场面话稳定一下两个人的情绪:“林鸢爸爸妈妈,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打扰把你们请过来。”
可是明显眼前的女人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声音里有些歇斯底里:“小鸢呢?我的小鸢在哪里,你们不是说找到我女儿了吗?”女人自己没有察觉紧紧地攥着闵敏的胳膊,指甲都已经陷到闵敏的皮肉里,闵敏疼的咬住下唇却也没敢动。
王一博上前一把拉开女人的手把闵敏护在身后,对林鸢的父亲道:“你好,我是特案组的组长,我们在一个烧炭自杀案里发现了意思您女儿的……尸体……这么着急把你们请过来是为了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你说什么?!”林鸢母亲的声调又拔高了一个坎,几乎说不出话,“……尸体?”随后几乎昏厥在丈夫的怀里,林鸢父亲的手也再止不住的颤抖但是他是妻子的主心骨,现在万万不能倒下,闵敏把两人引到一边的沙发上,好半晌林鸢的妈妈才缓过来。
林鸢父亲紧紧揽着妻子的肩膀,两人互相搀扶的站起身,对他们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孩子。”短短十几分钟,两位不过中年的夫妻就像是老了十几岁,闵敏看的鼻头一酸赶紧背过身去。
冷柜被打开,黑色的裹尸袋被缓缓地拉开,林鸢的父母眼神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拉链下缓缓露出的面容。女孩的脸完全露出来的时候,林鸢的母亲失声痛哭,男人脸上的表情狼狈不堪又哭又笑,颤颤巍巍的说:“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们的女儿。不是!”
“不是?!”
可能是因为王一博那笨拙的照顾真的起了作用,肖战竟然真的一觉睡到了早上,他是被门铃吵醒的。一大早谁会来他家,本来想着难道是师姐,结果打开门就是王一博那挂着的脸,手里还提着从福鼎早茶给他打包的早餐。
肖战还穿着宽大的家居服,漂亮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王一博蹙了一下眉头把人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不请自来而且还不把自己当客人,提着早餐就进了厨房拆包装装盘,还不忘对身后人道:“洗漱,吃饭,快点,今天很忙。”
“哦。”肖战转身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回身怼他,“这么忙,你还特意来送早餐干嘛,我自己能回去。”
王一博倒豆浆的手晃了一下撒在了料理台上,又假装十分淡定的拿起厨房纸擦干净道:“昨天送你回来的,你车还在单位,我怕你迟到。”
肖战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应声去洗漱,站在镜子前半天还是觉得哪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不对劲。王一博催促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急匆匆刮了个胡子出去随手从衣柜里拽了一个线衣套在身上就出去了。
早餐很丰盛,嗯……好吧,是十分丰盛。豆浆,牛奶,咖啡,小笼包,油条、云吞还有一个三明治,真中西合璧应有尽有。肖战看着桌子上的早点,王一博喝了一口豆浆面不改色道:“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都买了点,剩下的带回去他们还没吃。”
肖战点点头,默默地拖过离自己最近的那碗云吞。原来不是特意给自己买的啊,是所有人都有。王一博吃了一笼小笼包又喝了一杯豆浆,还捎带上了一根油条,肖战疑惑:“你吃这么多,都吃哪去了啊,这么瘦。”
“我不瘦。”王一博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肌肉,“我运动量大。”
肖战想了想自己的体脂率,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吃完早饭王一博收拾了碗筷,两个人就往警局赶,这次小王的车速就一点没有了昨晚的“温柔”,肖战想着理解万岁,毕竟还要去给嗷嗷待哺的孩儿们送早餐。
一进办公室门,肖战就感觉自己头顶愁云惨淡,万里乌云。闵敏咬着腮帮子在电脑前撑着两个熊猫眼,陆飞翻着手边的资料书拧着眉头。还有林凯和卓成直接横七竖八的躺在椅子和沙发上呼噜声震天响。
王一博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沙发上的林凯吓得弹起来滚到了地上。王一博把早餐放在桌上道:“赶紧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吃完早饭干活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可以进入正题,肖战趁着他们吃饭的功夫把昨天小助理整理的所有资料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好看的眉头一直拧着就没松开过。
“昨天家属认尸结果怎么样?”肖战戳了戳旁边的王一博问。
王一博摇了摇头:“不是林鸢。而且据林鸢父母辨认,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死者,也不知道女儿是否是认识死者。”
“不是!?”肖战很惊讶,“这……死者胃里的纸条是做不得假的,而且她的口腔和食道明显没有受伤的痕迹这说明纸条是她自愿吞下去的啊。”
王一博点点头,道:“只有一种可能性,死者和林鸢一定是认识的,而且大概率,林鸢现在应该就在杀死这个死者的凶手手里。至于……”
肖战知道王一博后边的话是什么,至于……是死是活那就不能确定了。
这个案子本来以为是有了头绪,可是现在又变得一团糟,理也理不清,最关键的线索缺失就是他们不知道这个女死者的身份信息,没有身份信息,所有的调查都无法着手展开,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