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要糊弄陈嘉,朗森带着那刚到手的两百万转身就进了赌场。
干他们这一行有今天没明天的,还不如抓紧图个快活。
傅梓宁听沈意说朗森去赌场了,她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我本来想着将他控制起来问出四年前的事,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陈嘉给他给钱肯定是让他去做什么事,我猜这事一定是针对我的,既然这样,我为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她倒要看看,这次有了防备,陈嘉还能害她到什么地步。
跟沈意道了谢,傅梓宁放下手机,用手抵着下巴,思忖着这两天要不要去周边城市散散心,找找设计的灵感。
毕竟总得给陈嘉准备的时间不是?
想了想,傅梓宁浏览了周边城市的资料,最终将地点定在江城。
有名的水乡古城。
那边虽然交通有些不便利,但风景却十分优美,难得的人间仙境。
傅梓宁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定好行程,她当晚回去就将行李收拾好,第二天就踏上了去江城的飞机。
降落的时候,天气有些不好,傅梓宁被飞机颠簸的有些难受,好在她定的民宿主人很热情,亲自过来接她。
听着车上主人软软糯糯的江南话,傅梓宁开心地弯了弯眼睛。
“阿姊,你这是一个人过来的?”
“是啊,我来找些灵感。”
民宿主人很好客,听说傅梓宁是第一次来,还是个设计师,她晚上便给傅梓宁做了当地有名的特色菜,“阿姊你尝尝,这鱼可是我们家自己养的,整个江城独一份。”
老板娘没说谎,从周围络绎不绝来她家吃鱼的宾客就能看出来。
“那我可有口福了。”
傅梓宁向老板娘道了谢,在老板娘期待的目光中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确实很好吃,她连忙向老板娘竖起大拇指。
老板娘笑的仿佛能开出一朵花儿。
“轰隆——”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伴随着打雷声,街上已经没了什么人。
傅梓宁准备吃完就上去好好睡一觉。
忽然,有人满身风雨地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娘前去招待。
傅梓宁抬头,就愣在了原地。
居然在这儿遇到了秦楚砚和梁助理?
显然,那两人也是看到了她。
秦楚砚提着手中的行李,径直坐到了她面前。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
傅梓宁刚准备开口,梁助理就连忙上前道:“傅小姐,原来您也在这儿,那可真是缘分了,我和总裁本来是在这边转机去r国出差,结果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了。”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我再多做几个菜,你们慢慢吃。”
于是,傅梓宁想要请秦楚砚换个位置的话,就在梁助理和老板娘的一人一句中,咽了下去。
原本的好心情忽然没了,她刨了几口米饭,确定晚上不会饿,就准备上楼去。
男人忽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不必为了躲着我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吃饱了再走。”
“我已经吃饱了。”
傅梓宁有些生气的说道,她顺着秦楚砚的眼光看过去,触及那碗就动了几口的米饭,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她脸色一红,刚想嘴硬,就见梁助理苦着脸道:“傅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让我们拼个桌吧,这里也没别的位置了。您是不知道,我们一路从机场淋雨出来,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对方说这里是离机场最近的民宿了,没想到这么凑巧。”
“机场不是有酒店吗?”
傅梓宁抽回自己的手腕,虽然心里有诸多不满,但还是坐了下来。
确实没必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您是不知道,我们把机场附近的酒店都打听了个遍,全被住满了,这破天气。”
梁助理为自己和秦楚砚倒上一杯热茶,看着自己总裁冰冷的神色,灵机一动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待会问问老板娘有没有空房间,估计我们今晚也得住这儿了。”
秦楚砚没有出声阻止,梁助理知道自己猜对了。
说话的空档,老板娘端着做好的菜走了过来,“这雨起码得下个一天一夜,外面的路都被淹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就是有个问题,我这里都被住满了,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家老汉那里还能住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有傅小姐房里多出来个空床。”
“有的住已经很好了,我跟您家先生一起住,至于我家老板……”
傅梓宁感觉有两道目光齐刷刷向自己看过来。
她连忙摇头,“不行。”
开什么玩笑,那两张床是互相挨着的。
“这,傅小姐您就行行好吧,总裁已经连着加班两个通宵了,今天还淋了雨,这晚上要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梁助理话音刚落,男人就隐忍而低沉地咳嗽了起来。
“您看,估计这会已经发烧了,傅小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
傅梓宁沉默,她扫了眼男人愈发苍白的脸色,鬼使神差将手搭上了他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
她没好气拿起筷子塞了一口米饭,气鼓鼓地道:“行吧,让他住。”
真是欠他们的。
化悲愤为食欲,傅梓宁吃了两大碗饭。
眼看就要到七点了,她率先上去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下,顺便迅速地冲了个澡。
看着外面被雨幕包围的水乡,她边擦着头发,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
估计明天还没办法出门。
傅梓宁轻叹一口气,刚将电吹风插上,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不用想,肯定是秦楚砚上来了。
傅梓宁不自在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将门打开一条缝。
走廊上男人一身规矩到极致的西装,手里提个行李箱,头发是湿的,孤零零的样子居然有些可怜。
傅梓宁放开了门把手,径直吹自己的头发去了。
没一会,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
傅梓宁翻了个白眼,待将头发吹干,她来到外面。
看着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男人,她冷冷道:“去洗澡,马上断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