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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可。爱,就是爱啊。(1 / 1)

更深露重,竹苑内原本这几日是温暖的,但这一夜里,长安城忽然刮起了瑟瑟回旋的秋风,苏琴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里所发生的事,让我越来越无法相信,”苏琴望着屋外此时黑洞洞的鲤鱼池发起了呆,“若硬要我用科学解释,或许与基因有关?”

她尝试着说服自己,心里却是崩溃的,她回味着陆青衣所言的画面,不禁闭上了眼:“所以之前燃歌大婚你都没有如此惊慌,但姚乐儿疑似那一脉之传的神鹿族,你却慌了神?”

陆青衣漠然地望向青竹摇曳的屋外,此时家丁将那挡风屏置于了内堂门前,透过那檀木框架与蚕纱所联结的折折屏风,他半天才低下头拧眉道:“这一年来我记忆混乱,三十八次,偶尔因心中无形的压力,迫使我有那么几次通过车马轮去了阿姊的世界。”

苏琴回过神凝视着心事重重的陆青衣:“这么说……你到过几次两千年后?”

“嗯,”陆青衣抬起头眸神复杂地回望苏琴,“因为我倦了……今日见到乐儿如此不堪,我忽然忆起了这一年来常常反复的梦。”

“何梦?”

“梦到我回到了后野的陆府家中,除了爹娘和妹妹等着我,府中似是还有一名女子,她牵着她弟弟,打着赤脚,两人脏兮兮地跟着娘路过了我读书的院子,每当我透过拱门瞧她,还未看清她的模样,便梦醒。”陆青衣说起这些时,甚是苦恼,他一度在怀疑四周的事物真实与否。

苏琴微张着嘴。

她虽为考古学博士,但久病成良医,也读过不少心理学的书籍,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一书中写过:梦是愿望的达成。对此她深信不疑。

而陆青衣的梦中,每到那打着赤脚的女子牵着弟弟出现时,他一去瞧她,就会梦醒,他心中似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我不敢妄论,”苏琴心疼地看着陆青衣,“若是你心中有困惑,可以直接去问,只是你愿不愿问罢了。”

陆青衣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些什么:“阿姊可看到了米豆传来的消息?”

苏琴抿嘴笑了笑,从袖中拿起了那小信筒:“正要与你说,米豆所言之人八成概率是他,我打算今晚启程去瞧。”

“嗯,明日替阿姊在朝上与皇帝禀报。”陆青衣淡然。

“谢谢弟弟,”苏琴脸上洋溢着甜腻的笑,她不禁又望向屋外屏风后的簌簌剪影,“就告诉他们,玄祖去寻男宠了,求朝廷多拨些经费,一路上给玄祖好吃好住,抗番结果定如皇帝所愿,咯咯咯。”

陆青衣一愣,接而摇头苦笑:“阿姊也有调……皮的时候。”

“那可不,那皇上不就是想找机会除了白贤王与我妹……”这妹字一出口时,苏琴忽然住了嘴,她在这大野日日做戏,将鹿燃歌称为自己妹妹已成习惯。

见苏琴窘迫,陆青衣恬淡一笑:“阿姊去吧,燃歌本就是妹妹。”

苏琴望着陆青衣,不禁给自己鼓气道:“你说的是,如今我已跟她坦白,交流起来,也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别扭与生分了。”

他笑着点点头。

他对她有些艳羡,那如玉清透的眼白子都险些红了,秋风萧瑟,往日里她最惧夏秋交接之时,那段最煎熬的时日,总算是随着谬神山那次熬过去了,他忆起他只身在谬神山镇中暗自跟随她的那天,她站在那崖间栈道上,险些跳了下去,而那将她救回的容夕,总比他到的早。

这定是今生,他强行与她增添了所有的缘分,若不是五百年后他随凉州的贵族子女们去远郊骑射……

他忽对自己恼怒,他与活着的她初遇,不过本是因通过车马轮回去报仇雪恨太难,又对她万分心悦,才一次又一次地弃了家仇,反复追逐她。

可。

爱,就是爱啊。

若不是过往千篇一律的结局,他如今亦不会想先将家仇了结再说。

鹿燃歌,我好想你啊,这种想念,从未断息。

……

自从白贤王离开长安城后,不仅那鬼市的奴隶生意再次猖獗起来,那烟柳阁内,似是也变得不得安宁。

从前只卖艺不卖身的技人,如今无论男女,都被那长安城内蠢蠢欲动的皇亲国戚与富商,几近强行践踏,这一日,甚是有公子哥拎着酒壶,撒野到那烟柳阁顶楼的柳心漾的雅间里去了。

