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望着肖梅。
肖梅牙齿咬着嘴唇,几乎要咬破,眼眶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声音低低地吐出几个字:“谢谢你,谢谢你三个月来的照顾。”
我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轻轻问:“你都知道了?”
肖梅重重地点点头,缓缓地说:“我都知道了,我醒来得很早,我在屋子里都转了几圈,这么多书刊磁带,还有录音机,说明我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我看了下日历,已经三个月了,真得谢谢你,舟,谢谢你的照顾!”
我猛得抱住肖梅,失声痛哭起来,几个月淤积在心里的压抑终于得以发泄,如果真有上帝,我首先感谢上帝,还给了我一个跟原来一样的肖梅轹。
“哇”的一声,肖梅哭出了声,在我怀里哭得很伤心,像个受伤的小鸟,一抽一抽的。那么可怜,那么让人心碎。
都说好人有好报,为什么好人总是在劫难之后才有好报呢?我突然觉得人在劫难面前是那么渺小,那么可怜,劫难总是找人发泄,最终受伤的都是人类,只有经历过劫难的人,她更能体验到生命的可贵和人间的真爱。
哭了好长时间,肖梅安静了下来篚。
我紧紧抱着肖梅,怕丢失似的,两人都在流泪,互相沉默着,没有欢笑,甚至连笑容都没有,此刻也许只有用眼泪才能准确表达彼此的心境。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出这种感受。
肖梅轻轻摁下了录音机,悠扬的旋律再次响起,接着肖梅捧起已经很旧的《安娜卡琳妮娜》,用英语朗诵起了安娜卡林丽娜最后卧轨时大段独白。肖梅说你给我读了三个月,让我给你读一次吧。
肖梅的声音很甜美,发音圆润柔和,标准极了,伴着恢弘激荡的生命交响乐,朗诵声时而低回婉转,时而高亢激越,时而忧郁悲凄,痛彻心扉,当安娜在滚滚车轮下结束自己生命时,肖梅朗诵戛然而止,泣不成声。
安娜走了,肖梅却在死亡线上回来了,此刻她的体会别人是无法感受的。
王超和马汉告诉我,新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是专业设计师设计的,装修得很豪华,跟总统套间似的,我听了很高兴,超感谢两兄弟在我照顾肖梅的日子里一直替我做事。王超马汉一个劲追问,是不是我要跟肖梅结婚,是不是洞房,我笑而不答。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肖梅该出院了,恢复得非常好,专家说肖梅比以前更聪明了,明天就可以上班,并说肖梅的康复有我很大的功劳,专家祝福我和肖梅早结连理,生个胖小子一定会聪敏绝顶。
我跟肖梅都不好意思,脸红红的相视一笑。
肖梅父母已经完全把我看成了他们家一成员,除了感激之外,大都是欣赏和赞许。
肖梅父母先回家了,我拉着肖梅先去安宁桃园看看桃花。由于北方气候的原因,桃花到五月下旬才全面绽放。
我们来到安宁万亩桃园,八十年代蒋大为曾在这里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让安宁桃花扬名天下,此时恰逢桃花盛开,粉白的桃花绽放枝头,一眼望不到头。肖梅很高兴,经过三个多月病榻煎熬,第一次走出户外,她笑得更像一朵桃花,在花团锦簇中,我都分不清是桃花还是肖梅的笑脸。
之前那个肖梅完全回来了,放佛回到了大学的日子,她摆出许多姿势让我拍照,我拍了许多,我俩合了许多影,肖梅开心得像个小鸟,笑着,唱着,拉着我在无数桃树中奔跑,累了,依偎在我怀里,喘着气,不停地说她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们一直玩到了天黑,回来的路上,肖梅似乎还处在兴奋中,我说要给肖梅一个惊喜,肖梅说什么惊喜,我说到时谜底就知道了。
车停在一幢楼下,拉着肖梅上楼,肖梅说这是什么地方,我笑而不语。打开.房门,我让肖梅闭上眼,拉着她走进屋子,然后打开了屋子所有的灯。肖梅睁开眼,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富丽堂皇的屋子,装修得精致典雅,所有家具应有尽有,肖梅睁大眼,各房间迅速转了一遍,惊问:“这是哪里呀?”
我笑着告诉她:“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三室一厅,满意吗?”
