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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1 / 1)

chapter55睡玫瑰

“儿子,”白语冰手放在他肩膀处,“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的,我也不需要你道歉,因为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我是觉得,你应该已经到了可以接受这些现实的年纪了。”

“我可以接受。”沈沐淮面色平静。

白语冰点点头,问他:“你爸,是逼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吗?”

沈沐淮想逃避这个问题的,却还是没有逃避过。

一想到宴莞尔,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痛。

他以为不完美的沈沐淮被她救赎、被接纳、被爱。

结果原来她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一场专属于他的海市蜃楼。

沈沐淮沉默着。

白语冰看着沈沐淮安静而平淡的侧脸,回忆起在家里时,沈沐淮撕掉脖子上的纱布,冷笑着对他们说他抽烟、打架、纹身时的陌生模样。

虽然在很多时候,她都和沈冠玉在教育沈沐淮的方式上有冲突。

但这次,她赞同沈冠玉的处理方式,没有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因为恋爱对象,变成这般糟糕的模样。

“沐淮,我告诉你我和你爸的事还有一个原因,你交了女朋友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纹身、抽烟、打架、对父母撒谎,年少时,你可能会觉得做出这些事很酷,是为爱付出一切、抵抗全世界。可不是的,爱应该是让一个人变得更好而不是更坏。”

沈沐淮一言不发,只默默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语冰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但无论他能不能听进去,这些话,她都必须要告诉他。

“你能为你女朋友改变那么多,说明你很爱她,可是沐淮,爱情没有那么重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我用我的前半生才学会的教训。”

她不知道沈冠玉是如何逼沈沐淮女朋友提的分手,但既然已经分了,就最好干脆一点,完全断掉。

“你是很坚强的孩子,只是一时走了弯路,该是回来的时候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分手、你爸出车祸,对你来说都是很难承受的事,所以你要不要换个环境?去伦敦待好不好?盛游也在那边,他经历过你经历的,让他陪陪你?”

不是的,他一点都不坚强,他也没有走弯路。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用,”沈沐淮在沉默很久后终于开口:“爸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我等爸醒来。”

逃避没有用的,他有很多事需要做。

话音刚落,抢救室传来动静,沈沐淮和白语冰同时站起来。

“沈冠玉的家属?”医生在门口确认。

他们赶紧过去。

医生说:“患者送来时脑出血严重,经过手术,目前已经止住血,等会儿会送进重症监护室。”

“他什么时候能醒?”白语冰问。

“目前患者还在昏迷,从手术结果来看,手术很成功,快的话,明天早上就能醒来,慢的话,可能就还需要几天。”

“谢谢医生。”沈沐淮说。

医生离开后,两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着。

白语冰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沈沐淮瞥一眼,都是沈氏的人来的电话,“妈,你去处理集团的事吧,这里有我。”

“你一个人怎么行?”白语冰也是分身乏术,但沈冠玉又没醒来,沈沐淮经受两次打击,她怎么可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我可以,”沈沐淮面色平淡,唇角抿起淡淡的弧度,“反正在医院,有任何问题我会找医生,你去忙吧。”

白语冰犹豫两秒后,下定决心,沈氏集团那么多员工,若是沈冠玉的事被爆出去,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影响股价,现在的沈氏,需要一个主心骨。

“好,”她站起来,“保持联系,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妈,”沈沐淮抬起下颌,看向白语冰,“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医生说爸最快明天早上醒来,他醒来有意识后,我会让他签。”

白语冰愣怔住,“沐淮?”

他用的是安排一切的语气。

“嗯?”沈沐淮的表情依旧是清淡的,她叫他名字,他的唇角,甚至还微微弯着。

“你不用——”

“你不是很想离婚吗?”沈沐淮打断她。

想了很多年,却偏偏为我委曲求全,

“你不是说爸不知道你知道他的事吗?如果你提,他可能会反应很大,会不同意,我提的话,就算是为了在我面前维持他身为父亲的面子,他也会答应签字的。”

“去忙吧,”他说完,朝白语冰宽慰地笑笑,“有我在。”

白语冰抿起唇,低头别开视线,半晌后才抬眸看他,她眼尾泛着点点水光,“儿子,我后悔过和你爸爸结婚,但从未后悔过生你。”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她以为沈沐淮会崩溃,可他不仅没有,还比她想象中更坚强、更成熟稳重。

她俯身,抱了抱沈沐淮,“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儿子。”

沈沐淮什么话都没接,也没有回拥她,他只说:“记得准备协议书。”

“好。”

沈冠玉在第二天中午醒来。

睁眼时,头痛到像是被塞了无数个炸.弹,不停地一个个炸开,给他一次次爆.炸般的疼痛。

他刚有动静,沈沐淮便察觉到。

“爸,”沈沐淮俯身看向旁边监视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放下心,“感觉怎么样?”

