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和肖郁的一顿饭，吃的非常沉默。
原因当然在于那个吻。
吻完，池早就感觉气氛很不对。
她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为了礼券，她是真的拼。
她不敢看肖郁的眼睛，于是得到礼券后就埋头开始吃饭。
而肖郁，从头到尾，就没再说话。
池早本来还以为他是不高兴了。
毕竟，这人对女性的厌恶超乎想象。虽然自己，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一直在作死边缘来回横跳。虽然他也吻过她，而且不止一次。
但是，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有别的毛病还没被开发出来呢。
比如……不喜欢别人主动，只喜欢自己主动？
然而很快，系统就开始时不时地赠送她礼券。
一会儿是三张，一会儿是一张，一会儿是五张。零零散散、时多时少、没有规律地赠送。
一直送到吃完饭，这礼券还是起起伏伏、源源不断。
池早不敢看肖郁，只能从礼券的多少来猜测肖郁的心情。
这么一通观察下来，她想，这跟过山车应该没什么差别了……
看来，堂堂肖少、黑化大佬，也是会害羞的。
一顿饭吃完，肖郁又接了个电话。
这次是肖老爷子。
那边说了什么，肖郁眸光微微一沉。挂断电话后，跟池早说了第一句话：
“我要回去一趟，你……”
池早倏地摇头，“我妈在家等我。”
“……”肖郁对上她的目光，一顿，然后别开，“那我送你回去。”
池早一想，这个点她本来要去秦远山那的，如果送她回去，她还得花时间回来。
她脑灵光一闪，“我听说誉名里面挺多好玩的，既然来了，我准备去见识一下。”
肖郁默了两秒。
其实，他本来也打算吃完饭带她玩玩的。
他曾经查过她，知道她喜欢画画。而誉名，有一些有意思的画室。
只是这会……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池早，“这个，随便玩。”
池早看着男人手这张黑色的誉名特级尊享卡，第一次尝到了电视剧和小说里面，女主角收到霸道总裁男主的黑卡的感受。
誉名的尊享卡，总共才两张。
一张在名义上的总裁，章永帆的身上。
还有一张，当然是在真正的大boss肖郁身上。
这张卡代表的是无限制消费。
但直到现在，外界都以为这张卡只有一张。
因为没人知道誉名是肖郁的。
池早是知道这张卡的意义的。
现在他拿出这张卡给她，难道不打算掩饰自己其实根本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仗着家里有钱有势霸道张狂不好惹的纨绔了？
见肖郁似乎不打算收回去，池早想了下，接了。
“回去的时候打给严飞，让他来接你。”他又说。
池早只能点头。
肖郁一走，她就把卡揣进兜里，绕到地下车库，坐了vip电梯上楼，进了秦远山的套房。
原本池早确实也打算回家时给严飞电话的。
只是，两个小时的学习刚结束，她就收到了陈楚楚的意识呼唤。
她心一动，打开伪地狱，把陈楚楚召唤回来。
一边起身，“师父，我今天自己回去。明天午再过来。”
秦远山向来知道池早神秘，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普通。见状，他大概能猜到什么。点点头，和蔼的笑，“好，去吧。”
在她离开前，他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她，“小早。”
池早一怔，回头，“师父？”
就见秦远山坐在那，苍老的面容蔼然亲和，郑重又意味深长地道，“小早，你是为师的徒弟，如果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跟为师说。为师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池早愣了下，心顿时一片暖意，感动又感激，“谢谢师父，徒儿明白。”徒儿也一定会尽力让您寿命再长一点的。
最后这句，池早没说，只在心里默念。
走出房间，她打开伪地狱。
陈楚楚直接飘了出来。
“啊啊啊阴差妹妹我看到了水鬼啊啊！”她尖叫着就扑到了池早身上。
可惜她是魂体，只能虚虚地扒着池早的胳膊，以此作为慰藉。
池早眉头一跳，“水鬼？”
“是的是的好可怕的水鬼！”陈楚楚点头如捣蒜。
池早心已经有猜测，并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陈楚楚的反应，不禁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是鬼吗，水鬼有什么可怕的？”
她一边说，一边按下电梯。
可陈楚楚说到这却想哭了，“还不得怪它出现的太突然吗！把我吓了好大一跳！而且他是黑影啊，还比我高一个级别呢！”
黄页鬼过来就是黑影。
比厉鬼低一级。
而陈楚楚，作为阴差的鬼，她已经和池早签了鬼契，有了半个公职光环加成，人也好，道士也好，大师也好，都不能对她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在鬼界，碰到比她厉害的鬼，她还是会有危险的。
更重要的是，她被吓到了。
那颗脑袋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而且下一秒，它就像瞬移一样到了湖边，出现在她脚下。整个肿胀的身体浮在水面，一张死不瞑目的惨白的脸就这样正对着月色，出现在眼前。
池早听到黑影两个字，心一动。
如果她没记错，她之前也见过两次黑影鬼。
而且，两次都是在同一个地方的水里。
只是那时候她不想节外生枝，见那黑影鬼在水里没打算害人，也就没管。
“太吓人了，那个死鬼，吓死我了呜呜呜。”陈楚楚跟着池早进电梯，贴到她背上求安慰，“阴差妹妹你要给我报仇哦。看他下次还敢吓我不！”
池早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你先告诉我，它在哪里。”
“在那个什么祥苑别墅区的人工湖里。”
听到这，池早眸光就是一沉。
果然！
陈楚楚其实聪明又古灵精怪，见池早这脸色，也正经起来，“阴差妹妹，那个水鬼不会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吧？我往南查了一圈，只有那里有古怪。”
“你刚刚既然见到它，怎么没问两句。”池早看她一眼，凉凉问。
陈楚楚心虚，“我这不是忙着回来报告吗……”说着又轻咳了两声，“那他如果就是受害者，咱们不就能找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啦？”
“还不能确定。”池早微微摇头，眯眸，“别墅区到处都有监控，如果他就是受害者，又是怎么躲过监控死在水里的？那湖里养了鱼，受害者被沉尸，尸体一腐烂，鱼就会死，尸体就绝不可能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