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的艳情,谣言肆虐
小杨进门看见沈冰微微一怔,她的异样只有我能察觉出来,我跟沈冰都诧异地站起来,我忙泡茶倒水,沈冰扶小杨坐下。爱夹答列
小杨眼泪汪汪,一脸的委屈。
我心里咯噔下,猜出来几分,估计是跟小金吵了架,但具体原因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我心慌的是,会不会小杨在我这住的那一夜被别人发现了,我边倒茶边猜测,大脑急速转动思量着对策。
小杨性格直爽,快人快语,我最怕她说话不过脑子便竹筒倒豆子哗啦全出来,那样可就完蛋了棼。
肖梅的误解刚刚过去没多久,又来个小杨事件,我就是浑身满是嘴也向沈冰解释不清。
我趁给小杨递茶的机会,悄悄捏了一把小杨的手,泪眼汪汪的小杨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透出求助的眼神,我忙告诉她别急喝口茶缓缓气,没啥大不了的。
小杨一口茶没喝下去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唰拉掉下来,沈冰心疼地拍着小杨的后背关切地说慢慢喝,同时帮小杨擦去眼泪。我轻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杨放下杯子,咬住嘴唇盯着我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跟小金分手了。达”
“啊?”我张大嘴半天没合上。
“咋回事,小杨?”沈冰也露出惊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慌。
小杨“哇”一声哭了,头埋进沈冰的肩头。
小杨哭得很伤心,肩膀一耸耸的,哭声凄切,沈冰也掉下了眼泪,我心里酸酸的。
我心里很紧张,小杨盯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跟我有关?我偷偷瞧了一眼沈冰,沈冰此刻正被小杨哭声所感染忙着流泪呢,似乎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随后她转头瞥了我一眼让我心一阵发虚,这丫头是个机灵精,不会发现啥破绽吧。我暗想,这小杨也真是的,我都暗示过她了,干嘛还要看我一眼呢?
我知道这条街上男人最怕失恋,而女人才不在乎,女人失恋后痛痛快快哭一场就完了,因为小街男人多的事又不是小金一个,况且这里本来狼多肉少,凭小杨漂亮的长相四五十号小伙子随你挑,谁被挑准只怕高兴得他小子三天三夜合不了眼。1
我气愤地劝小杨:“不要哭,我去找小金去,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好端端的为啥说分就分?”
小杨忙转过头来:“路老师别去了,有啥大不了的,我不相信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
小杨的嘴骂起人来真毒,把面前我这个男人也捎上了,我有点尴尬地说:“这样想就好,就当上了一回恋爱培训班,你现在算毕业了,以后才是真正的恋爱。”
沈冰瞪了我一眼,双眉微蹙:“哼,原来你把爱情当培训班呀,那你毕业了没?”
我说出口才意识到漏了嘴,忙把嘴捂住,恨不得搧自己一个耳光:“你看你看,认真上了不是?开玩笑呢。”
“你以后这样的玩笑最好甭开,爱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是全投入的,不像你们死男人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像馋猫一样总想偷个腥。”沈冰倒像个老师训学生一样训着我。
这时小杨说话了,她擦去眼泪,像缓过了气似的神情好了许多:“其实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小金,他心眼小,初中毕业没啥文化,我爸本来就一直反对。”
小杨就是这样的性格,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心里不搁事,天天大大咧咧快快乐乐,爱情这么大的事说没事就完了,不像我们还得死去活来好长一段时间,动不动跳河上吊的,鼓足勇气真到了河边却腿肚子打颤,一想还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活着最重要,该干嘛干嘛去。
小杨又说:“看你们都是大学生,有文化素质高,说话有板有眼通情达理,哪像小金嘴一张脏话狂飞,不是女人的胸部就是女人的屁股,让人恶心,像路老师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说一句脏话。”说完小杨用欣赏的目光盯着我,弄的沈冰不好意思忙低下头。
我一听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心想文聘顶个屁用,小街所有单位学校里文聘最高,可工资福利最低,这就是脑体倒挂。我也骂人说脏话,只不过避着学生而已,哪有不骂人的人,都说教授骂人不带脏字,我见过的教授骂人一口一个脏字,用脏字骂人就是畅快淋漓。
可能是听到小杨夸我,沈冰眉头微皱,转移了话题:“小杨,你和小金是啥原因分手呀?”