沈冠玉并不回答他,只是视线左右看。

“妈不在,”沈沐淮将棉签蘸水,轻轻在他唇上润,“她去处理集团的事了。”

沈冠玉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抿抿嘴唇上的液体,缓了缓才开口:“哦。”

嗓音沙哑。

沈沐淮把棉签放下,“意识清楚吗?”他伸出食指,“这是几?”

沈冠玉不说话,只看着他,轻轻地笑。

沈沐淮也笑起来,“看来意识很清楚。”

他俯身从床头柜上拿来文件,“那可以签一份协议吗?”

沈冠玉以为是公司的合同之类的,他虽然头痛,字倒还是能看的,于是点点头。

沈沐淮将白色纸张从牛皮文件袋中取出来递给他,“是离婚协议书,你先看看。”

沈冠玉一顿,如遭雷击。

沈沐淮像是没看见,他站起身,走到床尾,将病床的上半部分升起,“看好了吗?”

他在床尾等了几分钟,才走到原处,“如果没有问题,签下字吧。”

沈冠玉一动不动。

他完全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沈沐淮让他慢慢接受,“妈一直就知道你出轨的事,只是因为我一直瞒着,现在我也知道了,所以你们的婚姻,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他说话的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太好。

沈冠玉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沈沐淮立刻给他顺气,“不要急,慢慢签也可以。”

如一记闷棍,将死里逃生的沈冠玉给打懵,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己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就翻天地覆。

明明他藏得很好,怎么会白语冰知道,沈沐淮也知道了。

他看向沈沐淮,沈沐淮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对他的怨恨、没有惊讶、也没有对自己父母婚姻即将破裂的难过。

“是你妈让你来的?”他尝试把自己的震惊转化到其他的情绪上,比如对白语冰的憎恨。

“不,是我自愿的。”沈沐淮说:“签吧,给彼此留点最后的体面。”

沈冠玉可以不在白语冰面前留体面,但他只有沈沐淮一个儿子,他必须得在沈沐淮面前体面。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想好了百种说辞。

比如这是应酬不得不做的事、比如进入漫长婚姻后,爱情会变成亲情,然后失去激情。

“没有。”沈沐淮什么都不想问,他只想解决这件事。

沈冠玉捏紧拳,半晌后,终于签下自己名字。

沈沐淮接过签好字的协议书,“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你再睡会儿。”

而他,需要把协议书交给白语冰。

总是烟雨绵绵的烟州十月,在今天的午后,竟然出了太阳。

沈沐淮踏出医院门口的那瞬间,被强烈的阳光灼得眯起双眼,一整夜没睡的人承受不住这样的烈日,脚步轻微颤了颤。

医院门前,人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司机停在门口等他,本来是要亲手拿给白语冰的。

但现在,好像也没有亲自去的必要。

他将牛皮袋递给司机,嘱咐他一定送到。

然后自己打了辆车,太阳太大了,好晒,这样强烈的光线,好像会无止境暴晒下去,他需要去一个地方,去一个或许能让自己缓和一下,远离这样光线的地方。

另一座城市里,宴莞尔也在医院。

柳曼青病情逐渐稳定,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只是人还没醒,依旧陷入昏迷中。

昨天把烟州的东西放回家后,宴莞尔便直接守在了这里。

柳曼青没醒,邢向明便放心她守着,只嘱咐她如果柳曼青有醒来的迹象,一定要先离开,然后立刻通知他。

她从烟州的家里离开时,带上了抽屉里的烟,昨晚,在医院守了柳曼青一晚,她便抽了一夜的烟。

不知道什么原因,瘾大得很。

昨晚她一边将剩下的烟一根根抽掉,一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放纵,今夜过后,她就开始戒烟。

以前抽烟,是发泄心中烦躁的情绪。

可昨晚抽烟,明明抽了那么多,心中的烦躁却依旧如湿棉花般堵在心头,咽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一整夜没睡,连坐着都觉得疲惫,宴莞尔趴在柳曼青手边,脸颊垫着手臂,偏头看着她。

