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的,她冲了过去,把脉、安抚、诊治……
终于,男人的眉目舒展开,睁开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他摘下脖子上的玉坠递给她,嘴角勾起虚弱温和的笑:“我会找你,我会找到你……”
“你是谁?你是谁……”
她焦急地询问,眼前却再次涌起薄雾,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再也听不见那人的声音。
顾轻轻心中一急,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天已经大亮。
她发现自己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满头满脸都是濡湿的冷汗。
厉泽衍就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他手中握着文件,目光却始终落在床上的女孩身上。见顾轻轻起身,他立刻放下文件,走了过去……
白若琳隔着门,看着这一幕,手中的保温桶瞬间变得沉重无比。
她听说他入院,担心得整晚没睡,一早就亲手熬了粥送过来。
可他眼里,除了那个女人,连他最喜欢的工作都可以弃之不顾!
她咬咬牙,重重地敲响了门。
厉泽衍以为是医生,开门看到是白若琳,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出事,来看看。”白若琳将粥递到他面前,目光乖巧温顺:“我亲手熬的,你和顾小姐一起吃吧!”
厉泽衍眸光淡淡,嗓音也淡淡的:“谢谢,你不用这么辛苦的,宋伟已经按照医嘱早起准备了。这里细菌多,你免疫力低容易感染,先回去吧。”
他说完,不等她回答,直接关了门。
白若琳僵硬地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整颗心都凌乱了。
他就那么在乎那个丑女人,连多一个眼神、多一个字都吝啬给自己了吗?
她身后的走廊上,两个小护士并肩而过,压低的讨论声中带着窃笑。
“喂,你听说了吗?这病房那个女病人,昨晚送来的时候,衣服都撕烂了,满身都是那种痕迹呢!”
“当然听说了。那男的身上,据说也好多咬痕。”
“我的天呐,那画面,简直不要太刺激哟!”
“……”
白若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隐忍住冲进去将保温桶摔在顾轻轻脸上的冲动。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消失,指甲掐进掌心内,单薄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
病房内。
顾轻轻只在床上坐了一下,认清现实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疲惫、虚弱,全身的酸痛……
统统都是毒发带来的后遗症。
厉泽衍拧了毛巾,替她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声音难得地温和几分:“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帮你叫医生?”
对上男人眉宇间的担忧,顾轻轻抱着被子,扯出一抹柔软的笑意:“不用,有你陪着我,对我嘘寒问暖,这种关爱疗法比一万个医生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