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紧紧地盯着严暮安手中的合同,心里思索着将它们抢过来撕碎吞进肚子里从此毁约的可能性有多大,直到秦卿卿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相交六年,秦卿卿自然知道王业是个什么德行。
王业本性挺冲动的,年轻的时候是个愣头青,也就这两年才好一点。不过他有一点令人放心,乙方当多了,绝对不会轻易和甲方爸爸翻脸,好好谈谈就是了。
“啪!”
秦卿卿刚想到这里,突然就见王业拍案而起。
她被吓了一跳,当即战术后仰,忍不住感慨——他还是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王业板着脸,手指压着桌面,因为用力,手掌周围都泛着白。
“怪我当时被拍摄费迷了双眼,我是秦卿卿的商务经纪人,没把好关,这个代价是我应该承受的,但不是秦卿卿应该承受的。”
“您把法务部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回去就找律师,一定要解约。我的确赔不起这个违约的钱,但是更不能因此耽误了秦卿卿的前途,她不能被这份霸王合同限制五年的商务约。”
王业说着,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严暮安的办公室外墙是透明玻璃的设计,秦卿卿余光瞧见,外间已经有一些听见动静的严氏旗下员工,好奇地往里张望。
和脾气已经上头的王业相比,严暮安更显游刃有余,“恕我直言,严氏的合同没有任何漏洞,哪怕是在法庭上,你们胜诉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小。”
“退一步说,即使你们最后成功解约了,时间成本,金钱成本也不可预估,说不定等到你们成功解约的那一日,五年已经过去了。”
王业握着拳,呼吸了几个回合,又松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严暮安:“小严总……是我看走了眼。”
说实话,事情的走向并不符合秦卿卿的预想。
她的世界虽然不存在什么非黑即白,但也知道,谁的错误,就应该由谁来承担;谁的矛盾,就应该由谁来解决。
严暮安不是没有能力,他只是不想。
她好像窥见了严暮安君子如玉的表象下的另一面。
是不是资本家都这样,绝对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可白悬就不会。
她突然意识到,白悬是不同的。
一张冷漠的脸,做出的事却更有“人情味”。
走神只是一瞬间的事,在严暮安的目光落回她身上的一刻,秦卿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把我们叫来,肯定不是为了支会一声结果……你有所图,对吗?”
随着秦卿卿的问话,王业也冷静下来,谨慎地看向严暮安。
“对”严暮安一顿,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交叉置于桌面上,拇指来回摩擦。
他像是洞悉了秦卿卿方才的想法一般,无奈地说:“卿卿,别把我想的那么刻薄,我和白悬不同,他是掌权者,做的任何决定没有人反驳。可身处我这个位置,限制太多,我也想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只是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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