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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陆叁☆前往陷阱(1 / 1)

祝愿跟在身后狐假虎威过了一把黑道老大瘾。

眼前三部车一字排开,路虎卫士开路,丰田皮卡殿后,她和被接应的人毕恭毕敬请上中间的防弹吉普车,这前呼后拥的感觉实在享受。

然而安全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天气和路况太差了,差到祝愿替开车的司机捏了一把冷汗。

浓浓的夜雾笼罩在山林之间,山路崎岖不平,长坡连陡坡,小弯接大弯,这九曲回肠,翻山越岭的,扯嗓子唱一首山路十八弯正合适。

路上颠簸得厉害,别人面色平静,她也不好意思一惊一乍,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于是故作镇定向套话,“极总,难道你选的狩猎场不止一处?这是又去哪里?如果现在山上有人扛着rpg瞄准我们,这三部车上的人别想活着跑出去一个。”

承认得很干脆,“没错,下一个地点去捕猎的陷阱,其它的你不用知道,也不用问,希望你保持安静。”

老大发话,祝愿只好闭嘴,尽管她有一肚子的意见。

不知何时飘起细雨,打湿车窗,前方的能见度更低了。

祝愿拴紧安全带,提心吊胆忍耐着,直到她看到溶溶的灯光,才松了一口气。

路面坑坑洼洼,幸好尽头是一座村居小寨,被癫痛的屁股暂时可以解脱折磨了。

车停下,一行人下车,一位老者并几个青年身穿黎黑的民族服饰等在村口。

祝愿见状戳手背,“他们是苗族人?”

看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由出言讽刺,“你还挺有闲心的。”

祝愿小声咕哝,“问一下怎么了?”

“在这里他们是赫蒙族人”,说完和身边的一个人低低交代了两句,此人走过去用当地语言和老者沟通,最后给了他一叠美钞,老者高兴得满脸褶子都挤成一朵花,差人带他们到一座茅草屋休息。

一路走来都是低矮的茅草屋,分不出哪一个更破,祝愿骨子里商人逐利的天性又复萌了,她高谈阔论道:“这里是边境村庄吧,依山傍水,景色优美,空气负离子含量高,怎么没人来开发啊,弄个边境度假村,向游客展示独特的民族风情,拉升一下当地gdp,村民们不就有钱改善生活吗?”

讥讽地笑笑并不说话。

刚才与赫蒙族老者交流的人笑道:“jiva大小姐,我就是从这个寨子走出来的,这里的土地不养人,山高雾浓,除了种植鸦*片换点口粮别的都种不活,这倒其次,最主要这一带是有名的雷区,谁不要命了来投资这穷地方?”

“雷,雷区?”祝愿吓得脚都不敢抬了。

那人笑,“您放心,这个寨子还是安全的,不过出门的话最好找向导带路。”

祝愿为自己那番“何不食肉糜”的智障言论反省,脚下也更小心,亦步亦趋跟着。

到了落脚的茅草屋,接应的人在外把守警戒,屋内漆黑一片,火光倏然亮起,祝愿看到熟门熟路用打火机点燃一盏油灯,后者一个眼神没给她,半垂着眼睛依墙而坐。

祝愿看他这副没事人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喂,你到底怎么想的,选雷区搞魏学林,你嫌命长,我不嫌,你自己玩去吧,我就待这破草屋里,哪儿也不去。”

撩起眼皮朝她投去一瞥,嘴角斜斜吊起,轻声说:“随便。”

祝愿噎住,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陷入两难之间,不去,命固然能保住,但在沙惕那里估计会失分,以后再想获取他的信任恐怕不容易;去,不知道她的好运气能不能扛住子弹和地雷。

两个声音在脑袋里互相撕扯、拉锯,吵吵闹闹十分催眠,眼皮子越来越重,对面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她咂吧咂吧嘴,难以抗拒周公的召唤,头一歪,呼呼睡着了。

抬眼看向对面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哑然失笑,这么心大的家伙混到现在活蹦乱跳实属奇迹。

灯油熬尽时一朵火花炸响,祝愿悚然惊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讲话,睁眼不在,屋内仅她一人,她屏息蹑足靠近柴门,耳朵贴在透风的墙上偷听。

听到响声,瞟了眼虚掩的柴门,知道门后有人,他不动声色继续接听电话。

老挝琅南塔的郊区豪宅华灯绽放,身着隆基的光脚仆人烧好鸦*片端到庭院,一个蜂腰蜜臀的美人接过来,向南.拉迪功和他的客人走去。

她身穿薄纱上衣,下穿筒裙,容颜妩媚,鬓边斜插苫芭花,款步姗姗走过来,情意深长地看了眼南.拉迪功,轻启朱唇,“将军。”

南.拉迪功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美人咯咯笑着握起粉拳,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闹够了,侍候他吸食鸦*片。

敏明礼貌性别开眼睛,南.拉迪功吸了口鸦片,接着和通话,“多亏你折腾出大动静,把在金三角水域巡逻的条子都引过去,我这边才方便动手劫货,原本以为会很快解决,谁知沙惕那小舅子的确有两把刷子,货分了两半,一半在船上,一半走山地,若非你提醒敏明多加注意,我的人就被他骗过去了。”