柳曼青睡着的时候很美,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让人光是看着她的脸,就会觉得平静而舒缓。

看着看着,宴莞尔沉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台阶口处,台阶很高,看不到尽头,她朝上望,看到了台阶深处的亮光。

此刻她所在的位置,一片黑暗。

她踩上台阶,如本能般,一步步朝亮光处走去。

她没注意的是,靠近亮光的每一步,她都缩小了一点点。

在靠近亮光的前一刻,她已经变成了十岁的宴莞尔。

而亮光处,站着年轻时候、还是老师时的柳曼青。

她脑后束着丝绸发带,笑得温婉,看到她,朝她招手,轻声叫她名字,“莞尔,过来呀。”

“姨妈!”小莞尔惊喜地扑向柳曼青,紧紧抱住她的腰。

“姨妈......”宴莞尔脸埋进她腰间,忍不住眼眶酸意,“姨妈,”她一遍又一遍地、委委屈屈地叫。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她叫出的、没有得到回应的,都叫回来。

柳曼青一手将她搂得严严实实,一手抚摸着她的头,耐心地一声声答应,“我在,我在。”

“我们莞尔想吃麦当劳对不对?姨妈带莞尔去吃儿童餐好不好?”

“不好,”宴莞尔脸埋在她柔软的腰肢里委屈地答,“不要离开,不要去别的地方,就这样。”

让她一直和她亲密拥抱,让她的每一声呼唤都有应答。

“十四床到输液时间了!”走廊外的一道女声,忽然吵醒宴莞尔的美梦。

梦境太过真实,头顶的温柔抚摸触感,好像还在。

宴莞尔趴着不愿意起来,好像维持这个姿势久一点,梦境中的感受就能多停留一会儿。

人渐渐清醒,浑身残留的温柔感觉也渐渐消失。

就在已经接受了刚刚的美好只是一个梦境的时候,宴莞尔忽然感觉自己头顶又被轻抚了一下。

紧闭的眼皮,微微颤了颤。

宴莞尔心头升起一阵紧张,她还记得,她睡着之前,病房里只有她和姨妈两个人。

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她不敢睁开眼,只敢这样说服自己,下一秒,头顶又被轻轻抚摸了一下。

这种温柔力度,只有一个人能给。

宴莞尔睫毛不停轻颤着,缓缓掀开眼皮。

瞳孔渐渐映入一张脸,一张温婉的,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见她醒来,柳曼青手上动作未停,她轻轻叫她,“莞尔。”

和梦境中的语气一模一样,只嗓音更轻,带了一丁点的哑。

宴莞尔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她张了张嘴唇,试探地喊:“姨......妈?”

眼眶中的液体渐渐收拢,聚在瞳孔下方,摇摇欲坠。

“莞尔。”柳曼青笑起来答应,这次声音重了一点。

宴莞尔蓄在眼眶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是现实,因为梦境中的柳曼青,每次叫她名字时,音调都一模一样,不远不近地隔着茫茫距离。

宴莞尔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眶中的眼泪停不下来,一滴一滴地往外掉。

“姨妈——”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哽咽起来。

太久了,柳曼青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这样温柔抚摸她的头,用轻柔的嗓音一声声叫她名字了。

她握紧柳曼青的手,“你......记得我了?”

“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柳曼青反握住她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按按太阳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温柔笑意收敛,“只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宴莞尔有些紧张地收拢手指,“什么噩梦?”

柳曼青努力回忆“梦境”,“梦到......”她眉头蹙紧,“梦到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到,我不记得我们莞尔了。”

说着,她眉头越收越紧。

“姨妈,”宴莞尔赶紧握紧她的手,“既然是噩梦,就不要回想了,”她努力露出笑,“让噩梦过去吧。”

在回忆“噩梦”的过程中,柳曼青也渐渐回到现实。

她知道了,不是噩梦,她以为的“噩梦”其实是现实。

她看向宴莞尔,和她记忆中的莞尔不一样了,她长大了,变漂亮了,却也更瘦更成熟了,眉眼中的情绪,与从前的天真无邪也不一样了。

“好,”柳曼青眼中含着泪,“我们一起,让噩梦过去。”

别的回不去,但至少,她要让莞尔眼中的情绪回到过去。

让她变回那个天真无邪,没有烦恼的小女孩。

“莞尔,做\噩梦\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她伸手将宴莞尔落在颊边的发丝顺到小巧的耳后。

这段时间。

很奇怪,柳曼青提到的这段时间,她怎么偏偏只想到了一个人?

