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攀在崖壁上听了很久,终于确定崖上只有两人。
于是陈玄猛地跃起,一剑划过。
两人来不及反应就捂着脖子倒下了。
“废话太多。”
陈玄喃喃,提着剑朝着前方走去。
峡谷之上满是山石,偶尔会见到几棵干枯的树木。
陈玄仔细观察着周遭地面,可似乎只有那两个罗网杀手的印迹。
“这里是出魏家庄四条路其中的一条,看来罗网就要在这里织网了。”
陈玄皱着眉地望向峡谷。
“你们四个究竟去哪了?”
……
蜘蛛伏在蛛网上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网上的每一处风吹草动。
戴着黑色面具的女子立在魏家庄附近的高山上,遥望峡谷的方向。
“那两个废物怎么还没回来?”
她身段婀娜,不时轻动五指,似乎在拨弄什么。
她腰肢晃动,看似缓慢地走着,但其实身形变幻极快,她化作一道黑风,朝着峡谷的方向掠去了。
……
陈玄慢悠悠地朝着魏家庄的方向走着,时不时喝一口小酒。
“又回来了。”
陈玄立在峡谷入口,看着来时经过的那片树林。
“难不成还藏在这里?”
陈玄一只手捏着下巴,皱着眉头望向林中。
他左手握住龙渊,朝着树林里走去了。
树林里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树。
树根深扎在泥土之中,盘虬卧龙。
树干粗壮,树枝却歪歪扭扭,光秃秃的,就似魔鬼伸出的爪子。。
陈玄走的很慢,他一直在留心身边的痕迹。
“奇哉怪也,你们还能去哪?”
陈玄飞身而起,立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
他闭上双眼,捏了一个手印。
金色光晕自他身体溢出,化作一道圆形气浪,朝着整座树林荡去。
“咦?”
陈玄睁开眼,朝着靠近山峦的那一侧飞掠而去。
一刻之后,陈玄在树枝上停下了。
树下靠着一个人。
陈玄轻飘飘地跃到地上,他俯下身子,看向背着背篓的老人。
他身上有数十道细密的划痕,深处可见白骨,浅处却只是轻微蹭破皮。
陈玄见老人胸前不时起伏,知晓他生机未绝。
他弯下腰,伸出右手,想要探查老人的伤势。
克、克。
陈玄耳朵一动,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陈玄周围的四五棵枯瞬间变成碎块。
陈玄伸向老人腕部的手停住了。
右臂道袍已然被割开,甚至他的胳膊都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不仅如此,陈玄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一缕发丝也被斩断了。
“剑气?”
陈玄僵在原地,神色凝重。
树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
风吹过,一片叶子落了下来。
它曲折盘旋,自陈玄脸颊旁划过,却瞬间一分为二。
“不对,是剑阵?”
陈玄闭上双眼,仔细地听着身边的动静。
克、克。
声音再次响起,陈玄身前的这棵树的树冠也被切碎了。
一截截树枝掉落,却被切成更加细小的碎块。
陈玄嘴角一翘。
“找到你了。”
声音在女人耳畔响起。
女人猛地一惊,她连忙看向身后,可身后却空无一人。
“就是这一刻。”
陈玄依旧闭着眼,一股寂寥肃杀的意境自他身体向外扩散。
天地之间的色彩黯淡了几分。
剑气如同花朵般悄然绽开。
一道道无形丝线断裂,陈玄握着剑,朝着先前发出响动的那处掠去。
一道金色剑气横向斩出,成排的树木轰然断裂,远处传来一声痛呼。
陈玄正要朝着女人逃离的方向追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动。
“咔~吱”
陈玄猛地回身,飞掠而起,一剑斩碎了倒下的树干。
“老先生,你没事吧?”
陈玄挥了挥衣袖,将树干的碎块震开。
他看向靠在树桩上的老人。
老人虚弱地呼吸着,眼皮颤动,却始终难以睁开。
“请你……”
呢喃声低若蚊蝇。
陈玄侧耳倾听。
“请你去死吧。”
老人的声音很是冰冷。
陈玄笑着看向老人,他左手两指捏住了刺来的匕首。
他缓缓地将匕首扎进老人的心脏,慢慢扭动匕首。
“多谢长者指路。”
陈玄在老人耳边呢喃,他看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摇了摇头。
“天杀地绝,有点意思。”
陈玄面无表情,起身朝着魏家庄走去。
……
庄口断碑前,穿着布衣的少年伫立着,他一动不动,丝毫不受来往行人的影响。
陈玄的身影出现在石板路上。
韩信见状依旧立在原地,直到陈玄快到庄口,这才迎了上去。
“先生。”
韩信微微欠身。
陈玄笑着看向他。
“看来你已经有了答案。”
韩信抬头,一双淡漠的眸子对上陈玄。
“似乎是一种极其锋利的丝线。”
韩信说出了他的答案,他目光隐晦地朝着陈玄胳膊扫去。
“的确很锋利。”
陈玄淡然一笑。
“再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韩信抬起头。
“我想学剑。”
陈玄摇了摇头。
韩信目光一黯。
“你不该只学剑。”
陈玄径直走进魏家庄。
韩信愣在原地,思索良久。
陈玄看了一眼路中间的那块断碑,接着抬头望向天空正中的太阳。
“天又快要黑了。”
“先生说笑了,此时还是正午,哪里会天黑?”
魏庸来到陈玄身前,笑着对陈玄说道。
陈玄摇了摇头。
“今夜他还会来,以我一人之力,决计护不住魏家庄。”
魏庸脸色一沉。
“庄中倒也有不少青壮。”
魏庸试探着看向陈玄。
陈玄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点,陈某已经领教过了。”
魏庸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先生还未曾用饭吧,老朽以让家中庖厨备了酒菜,还望先生赏脸。”
陈玄看向那座倒塌的客舍,不少人正在清理房屋碎片,想要找出店家尸身。
“此事就不劳魏大人费心了。”
陈玄转身朝着庄外走去。
韩信见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了好一阵,直到太阳开始西斜,陈玄才停下脚步。
“此人,你认识吗?”
陈玄看指着树桩旁的尸体看向韩信。
韩信面色有些难看——经过几个时辰的暴晒,老人尸身的肌肤已然有几分干瘪了。
“我三年前来到魏家庄,那时这老人就已经在庄中了。”
他这样说道。
陈玄闻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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