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了双拳,这才逼着自己平复了情绪。冲动往往解决不了眼前的任何问题,我能做的也只有冷静镇定,好生的思踱好应对之策。
现在既然萧生夏已经将我的后路堵得那么彻底了,那么反抗对策定然不是明智之举。我利弊权宜了一番,最后还是放软了态度,重新扶着傀儡般娘亲折返回了原地。
见着我回来,萧生夏的眼眸中没有挤进任何一点波澜。想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的去留,也是身不由己受制于人。想到这里,我真觉得自己特别的可悲,由始至终就一直是一颗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渺小棋子。
“萧生夏,你很行,你真的是玩的一手好计谋。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让娘亲她受到更多的危害,所以只能将她暂留在这。而这一计双全,你手上还更多了一个压制威胁我的把柄。你说你,怎么能心思恶毒到这等程度?”我情难自控的质问着他,嘴角的冷笑也不自觉的挂在了脸庞。
“我恶毒?呵呵,算不上罢,若真能要以着词汇形容,本王顶多可以算作”聪慧“二字。我比你聪明所以能够掌握于你,而你笨,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掉入我刻意营造的情境之中。”
萧生夏回答着,字里行间我竟找不出反驳的说辞。的确是我笨,笨在轻信了这样一个看似单纯简单之人.......我摆了摆头,没有说话,只是黯然的陷入了沉默。
对于今日,我真的没想过会发生了这些梦魇般事情。可这样也好,尽早的明白错误所在,还不至于无可挽救。至少,对于萧锐,我可以进行了恨意的转移。
“别浪费时间了,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为了以表诚意,阿南你是不是也应该留下些什么?”萧生夏的话语打破了凝结的氛围,可即便这样我却压根提不起回答他的兴致。
“好,不说话是不是,那么我动手之时你可莫要怪我。”他此话一出,不祥的预感忽而将我席卷。这个人的可怖我是清楚的,我连忙制止住了他即将伸过来的双手,随后将娘亲重新安置到了一旁。
我与他二人之间的事,实在不需要牵扯到别的无辜之人。为了避免伤及到娘亲,我只能将她安放妥当为先。
“好了,你想要取走些什么就请继续罢。但我希望你真的能够信守承诺,不要想这次一样耍手段的狡诈阴险。“说完了这话,我便无谓的闭上了双眸,其实说不怕的都是假的,天知道他这恶人究竟会从我这取走什么?
我心中默数着数字,甚至耳边都响起了翁鸣,可等了许久好似并未感觉到疼痛,难道说我是又一次的猜测错了一切?我微微睁开了眼帘,只独独留着一条缝的间隙,在狭窄的视野中,我清晰地瞧见了萧生夏审视的目光。
他的手上仍然持着那一利器,可却是呈现出垂落之况的。着主动送上门的猎物,难道他不会一网打尽?我被困惑包围,耳边却忽而响起了一声轻叹。这是来自于萧生夏口中的,即使我并不知道他的叹息何意。
“既然要我取走你的一样东西,那么我就取了你的修为罢。这样呆在我身边,你就更不能生了逃离之意。”这样的一句话出自他口,我却一点也不惊讶,不过是修为,那么我便和尊上爹爹等同了境遇。
”你动手罢,也希望你能够真的记得自己承诺过的话。“我说完了这句,无所依恋的将那最后一道缝隙的光芒也强势合上。细微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几许,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剑柄的剑气。额前的发丝微微的被吹落了几缕,而心中倒是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下子释然了许多。
冰冷了剑柄由着额头处缓缓点落,继而来到了我的心口处。直击心脏?我根本没想到他会由着此处开始。我睁开了眼,想要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可还未彻底的拉开眼帘,疼痛便猛地侵袭了我的心门。
这是一种近乎于撕扯魂灵的痛感,甚至比离体之时还要痛上几分。我清晰地感觉到了血管欲裂,血液逆流的反嗜感。而比之更甚的,则是前额处暴动的青筋。原来取走修为竟会是这么痛的一件事,那么尊上爹爹想必当时也是受到了等同的折磨。
我心思伤感,拼尽最后一丝清醒的看向了始作俑者。只见着他的那双手依旧在微微使力,而我的低头所视的心口处也早已裂出了一个窟窿般的大洞。原来,心被掏空是这种感觉,原来,希望泯灭是这种体会?我撇了撇头,最后还是任由了昏迷之感将我席卷。
“对不起了,我只能这样,因为我知道你在知晓一切事情后,定然不会甘愿留在我的身边。况且,这才能救你......”见着眼前的女子颓然向着地面上倒去,萧生夏这才松开了剑柄。他就是要他恨他,那样她才有可能活下去。就带着那份对他的恨意活下去罢,即使自己和她之间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沟壑......
