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道个歉就算了，你说是不是？”
他向我靠近过来，要去抓我的手。
我连忙倒退，躲开了他。
“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来。
我更恶心了。
流氓就流氓，装什么情圣。
“麻烦你让开，我得走了。”
我没兴趣管他是不是要走，但我想回去。
那女人给我造成的惊吓，让我一秒都不想在这里耽误。
他却黏黏糊糊缠了过来。
“就不能跟哥哥说说心里话吗？”
呕。
呕呕呕。
更恶心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他竟然没品地从背后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干嘛？！放开！”
“我不干嘛，就是想跟你说会儿话。”
我才不信。
他那两只眼睛，根本就是色眯眯的。
但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了。
“给哥哥个机会，哥哥有花不完的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你那男朋友看着是人模人样的，没什么钱吧？”
“你跟他，那是委屈了自己。”
他说着，嘴就要往我脸上凑。
我当然是不答应的，拼了命也要甩开他。
他却更来劲了。
他抓着我两只手腕，将我用力向后一推。
我后背重重摔在了一棵大树上，疼的眼前一阵眼花缭乱。
他的耐心，就此到头了。
车仁现在，完全暴露出了一个好色流氓的本质。
“你跟了我，我给你好处！”
“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我看他真要对我做点什么，我来不及思考其他，抬腿一脚就踹了上去！
我这一脚，踹的特别准。
我清楚感觉到，我踹对了位置。
车仁闷哼一声，腰就弯了下去。
他的脸都绿了。
估计是因为太疼，他没再控制住我。
我撒腿就跑。
然而，我没跑出去两步，头发就被人一把扯住了。
“嘶——”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小婊子！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别给你脸他妈的不要脸！”
他现在彻底放下了伪装。
我疼到头皮都快麻了。
车仁还是扯住我不肯放。
我跟他撕扯着，我用力掰着他的手，想从我头发上掰下来。
但他发了狠，我的指甲都要掐进他皮肉了，他还是死扯着我。
要是没什么变化，我可能会跟他这样互相扯半个晚上。
可就在我不经意一抬头的瞬间。
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就站在不远处。
洗手间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模糊地像是一道影子。
但她不是影子，没有影子会是那么可怕的模样。
我不能再跟车仁打下去了。
我俩现在都得逃命。
我忍着疼，哆哆嗦嗦指向他身后，“身后，你身后！”
车仁却更加用力地扯了我一把。
他笑的狰狞。
“还学会我那一招了？我告诉你，没用，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
我疼到快失去理智了。
那女人朝着我们，迈出了一步。
一步，两步。
她在渐渐靠近我们。
我急了，“你他妈看看你身后！”
我都想骂人了。
但凡他能回头看一下，他都不会这么嚣张的继续拽我头发。
那女人越来越近了。
我已经能看清她脸上，袁媛的皮肤了。
女人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们。
她探出两根手指头，压在唇角。
手指缓缓勾了起来，一个生硬又诡异的笑，被她从脸皮上硬生生扯了出来。
我尖叫一声，猛地推开车仁。
车仁被我激怒了。
“还敢跑！”
“知不知道我是谁？！”
“敢在z市惹到我，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扯住我的头发，就是不松手。
我疼的眼前一阵眩晕。
那女人，离我们更近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今天，我就要因为这个傻缺，死在这里了。
我好像只剩下了安静等死这一条路。
他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我往前踉跄一步，抬起还有些晕的脑袋。
青魇面无表情地站在我前方，单手拎住了车仁。
青魇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甚至还笑了笑。
“你想怎么死？”他拎着车仁，语气从容又沉稳。
车仁愣了一下。
他骂了一句，“还没人敢这么欺负我！”
他挥拳就要甩向青魇。
随即，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青魇按住他的头，将他按在了一棵树上。
他狭长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微笑着的眼底，是散不尽的杀意。
“我再问一遍，你想怎么死？”
那一下撞的车仁七荤八素的，看他呆滞打转的眼神就知道，撞的不轻。
车仁还没学乖。
老实说，他现在就算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一定会放过他。
而且他还没有要道歉的打算，反而骂的更起劲了。
青魇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对准树干。
“咚！”
那一声响，听得我牙齿都发软。
但我没空理会他撞的怎么样，我向那女人来时的方向看去。
她又不见了。
青魇面色十分从容。
他像是压根听不见车仁嘴里的骂声，只是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一下一下怼到树干上。
车仁鼻血直流，嘴角也破了。
他骂人的词，也越来越少了。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嘴里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句话。
青魇笑了。
他拨弄着车仁的脑袋，像是拨弄着一个玩具。
他稍稍俯下身，脸贴近了车仁。
“你看我像是在乎的样子吗？”
青魇按住车仁，将他压在树干上，眉峰凛冽的挑起。
“不管你是谁，别再让我看到你碰她。”
“否则，我也不介意杀个人。”
青魇起身，随手一甩车仁的脑袋。
车仁的脑袋，又“咚”的一声撞在了树干上。
他哆哆嗦嗦滑落到地上，一双眼睛哀怨又胆怯地看着青魇，敢怒不敢言。
青魇直了直身子，“这样，可以了么？”
嗯？
我刚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
车仁现在的模样，比我惨多了。
“可以了吧。”我点点头。
我毫不怀疑，要是我说还不够，青魇一定会继续出手。
刚才的青魇，眼底可是透着货真价实的杀意。
青魇揽住我的肩膀，我随他向前走了两步。
“他活不了几天了。”青魇突然开口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