小杨刚想张口说话,我忙大声哼哈两声,好像嗓子眼被痰噎住似的。小杨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改口说:“为小事吵了一架。”
沈冰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再没啃声。
我对小杨的演技实在不敢恭维,不但没有掩饰住实质内容,反而招来沈冰满脑子的狐疑。
首先小杨分手后痛苦不堪怎么偏偏往一个男人小阁楼跑,显然不合情理,她应该去找她最好朋友沈冰倾诉才对,那么小杨到底给这个男人哭诉什么呢?其次,小杨显出痛苦状的同时,无助的目光一个劲向我脸上望,这肯定让沈冰有点尴尬,小杨到底向自己的男朋友求助什么呢?最后,当沈冰问小杨分手的原因时小杨却是轻描淡写,说是“为件小事”,傻子都不相信恋爱中的男女会为一件小事轻易分手?聪明的沈冰显然也不会相信,她肯定怀疑其中必有隐情,而且隐情肯定与我有关。
看来小杨天生就不是当演员的料,我后悔那夜真不该让小杨留宿小阁楼,但是半夜三更总不能让小杨满大街睡吧,何况小杨是为了我和沈冰才无“家”可归的。这样善良、热心、真诚、爽朗的姑娘为了我和沈冰东奔西颠送衣取药的,搁谁都会把最好的床铺留给她,是个人都会这样做的,更何况在我眼里小杨就像亲妹妹一样,面对小杨那清澈的一尘不染的眸子我怎么会歪生邪念呢。
屁大点的小街真是是非之地,不知哪个无聊的长舌头歪曲事实造谣中伤,把小杨好端端的爱情给毁了。
我很内疚,无意中给小杨造成了伤害。
已经很晚了,我和沈冰把小杨送到供销社门口,我没有进去,是沈冰送进去的。小杨显然心情顺畅了许多,不再那么痛苦,我心里稍微宽慰了点。
沈冰从供销社出来一只阴沉着脸,跟这满眼银色世界一样似乎又回到了三九寒冬。
“我送你回去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沈冰冷冷地说。
“怎么了你?”
“没怎么?”
沈冰在前面快步走着,我紧紧跟在后面,心里很忐忑,看来我的顾虑得到了印证,沈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来到银行门口,我一只脚刚想伸进去,不料沈冰进去后砰关上门并上了锁,差点把我一只脚夹住。
我站在门口发呆,心里挺委屈,这沈冰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给我甩脸。同时很愤怒,是谁把这么绝密的信息告诉小金的呢?
小杨跟小金分手的消息第二天迅速在小街传开,之前有关小杨留宿小阁楼只是地下传说,现在却公开了,那就是分手的最终罪魁祸首是我。一时间我都有些不敢上街,小杨也整天猫在宿舍不出门,沈冰更是面都不露。我才尝到被冤枉的痛苦滋味,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我总不能站在大街上举个牌子,上面写着“冤枉”吧。
本来想两三天就过去了,没想谣言越传越凶,淡扯得越来越大,猛烈得让我喘不过气。说小杨怀孕了,整天在宿舍呕吐养身子;说沈冰也怀上了我的种;说我把肖梅带上山顶,露天办事,有猎人看见两个白花花的肉蒲团交织缠绕一起。还说我满大街撒种,种子已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还说好戏还在后面呢,一年后风姿绰约的三个女人抱着孩子将在我面前爭座次排顺序,爭娘娘当妃子谁都不愿做“答应”,到时可热闹了。
妈的,放啥屁扯啥淡的都有,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有的话我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更不要说别人听着怎么看我。
我还真他妈佩服造谣人,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样的人才放这真是埋没了。
造谣者目的很明确,就是把我搞得越臭越好。
我简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见我都要瞪上一眼,咕哝上几句。
十来天过去了,这股谣言似乎还在持续发酵,腾云驾雾从小街传到了山外,传到小杨父母的耳朵,也传到沈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