肖梅跳起来抱住我,笑着大声说:“满意极了。”
“这花了多少钱呀?”肖梅眨着眼睛问。
“一共二十万,房子十万,装修带家具花了十万。”我用满不在乎的口吻回答。
“这么多呀?”肖梅有点惊奇。
“不多,你一下让我挣了一百万,这才二十万,我还欠你许多呢。”我怕肖梅拒绝,忙补充说:“你也别推辞,我以后有时间过来也会住这里。”
“好,那我替你先保管着,你回来住。”肖梅笑嘻嘻地说。
肖梅答应了,我心终于落了地,也许肖梅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反正只要肖梅接受,我真得好开心。
我去洗浴间,打开热水,给浴缸里放满了水,让肖梅洗个澡。
肖梅感激地亲了下我,说:“不,今晚我让你给我洗。”
我面现难色。
“不,就让你给我服务下,三个月下来了,就这一次还拒绝呀。”肖梅拉着我进了洗浴间。
王超马汉两人真他妈有能耐,洗浴间很大,装修得挺有浪漫气息,灯光很柔和,也很温馨,在这种环境下不想浪漫都不行,肖梅慢慢脱去了衣服,最后褪去了唯一一件布料。
这是一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那么圣洁,那么高贵,如今尽管有点消瘦,但身材仍然高挑丰腴,皮肤仍光洁凝滑,雪白如脂。
我顿时静止在那里,似乎要眩晕过去。
面对这样一个白玉般娇嫩的躯体,心里生出任何一丝邪念,都似乎是一种罪恶。
肖梅轻轻钻进浴缸,缓缓蹲下身,闭上眼。
我走过去,俯下身子,撩起水,轻轻溅到她洁白的皮肤上,一股女人特有的馨香顷刻散发开来,飘进我的肺腑。我将浴液倒在手心里,小心地涂抹在肖梅细腻滑润的脖颈、肩膀、后背、前胸,轻轻搓揉着,肖梅喉咙动了下,发出细微的哼声,很舒服的声音。然后我让肖梅站起身,将浴液再次涂抹在肖梅玲珑精致的臀部、柔软平滑的腹部,从大腿跟一直抹到膝部,双手小心翼翼地搓着,当我的手触摸到那个神秘部位时,肖梅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声。肖梅仰着头,嘴唇微微开启,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洗毕,我用一条毛毯把肖梅裹起来,抱进另一间屋子,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肖梅睁开眼,凝视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幸福。
“上来吧,今晚你属于我。”肖梅目光有点迷离。
“你休息吧,我睡隔壁。”我轻轻说。
我之前无数次地想到这一幕会发生,我也无数次地告诫自己,这个圣洁躯体不属于我,我不能玷污了它,然而现在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心痛得要死,我不知道我的拒绝会给肖梅带来多大的伤害,我真得不想再伤害肖梅了。
“我知道明天你就不属于我了,就算是我最后一次请求好吗?”肖梅眼角已经有了泪花。
聪明的肖梅把一切都看出来了,她是最了解我的。
“不不,我永远属于你,我俩永远是亲兄妹,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连忙说。
“不要再骗我,也不要骗自己,你的心思只有我知道,从你玩命挣钱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放下她,我留不住你的。”肖梅流下了眼泪,继续说:“谢谢你三个月来的照顾,我俩已扯平,你不要再内疚了,你寻找你的幸福吧。”
我眼泪哗啦涌出来,明天我就要离开银州,也许这是我跟肖梅最后的告别。
想到这,我毫不犹豫脱去衣服,钻进被窝把肖梅紧紧拥进怀里。
两个裸露的身体贴在一起,没有一丝邪念,一点也感觉不到卑鄙,我突然觉得性竟然如此高尚、圣洁,像是在洁白的纸上点上几朵粉红的桃花,清雅高洁,令人陶醉。
肖梅积极迎上来,粉红的唇瓣压住了我的双唇,舌尖在我的齿龈间扫荡,双臂一阵紧过一阵地箍住我的后腰,把丰腴的***偎贴在我胸脯上。我身体反应很快,也很激烈,一只手从梅细腻的脖颈慢慢掠过后背,停留在浑圆的臀部上,抚摸了片刻又下滑到水嫩光滑的大腿,然后转向前面,停留在神秘的部位,肖梅颤栗了下,重重地喘息着,细微地呢喃道:“哥,哥。。。。。。”
我翻身压上面,像一匹无拘无束的野马,撒起了欢,肖梅呢喃着极力扭动着腰身,手臂紧紧箍住我的后背,越箍越紧,这更加激起了我的***,三年没有碰过肖梅的身体,有种脱缰野马驰骋原野的感觉。肖梅声音渐渐提高,呻吟着,指尖几乎嵌进了我的肌肤........
疾风暴雨过后,肖梅静静躺在我怀里,眼泪打湿了我的前胸,低声说:“你走吧,我死也知足了。”
我抚摸着肖梅的秀发,一言没发,心里很难受,愧疚得要死,一遍一遍地责骂自己。
肖梅睡着了,枕在我的胳膊上,我没有一丝睡意,也许是几个月熬夜养成的习惯,望着黑夜想得很多很多。
天渐渐发亮,肖梅仍在沉睡,我轻轻将肖梅的头移到枕头上,悄悄下了床。
我穿好衣服,把房子钥匙、房本子,肖梅父母退给我的二十万钱,还有一封信放在茶几上。
我最后看了一眼肖梅,凝视了好一会,她睡得很安详,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轻轻打开门,手不停地颤抖,等走出来时,两眼被泪水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