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数百年过后,沧海桑田,治水大禹开创的大夏,倒了;革命的汤武开辟的殷商,也步入了暮年;而当初对师尊所言有异议的玉虚宫弟子,选择做人的还逍遥于世,选择做山的却化为了一抹黄土。
如今回想起来,云中子也不免一阵唏嘘。
……
在决定要踏入这场杀劫后,云中子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事到如今,他也不会对自己被人跟踪而感到气恼。
这本就是他的一次试探之举,所试探之人,自然就是那位西伯侯。
当发现堂堂殷商王都朝歌城中,这些西伯侯也有那么大的潜在势力,云中子不由对殷商感到了一缕失望。
几个跟在他身后的武士,虽也算是斩将夺旗之才,对他却算不得多大的威胁。可以一窥全,西伯侯入朝歌,但显然帝辛并不晓得,西伯侯不止是带了家丁,而是带了一群随时随地可以刺王杀驾的死士。
怕是朝歌中的贵族已经与帝辛离心离德了。
若非如今的稷周与殷商依旧差了许多,否则西伯侯也不会一味的俯首低头。
“罢了、罢了,既然两位师兄,分别押注在了帝辛之子,殷郊和殷洪,那么吾也不好再入局殷商。”
“这一场天下乱局,就看天意作何抉择吧!?”
思极至此,云中子挥了挥袖袍,转身离开了朝歌,返回了位于终南山的洞府中。
刚一回归,便招来童子,吩咐道。“去取十几颗百年桃树来。”童子领命,不一会儿,便伐了十几百年桃树,剥去树皮、摘下枝丫,带着十几光溜溜的原木回来复命。
云中子大手一挥,以法力制造出了一个反重力立场,将十几颗原木托起,拖着走入了洞府里边,来至了一台机关器械身旁,一挥手,便将原木送入了机关器械中。
接着拉下木杆,注入法力,机关器械开始轰隆作响,还传出了滋滋地噪声。
不过没过多久,在机关器械另外一段处,一把皆一把切割成剑形的桃木,顺着一条履带传送而出。
只是一个多时辰,总数三千的桃木剑,就新鲜出炉了。
而后,云中子也不多做停留,大手一挥,将三千把桃木剑收起,嘱咐童子看好洞府后,便出门腾起了一朵云,赶回了朝歌。
接着,等到夜黑风高三更天时,偷偷摸摸翻入城中,将三千把桃木剑,分别挂在了城里不同地段。
等做完这一切后,云中子施施然地出了城,在城郊外一直等到天明之时。
待旭日东升之时,两手掐印,大喝一声。
“阵起!”
刹时,位于朝歌城中的三千把桃木剑,勾连成了一个阵法,接引下旭日之光。
“嗷——!”
???
刚刚起阵准备一举坑死朝歌大部分妖怪的云中子,不知为何耳边忽然听到了狐狸的叫声。
然后,通过法眼,瞧见了在朝歌王宫中,猛然窜出了一道,常人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妖气,在空中转了个弯后,向东边飞窜而逃。
我刚刚做了啥子嘞?
这只狐狸是咋一回事嘞?
云中子略微懵了一下后,忽然察觉到,自己用三千把桃木剑作为引子,开启的阵法,已经在朝歌城中引起了巨大的骚乱,连忙收蹑心神,不再理会刚刚逃离的狐妖,而是全力引导阵法。
下一刻,比率先跑路的狐狸精略,微慢上一拍子的,各路混在朝歌中的三教九流之辈,也一个接一个窜出,火急火燎地冲向城外。
“想在才想跑?迟了!”
云中子鄙夷地看着这些躲藏在城市中,借助红尘之气隐藏起来的旁门左道还要各路妖怪,手中不敢怠慢,连忙掐指变印。
瞬间,三千把桃木剑从城市各个角落中升空,接引旭日之光,化为三千柄金色飞剑,携带着浩然之威,射向了那些想要逃窜地邪修和妖魔。
“啊——!”
一时间,朝歌城上空黑烟滚滚,各路强人,纷纷拿出各自的绝活,试图挡住三千飞剑的袭杀,却被杀得人头滚滚、死伤惨重,只有为数不多几人勉勉强强冲出了剑阵,狼狈不已的逃了出去。
眼见一场好杀,云中子估摸差不多可以了,便收回了法力,松开了指印。
原先纵横于朝歌上空的三千柄金色飞剑,纷纷停在了半空中,瞬间化为了飞灰,消失得一干二净。
“哎呀,终究还是没能全部留下。”回想起那道从朝歌王宫中窜出的妖气,云中子抚掌长叹道。“可惜了,贫道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跑了一个大的……”言罢,也不多做停留,连忙驾起一朵云,转身就跑。
莫看他用一个时辰量产三千柄百年桃木剑,接引旭日之光,发起了一个剑阵,坑杀了一堆妖魔鬼怪,端是威风赫赫。
但他坑掉得也只是一群旁门左道和妖怪,对于那些在城市中的武士、巫祝,以及其他一些正派练气士几乎毫无影响。
此时,他在朝歌一闹,必然影响甚大,再不走的话,怕是追兵就要过来抓他明正刑典,拿去菜市街头午后问斩了。
人多势众并肩子起上的话,他也hold不住啊!
……
而在云中子在朝歌城中一番闹腾,坑杀了不晓得多少个想要借助殷商来躲过一劫的妖魔鬼怪后,一下子天下皆惊。
许多练气士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有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在一国之都中悄悄布下杀阵。
如果不是要怼混在人中的妖魔鬼怪,而是针对这座城市本身呢?怕不是朝歌得血流成河了?
上千年以来,还没有哪一个练气修道之辈,敢于做出这种惊天举措。
何况这是在朝歌城,代表了殷商王室的脸面,这些混进朝歌城中的妖魔鬼怪,虽然一个个并非是好玩意,但他们能堂而皇之待在城内,显然是得到了殷商王朝的首肯。
而云中子用剑阵,将这些妖魔鬼怪坑杀了一批,赶走了一些,等同于一巴掌扇在整个殷商王朝脸上,打得那叫一个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