萧生夏蹲下了身子,随后将血液难休的女子轻靠在了自己前襟处。她心口的那个窟窿触目惊心,可却是他亲手为之。人常说心若是没了,人就会死了,这其实不然,只要在心脉还未完全静止的境况下重新接诊,一切都还会尚有生机。
萧生夏动了动手指,随后将其指向了密道之门。很快的,那道密室之门便即刻合上,由着外面看起近乎不存着任何异样。这样,他同她在这里便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了。这样想着,萧生夏的嘴角竟漫起了一抹苦笑。
自己本是想着将这事永远的埋葬,将她永远的瞒骗。可是万没想到只在今日一切皆变,自己隐瞒的一切终究还是在她的眼前展现的淋漓。既然已经不能再继续充当无害的角色,那么不如让一切毁灭的更为彻底?
他刻意将自己的言辞说的恶劣,可以将当初的冲动说的好似计划,这一切的一切只在毁心不在其他。那日,他知晓了她为了他身负三种毒液,命不久矣。其实,由着那时开始他便查阅各种书籍,只是想着挽了她的性命。
皇天不负有心人,难得的,他总算是在一本名曰《死生之异,合乎怪哉》的书册上瞧见了一条所谓的治愈之法。书中名曰:“人的生死乃是断无定数,可是妖灵神明等确实有法可寻。若是神明生死,仙骨重新整列修行即刻,而若是妖灵生死,使之死生交重便可化解。”
所谓的死生交重,字如其意,便是需着生者重新死之,方可化解其本身具有的死况之症。萧生夏初晓之时,自是觉得不可信之。可随着转念的思考,或许得以寻个时机同她商谈着试上一试。
可万没想到他曾想着时机来的这么快,这么让他猝不及防,可既然时机已至,便豁出去试上一试?
书中所言的“死”乃是存着稍许限定,这一死不得随着天定,而必须外力为之。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一个人冲当恶人,既然这个尝试是由着他决定,那么这个人选定然也落到了他的手上。
借着今日她知晓一切的这等境况,在借由她对他浓重的恨意,萧生夏很快的便拍演出了这一场毁掉她修为的戏码。口中说着是毁她修为,作为一个将她强制留在身旁的筹码,其实不然,一切都只是让她死生交重的一个过程罢了。
萧生夏定了定神,然则即刻将女子扶撑着进行了运气之法。这等运气,乃是将自己体内的真龙之气传送于她。虽说不一定能够即刻使其苏醒,但至少能够将让其心口的伤口尽快凝结不至于心脉断裂伤毁。
萧生夏的运气之举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由着先前的镇定自若逐渐演变成了满额的大汗淋漓。他面色惨白的松开了手,继而便看着身前的女子的伤口处渐渐有了缓和之况。
他本来主修的就不是治愈的术法,所以对于生死他向来是无能为力,可这一次他几乎用光了自己的龙气。但值得,只但愿着书中描述为真,否则终其一生他也会心存遗憾......