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姨妈——”宴莞只叫一声,便说不出话来,因为太多画面,太多她刻意压制住的画面魔盒,被柳曼青的一句“辛苦”而全部打开,悉数冲进脑海。

魔盒中,好多好多和那个人的回忆。

心动的、甜蜜的、纠结犹豫的,好多好多。

回忆里的那个人,永远无条件信任她,傻乎乎的,她说什么话都信。

柳曼青心疼地拥住她,“不哭了,莞尔,”明明说了让“噩梦”过去,她不该提起,“忘记好不好?我们从此往前看。”

宴莞尔在柳曼青怀里哭着发泄,发泄的同时,也将飞到外面的画面,一帧帧收入魔盒里。

藏入心底。

哭了很久之后,将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她终于慢慢缓和,她对柳曼青说:“好。”

宴莞尔哭的时候,柳曼青也陪她落泪。

她毕竟才醒不久,身体状态不好,宴莞尔调整好状态后,柳曼青已面带疲色。

安慰着她睡下后,宴莞尔才想起还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邢向明。

怕在走廊里大叫打扰到其他病人,她拿着手机下了楼,想着顺便给柳曼青买点儿吃的。

却没曾想,在医院门口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沈沐淮。

宴莞尔脸上的笑意在见到他的那刻,开始收敛。

她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情绪与状态面对他。

沈沐淮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对她微微地弯起嘴角。

宴莞尔咬了下唇角,走近伸缩门,却没出去,“你怎么会来?”

他的表情,她的开场白,宛如平常。

好像那糟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们都知道,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

沈沐淮眉眼淡淡的,“莞尔。”他以为自己能绷住的,可一叫出她的名字,就控制不住了。

他嗓音在轻轻地颤,眼圈渐渐泛起红,“不要分手,好不好?”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

有人在这里逝去,有人在这里被拯救。

如果逝去的人有灵魂的话,一定浮在上空,看隔着一扇伸缩门,遥遥相望的一对年轻人。

其实恨,真的很累。

比爱累好多。

宴莞尔不想再恨了,姨妈已经醒来,她想和姨妈在绵城好好过日子。

烟州的一切,就抛还给烟州。

烟州的一切里,包含沈沐淮。

“不好,”唇角软肉从齿间挣扎开,放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头,“你爸出车祸了,是吗?”

“嗯。”

“真好。”指甲嵌入掌心,“沈沐淮,这是我今早看到新闻时的第一反应。”

“你知道的,我从接近你开始,就是为了报复你爸,现在,我做到了。”

让你知道真相,让你和你父亲从此隔阂。

以毁掉你的方式,让你最爱你的人受我受过的苦。

“嗯。”

“所以,我要过我的生活了,虽然在我心里没有真的和你在一起过,但你既然来了,想要当面说,”她还记得昨天在电话里他的要求,

“那我就当面再和你说一次,我们分手了,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没有真正快乐过。”

我背负着我的仇恨过活,每一天都很辛苦。

现在,我不想再辛苦了,我会把烟州的一切都忘记,从此开心过活。

沈沐淮眼眶红着,眼眸处蓄了薄薄一层泪,脸上却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他喉结微微颤着,说话的声音却如他们初见那天,他对她做自我介绍的声音一般温润,“我先走了。”

宴莞尔垂下眼,没有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他们没有对彼此说再见,因为他们知道不会再见。

只是宴莞尔没想到,她的再见,和他的再见,不一样。

当晚九点,沈沐淮回到家中。

他将阳台上晾干的深蓝底印着小白花的发带取下,系在左手手腕处。

换上宴莞尔最喜欢他穿的黑色衬衣与黑长裤。

在浴缸里,放进满满一缸水。

将自己的身体沉入冷水中,两秒后,血液蔓延入水中,颜色与红玫瑰的颜色一样美。

他弯起唇角,缓缓闭上眼。

小玫瑰离开了小王子,前往另一座星球,继续盛放,永不凋零。

小玫瑰以为小王子会在他的星球过一样的生活,可小王子没有,小王子选择,在没有小玫瑰的荒芜星球上,独自凋亡。

作者有话要说:睡玫瑰——在玫瑰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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