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大修)(1 / 1)

第九十五章

容渟呼吸一窒。

他隔了好久才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低哑着嗓子问,“你有认真考虑过吗?”

他话虽这样说,却没给姜娆认真考虑的时间,紧接着说道:“我不该说方才那些话的,是我在逼你了,我都未曾考虑到,你是否有中意之人……”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这时放得更低,“若你早有中意的人,我不该说方才那些话的,是我坏了规矩,你当我没说便是。”

姜娆连忙摇头,“没有。”

容渟低着头,没有说话,目光幽冷。

只要她说一个“是”字,掘地三尺,他也会将那人找出来。

即使手上沾满了鲜血,下辈子要堕入畜生道,他也要拧断那个人的脖子。

姜娆急着说:“我想好了。”

要不是她先预知了后事,知道后来他会功成名就,也不会与他扯上了关系,先是补偿,后来同情,到现在……她有时也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抱金大腿,还是……真的想帮他。

梦里多少女人想往他的床上爬,哪有人成功过。

若能和他定亲,是预知梦给她带来的好处。

要是有人像她这样,也能做预知梦,一开始就对他好,是不是现在能被他全然信着的,就不是她了?

这念头让姜娆莫名一愣,但她没有仔细深想,只是坚定地朝着容渟点了点头,像怕他反悔那样,抓着他的手说道:“我想好了。”

容渟头一回整张脸都红了,垂着眼睑,睫毛轻轻地抖,“无媒无聘,尚不能失了规矩。”

可他的手指蜷了蜷,却反将姜娆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牢牢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

宁安伯府。

姜四爷脸色铁青,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道身影。

姜娆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容渟。

她不想让他跪着的,他的腿伤还没好,可他执意要跪,她就将他从轮椅上扶了下来。

却没想到,他陪着她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从容渟朝她爹爹说要娶她,她爹爹就抿着唇没说一句话。

姜四爷见姜娆的目光频频转向容渟,他气怒,将手中的茶盏朝容渟砸了过去。

但那茶盏被姜娆挡住了。

又凉又苦的茶水,打了她一身,她睁开了湿哒哒的眼皮,“爹,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

容渟用袖子抹掉了姜娆脸上的水珠,“她没有逼我。”

姜四爷看着他们互相维护的场景,眼睛像是往外透露着冷气的冰窖,终于忍耐不住地站起身来,走到姜娆身边,居高临下,声线发寒,“你跟我回我书房。”

进了书房,关门,他从屉中摸出来一把戒尺。

这把戒尺他在姜谨行身上用断了好几根,但一次都没在姜娆面前拿出来过,“你没去云菱,我还以为你是回心转意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姜娆看着那把戒尺,就知道她爹爹是真的生气了。

长痛不如短痛。

扑通一声。

姜娆重重跪了下来,她手指抹了抹眼眶,泪水忽然涌了出来,“爹。”

她来之前就猜到了会是怎样的情形,和姜谨行要了几个他装哭用的辣椒,涂了满手,这会儿不用挤巴眼,泪水就淌了出来,“爹,女儿不孝,可女儿是真心想嫁给他,你打我也可以,骂我也可以,只要最后能答应我就行。”

她的眼泪一向是很管用的。

“嫁人大事,岂能儿戏,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事,绝无可能。”

姜四爷拿着戒尺,看着姜娆满脸的泪,却下不去手。

姜娆把头贴在了地上,“爹爹迟早会明白女儿的苦心的。”

“不可能。”姜四爷的脸陷入在一片阴影里,眼神里写满了执拗,重重说道,“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嫁给一个皇子,这不该是我女儿的命。”

他大步走出了门,关门落了锁,“你好好想想,一日没想清楚你该怎么做,一日不准你迈出这间书房的门。”

姜娆叩在地上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心里虽然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自从做梦知道家里会遭遇劫难以来,她的害怕和始终一人默默承受着的辛苦与委屈,在这一刻齐齐涌上了心头。

一颊泪水。

辣椒太辣了,姜娆想。

……

书房外,头一回关女儿禁闭的姜四爷忍着怒和心尖密密麻麻的疼,脚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终还是迈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他的眼眶比书房里的姜娆还要红。

……

容渟被姜四爷“客客气气”地请出宁安伯府后,就被拒之门外,姜四爷严防死守,他宁安伯府所在乌衣巷的巷口都接近不了。

至于姜娆,虽然被关了紧闭,可好吃好喝的一点没缺。

白日里她弟弟还会偷偷来看她。

姜谨行听说姐姐差点被戒尺打了,吓得满书房里找戒尺,想悄悄给偷走,免得姐姐挨打。

最后却在书房外面的墙脚下,发现了两段被折断的木头。

他拿着被掰断的两截木头,潜入了书房,

“是爹爹弄断的,他怕他气上头了,真的打我。”被关了禁闭,姜娆却没办法生姜四爷的气,“你能进来,也是因为爹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谨行似懂非懂,“那爹爹是没生阿姐的气?”

“生气了。”

姜娆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

可惜她不是男孩,没法建功立业,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保全她的家人。

再等到几年后,她爹爹就会知道,她是对的。

只要再等等。

姜谨行走后,姜娆翻开了手里一张纸。

昨晚容渟派乌鹊来,隔着窗,给她递来了她喜欢吃的杏仁酥和解闷看的话本子。

也许是穿了黑衣、戴着黑色遮面的缘故,乌鹊看起来比白日里要高瘦一些,有些不太一样。

他立在夜色里,沉默地在书房外的院落里站了很久。

书房外面严防死守,不知道乌鹊是怎么潜进来的。

大概武功真的很高强。

连着被关了几天的紧闭,容渟天天派乌鹊来给她送东西。

昨天她让乌鹊带了一封信给容渟,信上问他,嘉和皇后到底想把谁指婚给他。

总是这样被关下去也不行。

嘉和皇后那边,并没有给容渟指婚的动静。

她想问问他,皇后想指婚给他的姑娘到底是谁。

知道了是谁,兴许能想想别的法子。

容渟的回信上,只有半句诗。

东郊残花映堂前。

姜娆皱着眉,将这纸页翻了过来,后面空空如也。

薄薄的信纸上,只有这半句诗。

她默默多念了几遍,忽然气音一顿,提起笔来,让墨汁浸透纸张,将这行字涂画得谁都看不出来。

东郊残花映堂前,是个谜面。

耳东陈,就是它的谜底。

陈、陈……

陈从筠?

书房的门在这时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姜娆忙站了起来。

她看向来人,有些意外,“爹。”

她看向他身后,目光中流露出了对外面的渴望,“你要来放我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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