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昨夜也曾在这附近和倭兵厮杀过一阵,但那是特殊情况。
身为外臣,不得擅入后宫,这才是大夏历来的规矩。
所以陈申在南薰殿外站了许久,愣是没敢迈入殿门一步,又见不少宫女走来走去,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脑子里又还在想着之前那一万个问题,就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直到李承阳这一声喝问,他才惊醒过来。
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殿门之外:“陛下刚刚问什么?”
李承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扯着喉咙大声说道:“你且进来说话!”
“微臣不敢!”
“那算了,把丰臣樱子领回家去,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女奴了,你家的粗重活儿她都包了。”
陈申又是一愣。
然后芍药就将丰臣樱子推搡着押到了他的面前:“陈大人,陛下将此女赏给你了,您看是山茶给大人送到府上还是大人自己领回去?”
……
……
陈申一脸懵逼的领着丰臣樱子走了。
山茶又把换上了女仆装的伊博藤子带到了李承阳面前。
藤子显然很不自然,双手使劲向下拽着白色的蕾丝裙摆,仿佛生怕裙摆之下那白皙的肌肤被人瞧了去。
打眼一瞧,那大腿竟几乎和小腿一般粗细。
又在白色长筒袜和黑色小高跟儿的衬托之下显得修长笔直,妥妥的一双漫画腿。
腰间系了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
再往上,便是荷花边儿衣领之下那一片和她这娇小玲珑的身段明显比例失调的壮阔波澜……
这打扮于她而言,不能说非常适合,只能说是绝配。
尤其是配上略显委屈的表情……
啥也不说了。
开始干活儿吧。
李承阳趁着舒缙云不注意,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藤子小姐在南薰殿借住了这么久,总得打扫打扫再还给缙云吧?”
舒缙云闻言一愣,伊博藤子却是如蒙大赦般一阵小跑冲进了内殿。
在掖庭宫待了那么久。
整理房间,打扫清洁之类的事情对伊博藤子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又想到仅仅一天之前,这个又萌又欲又勤快的倭国小萝莉还是李承煊的皇后……
心头又是一阵荡漾。
李承阳忍不住暗暗感慨了一声。
唉
这该死的恶趣味!
舒缙云却是一头雾水:“承阳,你这到底是要玩儿哪一出?”
这个“玩儿”就用得很精髓。
李承阳嘿嘿一笑,却又把话题岔到了一边:“怎么不见舒姨童姨和素素?”
“阿娘在汐月宫带着李睿,童姨和素素姐出城寻沐兮她们去了……我先前将她们骗去了城外的慕容别院。”
“嗯,安排得不错!”
成功转移话题,李承阳又偷偷瞄了一眼伊博藤子,却是被内殿的门帘给挡住了。
微微皱了皱眉头才又问道:“伊博藤子可认识舒姨和童姨?”
舒缙云点头:“先前应该不认识,但刚刚都见过了。”
“那就只能麻烦凝姨了。”
话音刚落,灵云真人就出现在殿内,朝着李承阳躬身一揖:“圣君有何吩咐?”
这神出鬼没的。
真不愧是十三那一家子的人!
李承阳眼角一抽:“老沈没事儿吧?”
“经脉气血有些不畅,应是绑了太久所致,歇息一两日便可无碍,小岳将军已经差人将沈大人送回家中,请圣君放心。”
可怜的沈梦溪。
李承阳又咧了咧嘴:“凝姨以后在朕面前也别一口一个奴婢了,说起来您可是靖曦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朕和靖曦的长辈。”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贫道也好,阿凝也罢,总之就是别再自称奴婢了,朕听着币别扭。”
“道姑不过只是个掩饰,今后也不必再做此伪装,既然圣君坚持……阿凝谢过圣君!”
“嘿嘿,好……还要劳烦凝姨再跑一趟远路。”
“但凭圣君吩咐!”
李承阳就朝着她招了招手,阿凝迟疑了片刻方才凑上前去。
就听得李承阳小声说道:“朕方才将丰臣秀二郎的妹妹赐给陈申当奴婢了,陈申那小子肯定会羞辱虐待于她。”
“劳烦凝姨去陈申府上埋伏起来,待她吃足苦头,便将人劫出来给王世则送去。”
“时机把握一定要恰当,这样她才会将王世则当做大恩人。”
“还有,此事陈申并不知情,所以他定会全力阻挠,届时下手要轻一些,别把他府上的人伤得太重。”
阿凝闻言一愣:“圣君为何如此?”
李承阳又嘿嘿一笑:“当然是为了给丰臣秀二郎挖个大坑!”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惊呼。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
不用说,定是伊博藤子摔坏东西了。
脑海中鬼使神差一般涌起某些熟悉的画面和台词,李承阳心头竟是有些痒:“凝姨速速去办!”
说着又看向舒缙云:“缙云,你去写封信让凝音随身携带,好让王世则知晓她的身份,另外让他赶紧把张成、老耿等人送来长安!”
舒缙云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两人刚刚步出南薰殿。
李承阳就来到了内殿之中。
果然便见伊博藤子战战兢兢的立在屏风旁边,脚下则是一地的青瓷碎片。
那些碎片十分眼熟,应该是当初自己亲自挑选的一个花瓶。
不是什么值钱货,值钱的早就被卖出宫去了。
后来也没有再添置新的。
李承阳不看重这些,钱得花在刀刃儿上,比如说将士的铠甲,大炮的弹药,战船的燃料以及姑娘的衣裳和自己的大床。
舒缙云也不看重这些。
但也许是审美上和李承阳有一些差异,她并不喜欢这个花瓶,很早以前就扔在了角落里。
可此时此刻……
看着伊博藤子那受惊小兔一般的模样儿。
李承阳的脸渐渐阴沉了下去:“藤子小姐,你也不想缙云公主知道你打碎了她最最心爱的花瓶吧?”
伊博藤子娇躯一颤,晃得李承阳眼睛花。
颤完之后,又啪叽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又开始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流:“藤子赔,藤子可以赔,但是藤子没有银子。”
李承阳定住心神:“没有银子,你拿什么赔?”
“藤子……藤子……藤子没有银子,但是藤子有身子,陛下可以享用藤子,陛下不是很喜欢女人的么?”
“你已经脏了!”
“藤子不脏,洗过的!”
李承阳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就她这大夏官话的水平,交流起来很麻烦啊。
算了。
直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