“好了,现在可以将这里予以清洁了。”萧生夏等候许久,直到女子流淌到地上的血液几分沾染了自己的衣衫后方说了这样一句。他话语方落不到几秒,棺材内那个方被置放入内的女子便猛地立起了身子,如同僵尸诈尸一般。
她爬出了棺内,如同蠕虫一般的匍匐到了地上,她的身躯渐渐地发散出了诡异的绿光。而只是在下一秒瞬,那地上的鲜红血液便如同倒置一尽数的重新物归原主的归于了女子的体内。
“好,做得很好,回去罢。”萧生夏例行嘉赏了一句,那棺内爬出的女子这才又重新的回到了她本来呆着的地方。这,这也是他骗她的,同样为人子女,他又怎么会不解她想要搭救其母的心境呢?
那些蛊虫并不是以着啃食心脏为食,它们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终年不化的寄宿体罢了。这样只需和此寄宿体共生达到一年之后,便可重新使其寄体筋脉血液甚至器官归其本能,从而达到存活的目的。
萧生夏考虑的虽是周全,可万事总要多存个戒备。若是现在就将她的娘亲交给陆肖,那么以着陆肖的修为,多少还是能够体察到她的身体异况。那么一切不可制约因素便多了些,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阻了这些异况。
收拾好了心情,萧生夏重新环抱着尚在昏迷中的女子出了密室。她的娘亲习惯冰寒之地,这一点的确为实,所以目前将她安放在这里才是最为妥当之举。萧生夏计划考虑好了一切,可这些他却并不打算告之了女子。既然她恨他是她存活下去的因素之一,那么就恨下去罢。
他重现关好了密室之门,再将原先被砸损的墙垣再次修复完善。这一点法子甚是容易,可他主修的往往都是偏向于摧毁杀戮这一系别的。
一切大致都恢复了原状,仿佛并没有发生什么一般。而书房内躺着的二人却仍是提醒了一切。一边是她的父上,一边是他的父王,这二位各自放置在一旁。再加上怀中的她,简直是一场闹剧般的情势。
萧生夏的面色上再次染上了愁绪,他撞开了门扉直接将女子送回了卧房。安置好了她,他便觉得舒心许多,可那个人呢,那个至都没有听到他唤他一声父王的人呢?
他步伐沉重,重新折返回了书房。那个人依旧在那里安详的躺着,而他的身躯已经转向冰冷,意兆着生死已成事实之事。早知道他就该修行一些有关治愈的术法的,那样,或许一切便不会显得那么为时已晚.....
他走到了那个人身旁,蹲下身子达到了与他其平的角度,这个时候他才能细致的瞧清他的容貌。自己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真的是把它当做父亲,想要同他多亲近亲近。
可随着屡屡受到重创的心情,加上教导姑姑因他而死的事,他已然渐渐怀疑起了自己的是不应该继续这份执着。
他曾被作为不祥之人送出了皇宫,成为了第一位被遣送出宫的皇子。这些都无疑成了他心中一个永远不可抹掉的耻辱。萧生夏念及着过去种种被人歧视,被人指指点点的过往,一时间心口跌宕起伏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曾予了自己血骨的人,竟觉着陌生,可能他们之间真的只能再此画下句点了。
正当着萧生夏暗自感怀时,耳边却传来了急促的话语声。“殿下,已有着大批人马想着我们府上钱来了!”“是啊,是啊,他们各自还都带着武器,很是不好惹的模样!“原来是府上的家丁,他们火急火燎的跑来,还没说上几句话,便已然惊呼着指向了强行闯入的人马。
“就!没错就是他们!”家丁惊呼出了声,对比之下,萧生夏则是一副轻松地模样。“怎么办,我们要逃吗,这些人不会是来害我们的罢!“另外一名家丁显得更为六神无主,他思绪混乱,竟当着主子的面明说了逃跑的想法。
“若是你想逃,便随意罢,本王便不信,他们敢动我分毫。“萧生夏气势凌人的说着,脚步都立在地面上不曾移动。
他的身躯恰好挡住了其内的萧帝,而他的那双瞳孔更是莫名的让几位下人重新恢复了镇定之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