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主人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温愿安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被说成是十八线小明星的温愿安心里委屈,“钟姐,你能不能帮我澄清一下,我已经是三线演员了!”
“三线不就约定于十八线么?”
钟稀钰关了机,冲着温愿安摇头,“别紧张,你不是想当影帝,这点小风小浪都受不住,怎么当影帝啊。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温愿安仔细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个理,也没心没肺地跟着去蹭饭了。谁知,新加坡都能遇到国内的狗仔。
更不巧,他们俩对面那一桌就是钟稀钰的忠实粉丝。
两人吃饭的时候,丝毫没能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上了热搜。
乐正得知付言初找公关部负责人开会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看着热度呈现j型指数发展趋势,他扶着额头,感慨万千。
“这不是逼着我辞职么,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压不下这个热搜啊。”
“乐哥,算我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车贷款没有缴,你就帮帮我吧。”
公关部的负责人拽着乐正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乐正吸了吸鼻子,倔强的脸微微扬起,刚想开口再次拒绝,又听到负责人说道:“我知道你能力通天,这都是业内公认的,你就别谦虚了。”
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儿,乐正轻哼了一声,“那不是,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烫手的山芋就在眼前,揣摩再三,乐正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付大总裁,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办?”
哈利路亚,只要他能把这个锅甩出去,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
可惜,乐正遇到的是付言初。
“什么局面?”付言初盯着电脑屏幕,头都不抬,冷冷清清地把问题抛回去。面对教科书级别的装傻充愣,乐正被震慑住,随即把电话打给了钟稀钰。
“钟小姐,你好,是我,对……”
话还没说完,乐正手里的手机就被付言初给抢了。看着手里处在桌面页的手机屏幕,被耍了的付言初并不半点不自在,只是默默坐回办公椅上。
“是我让公关部插手了。”
“我不相信你在做决定之前没想到现在的局面,即便如此,你也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付大总裁,你担负的整个公司的命运,意气用事这种东西,不适合放在你身上。”
“乐正,我想她。”
付言初的话,瞬间浇灭了乐正心里哽着的火气,他说不出别的话,默默地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坐下。以往付言初的办公室里从不会出现烟这种东西,可如今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在桌面上拿到烟盒。
抽出一支烟,点上火,乐正闷声吸了一口,“你说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做生意厉害点,长得好看点,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啊,再另外找个合适的,结婚嘛,和谁不都一样。”
可这话,乐正自己都不信。
苦笑着摇头,乐正把燃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该收心了,小孩子的把戏不适合你,我说真的。”
跟了付言初多少年,自诩心地善良又能干的乐正,终于发觉自己的残忍。此时此刻,他和逼迫付言初的付综浦几乎没什么差别。
当天夜里,付言初难得没有在公司的休息室住下。乐正亲自开车送付言初到了楼下,见付言初下了车,他迟疑了几秒,也跟着下车,“好好休息,在家就别工作了,剩下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付言初笑着点头,随即又板起脸,“当年应聘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我最讨厌婆婆妈妈的助理。”
乐正赶紧收起了脸上那副娘们儿唧唧的神情,钻回了车里。
回到家,付言初游魂一般地上了楼,推开游戏室的房门,他打开灯,静坐在4k的超大屏幕前。
解开领带,脱下西服,随意丢在一边。将音量开到最大,付言初任由自己思绪放空。
乐正回公司的路上,才得知钟稀钰又一次上热搜的情况,这一次是她和那个十八线男演员吃饭。
将车停在了路边,乐正犹豫再三,还是把车开去了公司。感情上的事情啊,哪里是外人能掺和的,何况这还是不是一般的情感纠纷。
翌日,乐正怎么都打不通付言初的电话,情急之下,他干脆翻墙进了门。说起来,这是乐正头一次进付言初的家,他翻遍了一楼所有房间,没找到人之后,才迅速冲往二楼。
楼梯间上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酒味,乐正加快了速度,终于在游戏房里找到了他。
房间里的景象触目惊心,三个空酒瓶倒在付言初脚边,另一个酒瓶倒在付言初手边,酒水顺着酒瓶往外发散,红色的酒水看起来宛若鲜血一半,沟壑纵横。
走到躺在地上的付言初身边,乐正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在他鼻底,确定人还有呼吸后,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付综浦赶到医院的时候,付言初还在病床上没醒。问了乐正才知道,是因为空腹过量饮酒,导致的急性酒精中毒。
“怎么突然喝那么多酒?”
病房内,付综浦压低了声音,怒声质问乐正。被问的乐正有苦难言,当着老爷子的面,把钟稀钰连续两次热搜的事情都一一坦白。
极其诡异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乐正侧身缩在墙角,以此躲过老爷子眼神的伤害。付综浦被张叔扶着在床尾的沙发椅上坐下,几不可闻的叹气过后,付综浦看向张叔的目光变得茫然。
“老爷,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钟家和付家,那是老一辈的恩怨,何苦要为难到孩子身上。”
“或许,真是我错了。”
缩在一边的乐正将两个人玄而又玄的对话听进心里,职业的敏感性告诉他,或许付言初和钟稀钰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只因为付综浦和钟家有过节,所以才编造了这么个无懈可击的谎言。
如果真是这样,要是付言初知道了这件事,父子两人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
付言初醒来的时候眼神依旧飘着,不似完全清醒。朝着付综浦喊了一声父亲过后,他又阖了眼。
“就这么不想见我?”
“不是。”付言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他缓了一阵后,才撑着床坐起来。
付综浦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付言初不动声色地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