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玦最近几天有些忙,忙的整体都泡在文华殿。
这要问什么,当然还是因为陈玦上次从礼部尚书那里得知了帝后成亲要写三书说起。
陈玦本不想自己来写这三书的。
但是想了又想自己的身份,以及未来皇后的身份,最终还是选择自己来写,给足王氏女尊重。
所以,陈玦最近几天都在文华殿看书,偶尔遇到不懂得,也会请教一下苏行。
就这么过了几天,修修改改,陈玦总算是把三书中的聘书写完了。
写完聘书,陈玦就让刘忠拿到礼部去。
而礼部又带着聘书去到了太傅府上。
得知礼部来人,中门打开,王元亓率先迎了出去,“不知刘尚书要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刘尚书这次来,所为何事?”
礼部尚书刘洵回礼笑道,“陛下命我主持六礼,我自然要勤于皇命。”
“快请进,快请进!”王元亓眼神一亮,言语激动,又连忙让人去请父亲与三妹妹出来。
事关王淑媛的婚事,按理说她是不必出来的,只不过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婚事。
加之王元亓也疼自己的三妹妹,不想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
等王氏所有主人都出来后,刘洵开始了今日到来的话题。
“本官这次奉命带了陛下写的聘书”他话一落,旁边的另一个官员便举起了一直捧在身前的托盘。
托盘上盖了一条色泽明艳喜庆的红绸,另一个官员小心地揭开红绸,便露出了一本黄底金字的聘书。
刘洵正了正头冠,整了整衣袖,侧身双手接过拿起聘书交给王老太傅。
王老太傅满脸笑容,举着双手恭敬地接过了聘书,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交接完,刘洵神情一松,开始道喜:“恭喜老太傅,三姑娘,陛下很是看重三姑娘,这聘书可是陛下亲手所写。”
陛下亲手所写?!
三人一听,都有些诧异。
王老太傅神色不显打卡聘书看了一眼,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相信了刘洵所言。
一旁的王元亓也是认识陈玦的字迹,见此,他转头看向从小疼到大的三妹妹,“媛媛,陛下果真很看重你!”
王淑媛看了一眼父亲手中那本一本黄底金字的聘书,听到是陛下亲手所写,眉间微动。
随即又很快恢复神情,面色温柔浅笑,“辛苦刘尚书了,请刘尚书转告陛下,他的这份尊重,我很欢喜。”
王淑媛虽然将克己守礼刻进心里,可她也不是个蠢笨之人,自然看得出陛下这是对她的尊重。
一切都已成定局,就算自己心里在不情愿也解决不了现实问题,她迟早要嫁的,迟早要去适应另一种生活。
一开始她只想做个相敬如宾,替他打理好后宫的现后。
可是后面看到陈玦给她的尊重与看重,王淑媛心下微动,能够做举案齐眉的帝后,谁又愿意去做一个相敬如宾的帝后呢?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回应。
聘书送到了,刘洵今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于是打算回宫交差,后面再来就是送礼书和聘礼。
文华殿
“陛下,刘尚书求见,就候在前殿殿门口。”一名小内侍小心翼翼的走进殿中,垂着脸恭敬的道。
“传!”
“是!”
小内侍再次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殿门口,刘洵身子直挺挺站着,面上带着几分喜悦。
“尚书有请。”小内侍出来后,侧身让过。
刘洵整理了下衣冠就从殿门口进去。
文华殿就三个人,刘洵飞快扫了一眼,陛下坐在桌案后面,苏起居郎坐在殿内左侧,刘忠则是在陛下身旁恭敬伺候。
快速扫过一眼后,刘洵又很快收回视线,进入殿内站定行礼,“臣拜见陛下!”
“免礼。”
陈玦没抬头,继续看着桌上的奏本,一心二用,“刘卿今日来见朕,可是有要事?”
“回陛下,正是。”刘洵将今日到太傅府送聘书一事痛陈玦说了一遍。
随后又是高兴的道喜,“恭贺陛下即将册立新后!”
听到刘洵去送聘书,陈玦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刘洵。
听着刘洵禀诉,陈玦在脑海里不禁浮现起王氏女面色平静,端正受礼的样子。
也不知接到这封由他亲自写的聘书会是何表情。
这么想,陈玦也问了出来。
“王三姑娘极为欢喜,她还让臣转告陛下,说她很欢喜。”
说到这,刘洵又拿出一样东西交上去,“三姑娘让臣将此物交于陛下。”
陈玦接过来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是一暗纹香囊和一封折着的书信。
打开书信,就只有一句话,大致意思就是听说你要出远门,这里有一个香囊,里面装的是平安符,望君平安归来。
陈玦浅浅一笑,拿起盒子里的香囊放在鼻间闻了闻,隐隐散发出幽兰香。
很是好闻。
这个香囊做工也细致,看着倒是用心了。
这还是陈玦第一次收到来自王氏女的礼物,想着既然是王氏女的一片心,那这个香囊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放着。
于是陈玦拿起香囊挂在了自己腰间的上。
刘洵微微往上瞟了一眼,正好瞧着陛下的动作,目光微惊。
又是送礼,又是亲手写三书,现在又把这微不足道的香囊挂着身上,可真是无一不在显示对王三姑娘的看重。
看来自己得重新定义这位未来皇后在陛下心里重要度了,刘洵心道。
白日里还晴朗的天,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雨,闪电在天边一闪而过的时候雷雨声还轰隆隆的跟着配合。
陈玦看完今日的奏本,抬头往外一看,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看着外面电闪雷鸣,陈玦忽然想起那个害怕雨天打雷的小女人。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陈玦忽然起身朝外走去。
这番动作,倒是把一旁的刘忠吓到了。
看到陛下没有拿伞就要出去,忙拿着伞跟上去,“陛下,外面正在下雨。”
“摆驾昭阳宫!”
“啊?!”雨声太大,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得半清,但刘忠还是猜出了陛下的意思。
刘忠忙让宫人去准备坐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