“余公子,请您离开!”屋子里柳心漾和妈妈跟那余家公子拉扯地闹作了一团。

“柳心漾,你可别不识抬举,我听闻那白贤王带着他的妖女出城三天就改路线去求北兴王了,北兴王不仅不买账,还将他夫妇二人赶出了冀州,数四万大军如今七零八散!连符曦大将军都被囚禁了起来!”

一千公里外的东北冀州,在北兴王府外等容夕出来的符曦忽然打了个喷嚏。

“那又如何……”柳心漾将胸前的衣衫抓了个紧,泪眼汪汪,“余公子若是再逼近一步,我就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了!”

“你早就被那白贤王玩腻了,如今又被陆大人耍,装什么白莲花?本公子今日就是要在这占了你!”还未说完,那余家公子就一脚蹬开了一旁的妈妈,朝柳心漾扑了过去。

柳心漾本是提着裙摆踩上了那楼台栏椅就要跳的,可是才往前一步,便被那锦裙上的缎带绊倒在地,一瞬间余家公子便趴在了她的身上,她任人宰割,呆望着天花板,失了神。

她本是想留着这清白身子,待容夕主子完成大业后去做个妾的,往日里容夕对她冷淡如冰,但好歹他还能与妻子之外的女子如此这样说上几句话,其他人,除了奴婢,根本无法靠近他。

但她现在,觉得自己连那奴婢都不如了,她觉着她等不到那一日了。

“哈哈哈,这烟柳阁的头牌小娘子,就是香,如今我也能尝尝王爷女人的味道啦!啊哈哈哈”余家公子疯狂地将柳心漾的里衣撕扯了开,他望着那对白嫩的粉桃,一下子流出口水来。

说时迟那时快。

陆青衣从一楼沿着那楼梯把手跃至柳心漾的房门口时,他那旋手三指相夹的玉笛之中,朝那余家公子的肾囊之中摄入了一枚暗针,那余公子哼了一声,立马夹紧了腚,歪倒在一旁的地板上,不一会儿,便哀嚎起来。

那被踹到一旁的妈妈,原本哭丧着脸,现在看到了救星,立马起身给了余公子两脚,那在地上痛的打滚的人,喊叫声更大了,她见陆青衣拧眉嫌吵,便上前拎住了余公子肩上的衣服,吃力地要将他拖出去。

“阁中男丁为何不在?”陆青衣心烦问道。

“陆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那妈妈跪在地上哭腔连连,“王爷身边的贴身奴婢,向来见不得我们烟柳阁,那王爷一走,她就来搅事,这几日您不在,她正好将男丁也给遣散了,这小妮子别看才十五六岁,却是狠毒!同样是为王爷做事……”

那烟柳阁妈妈的声音在脑后愈来愈小,陆青衣瞟了眼我在角落里捂着胸口抽泣的柳心漾,他单手将那哀嚎不断的余公子的后衣领拎了起来,将他拖到了楼梯口,那余公子立马吓地失了声。

陆青衣看着他裆部血尿齐飞,便淡淡说了句:“出这烟柳阁之前,若是你能不吭一声,我还能饶你一命。”

柳心漾见那余公子夹着裤裆跑了,便整理好衣衫,站起身开始沏茶,陆青衣回到了雅间内,在那茶几旁的榻上坐了下。

“谢陆大人相救……”柳心漾花容欲碎。

“谢你家王爷夫人。”陆青衣拿起了茶盏,他回想起刚刚那嘴贱之人所言的“尝尝王爷女人的味道”,便气地按按捏紧了茶盏,雅间内发出了一丝茶具的隐裂声时,他才微拧着眉脸瞥向了一侧,看向楼台外暗灰的天,“你起身,坐好到我跟前来,我有事拜托你,并换你烟柳阁无恙,直至你主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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