回复他的是一句淡淡的“恭喜您”,不邀功,态度一如既往,不谄媚亦不失恭敬,南.拉迪功对此非常满意,“你那边完事了,就来琅南塔,我和敏明给你接风洗尘。”

“好,一定。”

挂线,收起卫星电话,猛地拉开门,祝愿哎哟一声踉跄跌倒,偷听暴露,她讪讪地站起来,顾左右而言他,“这拂晓时分的天空真漂亮,难怪你早起欣赏日出。”

嘲弄地勾勾嘴角,“你就在这里守着吧,狩猎很快会结束。”说着作势转身。

祝愿伸手拉他,“别呀,我也一起去,经过一夜激烈的思想斗争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我觉得既然沙爷信任我,我就应该忠其事,尽其力,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三和帮混呐,你说对不对?”

嘲她,“你的话只能听最后一句。”

祝愿左右望了望,“理解吧,人多嘴杂,向沙爷表忠心没坏处的。”

“有需要解决的赶紧去,我在车上等你。”

临战状态,祝愿没有尴尬害羞的情绪,她问:“这里没马桶,那茅厕之类的有吗,麻烦帮我指指路。”

顺手一指,“东边,砖头砌的小屋。”

祝愿看了眼那个没窗户挂布帘的砖头房,小跑进去,很快从布帘后伸出头,“还有其他能方便的地方吗,环境略好点的?”

“怎么,还要帮你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吗?”,不再理她,带上随从向吉普车走去。

祝愿憋着气速战速决,用自制的竹筒“自来水”洗手,又用跑的回到车上。

她刚坐稳,旁边的扔过一包东西,翻了翻,有清洁液还有清蛇毒的药片。

祝愿拿起装清洁液的罐子,火冒三丈,“我洗过手了好吗,你什么意思呀?”

侧过脸看她,收敛情绪,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不想被毒虫叮咬一命呜呼,就用这个擦拭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

祝愿知道自己误会了,迅速按他说得做,用行动表达歉意。

车子行驶了20分钟,全部人弃车步行。

上山的黄色土路全是深凹的大坑,别说难行车,人走都够呛。

“没别的路吗?”祝愿累得直喘气。

“除了这条人隼吹穆罚奖橐岸加锌赡苈窭住!走得如履平地,或者说除了祝愿,在场的人都神色轻松,只有她像疏于锻炼的老年人,呼吸声大的扯风箱一般。

有眼力的人让出驴车碾平的车辙让她走,“您在这里走会省力些,这条路上都是密集的弹坑,一般人吃不消。”

祝愿谢过他,挪到低洼处,举目四望,荒草野蔓丛生,几乎看不到庄稼地,远处山势绵延,时有孤峰突起,云雾笼罩,太阳破云而出,蓝紫色的天空染上一缕霞红。

经过一个山谷,一位绑头巾的瘦弱女人在弯腰撒种,或许累了,她抬起佝偻的身躯,用唯一的手臂轻轻捶打酸痛的腰部,目光茫然地向路人投来一瞥。

祝愿脚步微滞,似知道她心中所思,说:“她的手臂是被地雷炸残的。”

“他们为什么不迁移到南方去,那里土地肥沃,可以种植经济作物。”她“何不食肉糜”的老毛病又犯了,指点江山。

那个附近村寨出身的当地人说:“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靠种植鸦*片挣点活命钱,现在12月份正是播种的时候。”

祝愿为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感到一丝罪恶感,讷讷片刻,感慨道:“上天不公,有的人生在繁华都市,有的人生在穷乡僻壤,她已经够努力了,依然不能更改命运。”她铺垫一番本想说政府应该发挥作用,提高当地人民的生活质量,弥补地域差距,但转念一想,她现在的身份是毒贩中的一员,说这个就奇怪了。

她干巴巴笑两声,切实体会到什么叫言多必失,抬眼撞上的视线,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怕被看出破绽,急忙埋头赶路,将沉默是金贯彻到底。

上山后听到几声低低的狗吠,一位穿连身工装的光头牵了条通体漆黑的牧羊犬走过来,见到低头恭敬道:“老板。”

俯身抚摸牧羊犬溜光水滑的背脊,耷拉着长耳朵的牧羊犬热情地歪过头舔他的手心。

这只狗狗和很亲热,而对这一带的熟悉程度也不像只是踩过点而已,祝愿满腹疑惑,决定先暗中观察,再做打算。

很快她明白了光头的来意,他牵的狗是一条排雷犬,走在他们这行人最前面,狗狗走走嗅嗅,碰到疑似埋雷的地方就狂吠几声绕路而行。

他们跟着排雷犬在丛林中迂回绕行,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穿过雾气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茂密硕大的树冠在头顶投下阴影,天气闷热起来,不知不觉汗流浃背,脚步沉重地爬上山坡,一个香蕉种植园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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