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比企谷八千多日元,这都顶的上比企谷兄妹以前半个月的伙食开支了,真是奢侈的晚餐。
不过,对于现在的比企谷来讲,这点钱不值一提。
有钱了不带着家人改善伙食,还和以前一样让妹妹过着艰苦的日子,存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家里,洗漱后的比企谷兄妹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就睡觉去了。
没办法,八幡高强度的训练,小町努力的学习,都让他们困意早早袭来,还不到十一点回到了各自的卧室。
检查一遍自己的装备,把手表收好,手枪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小心合上抽屉,比企谷安心的进入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
比企谷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跌落谷底,然后猛然惊醒。
这是正常的事情,睡觉是感觉自己坠下断崖,谁都经历过,而且常常会有。
出于习惯,比企谷打量了一遍四周。
这一点打量不要紧,比企谷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可他一声不敢吭。
廉价的钢骨床在比企谷动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片黑暗笼罩房间,破旧的窗帘的质量虽然不好,但毕竟还是遮住了大片的月光,但比企谷晚上做习惯了临时工,早就锻炼出了夜晚视力,即使是一点月光也能大概看见东西。
一个房间,沉闷破旧,有两扇窗户,以及一些光秃秃的廉价家具,他甚至可以看到磨破的沙发外套下面的变色海绵。
这当然不是比企谷的房间,所以这是哪?
看起来,像是一个旅馆……这可真是邪了门了。
比企谷小心的穿上鞋——还好鞋还在,全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屋子里也没有声音,一切都死寂沉沉,呈现没有半点生气的沉闷。
比企谷小心的走到窗户边上,侧着身子,小心的挑开染着不知名污渍的窗帘。
窗外的月色下,薄薄的雾气升腾,能俯瞰到一个肮脏破旧的天井,以及一些围绕着天井、低矮又荒废的砖石大楼;此外,比企谷还能看到一片向西延伸的破旧屋顶以及远侧的乡间沼泽。
见鬼了。
比企谷咬牙切齿,这鬼地方是千叶?他现在到底在哪?
他的大脑无比清醒,他怀疑这是梦境,可梦境里的他为何如此清醒。
如果不是梦境,又是什么样伟岸的力量,可以在协会的监视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从千叶挪移到这个鬼地方来?
到这个时候,比企谷如果还没意识到这是彻头彻尾的诡秘事件,他就白领这一周的探员薪水了。
比企谷对诡秘世界高等层次的人物不了解,所以不知道要做到这个需要什么力量,但比企谷没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需要那样的人大费波折。
也许作为那个区间的人,49%的s级天才未来可以成长成大佬。
但现在,他对于那个层次的人来讲,可能只需要万里之外扎个娃娃就把他咒死了。
……
比企谷轻轻合上窗帘,站在原地的黑暗里沉思。
这座被荒凉氛围笼罩的古老小镇,到处充满了诡秘的气氛,他无法说明为什么这样的小镇为何会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慌和不安。
也许房间里阴森发霉的味道加重了他不安的感觉,扰乱了他的心绪。
独在异乡为异客,突如其来的事故让比企谷深感不安和孤独,在这陌生的地方,孤身一人的他从未这般感觉过自己的渺小。
他突然明白探员们需要队友扶持的原因了,原来当你孤身一人面对神秘又深不见底的诡秘,那种渺小和未知的感觉真的可以让人发疯。
恐慌和不安的感觉弥漫在心头,比企谷隐约听到耳边不知名的低语,而且声量渐渐加大,但还是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让人想要侧耳细细倾听,探究其内容。
比企谷心头一惊,连忙镇定自身,心头自言自语。
“我是s级天才,我已经学会了各种技能,我两世为人,连阳乃都说我是天生的传奇探员,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比企谷拍拍自己的脸颊,“比企谷,你一个人也能行的,相信自己。”
这样想着,比企谷镇定了下来,耳边的低语退去,消失于无形。
他开始怀疑这里可以加重人的恐慌,或是可以让人更容易听到低语。
他的能力三:唯一真物的作用就是可以过滤削弱古神呓语,不让他听到或者看见不该知道的东西,保护他的精神,他还未启灵的时候,直视怪异的尸体都没有反应,现在想来,就是还未觉醒的能力隐约发力了。
连他刚才都能听到耳语,换个别人,这时候怕
是已经疯了。
比企谷心里万分警戒,意识到这里虽然安静,但绝
对是龙潭虎穴。
比企谷开始幻想健康正常的事物,让它们完全占据自己的所有思维,比企谷意识到一直思考这个小镇的畸形与反常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益处。
这是切实有效的一招,比企谷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如果能从这里逃出去,他一定要学一些催眠术,不用多,够自我催眠就可以。
比企谷打量着四周,因潮湿而造成的严重霉菌味和无处不在的鱼腥味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了在一起,让人不断地联想到死亡与衰败,也无处不彰显这里离海洋很近的事实。
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大陆边的滨海小镇还是海中孤岛。
如果是后者的话……比企谷的心渐渐下沉。
无论是哪个,都增大了比企谷逃出小镇的难度,那意味着他除了走路,可能还需要一条船——可他根本不会开船。
希望船可以像摩托车一样,或许踩一脚油门,控一控方向盘就好了,就像游戏里那样。
比企谷还留意到,房间的门正有门闩死死闩住,这让比企谷安心了一些。
无论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象征安全的事务都是有益的。
房间竟然有两个门,除了正门外还有一个侧门,它们都用门闩死死的从里面闩。
比企谷突然留意到,两个门其实都有自己的锁,而他们的门闩明显都是房间主人自己加上去的。
上了锁再上自己插上门闩,每一个门都是如此——这很不对劲,就好像主人再睡前生怕外面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一样。
这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比企谷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再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