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春兰点点头。
既疑惑,又俏脸含羞。
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好意思看爸妈的眼睛,更不好意思问起的那种。
“听到了也好。”
“早就想给你说了,只是我一直有些顾虑。”
“你爸爸更是比我还拿不定主意。”
“现在,你既然听到了,我便也就不用再考虑那么多了。”
“其实,你哥,根本不是你亲哥。”
妈妈这时道。
话一说出来,便忽然特别的坦荡,终于吐出了深藏在心中这么多年的秘密,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哥,其实,根本不是我亲哥?”
尽管,从之前偷听的爸妈的交谈,李春兰就早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便既惊又疑惑的抬眼又是看她妈妈,又是看她爸爸。
尤其是,看她爸爸。
希望,能再从她爸爸那里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
“是的,你哥,根本不是你亲哥。”
爸爸迎着李春兰的眼光,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是你们捡来的呢,还是我哥?”
李春兰道。
脸上的表情,忽然就不再是含羞,而是伤感了。
无论,答案是谁,她都会高兴不起来的伤感。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既然刚刚全都听到了,就应该猜得到,是你哥了。”
“你可是你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们亲亲的宝贝!”
妈妈道。
还忍不住就一把将李春兰搂了过来。
李春兰都比她还高了,却还好像李春兰只是个小孩似的,生怕把她弄丢了那般,无比的疼爱。
“那我哥他真的姓什名谁,是哪家的孩子?”
李春兰也忽然就跟个孩子似的,偎依在妈妈怀里,既伤感又好奇的道。
“这个,我和你爸也不知道。”
妈妈迟疑了下道。
“那你们当年是怎么捡到我哥的呢?”
“当时,他身上就没有个字条或信物什么的?”
“这把他丢下的家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他们就没想过,将来我哥长大了,得知真相后,想要认祖归宗的话,连个字条和信物都没有,如何能找到家人!”
李春兰道。
“其实,当时,到底有没有字条或信物什么的,也许,有一个人知道。”
“只是这些年,我们也没少问他,但他一直讳莫如深,根本就不跟我们提与当年有关的半个字。”
妈妈却道。
“哦?”
“这个人是谁呀?”
“怎么他有可能知道,你和爸把我哥亲手养大却反而不知道?”
“还有,这个人,他又为什么讳莫如深,不告诉你们真相,不让你们知道我哥的身世?”
李春兰更加又是好奇,又是着急起来。
她是替她哥着急。
她是真的想替她哥弄清身世。
哪怕,这身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哥,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哥!
“至于这个人是谁,你就别再问了。”
“既然他对我和你妈妈都讳莫如深,我和你妈妈自然是也不可能把他是谁告诉你的。”
“还有,你问我们为什么他讳莫如深,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也许,真的就根本没什么字条或信物,他也不知道你哥真正的身世。”
“又也许,他是感觉时机还没到吧。”
爸爸又道。
“哦……”
李春兰道,既若有所思,又更加一片伤感,特别替哥哥遗憾的那种。
“春兰,既然,刚刚我跟你爸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你便应该明白我和你爸的一片心意。”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就不用我和你爸爸教你了吧?”
“那个花盈盈……”
妈妈又道。
“妈妈,你别说了。”
“我对我哥,打小就是好兄妹,自然以后,还会是更加好的兄妹。”
“我哥对我,也一定会是兄妹的那种。”
“我哥会很疼我这个妹妹,永远永远!”
“我也会很疼我哥,永远永远的!”
李春兰却是不等妈妈说完,便打断妈妈,无比娇羞的道。
“春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不是要你和你哥做永远的兄妹!”
“我是要你和你哥做永远的……”
妈妈忙道。
“妈,叫你别说了就别说了!”
“我和我哥打小就是兄妹!”
“很好很好的兄妹!”
“整整十七年的很好很的兄妹了!”
“我和我哥都早已成了习惯!”
“我会和我哥永远都跟从前一样,做很好很好的兄妹的!”
“都快中午了,我回家做午饭去了!”
李春兰却是再一次打断妈妈,道。
然后,钻出妈妈的怀抱,娇羞着飘洒的长发间那张俏脸,一路小跑的向回家的方向急急而去了。
“哎……”
对着早已跑远的李春兰的背影,妈妈一声轻叹,然后,又转过脸来,责怪爸爸,说爸爸怎么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也不知道开导开导春兰几句,难道,他就真的希望春兰跟永春做一辈子兄妹,眼睁睁看着花盈盈之类的别的女孩子走进永春的生活,而春兰却最终嫁作他人妇,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天生一对就这么被拆开?
“还说自己也是女人,也有过情窦初开的年纪,你怎么就看不穿春兰的心思呢?”
“亏得春兰还是你十月怀胎,从小养大的!”
爸爸却是笑道。
“啥,啥意思?”
妈妈道。
“呵呵,有趣。”
“往后我们家的日子,可要开始精彩起来了。”
“你就等着慢慢看好戏就行了。”
爸爸却是更加有意思的笑道。
“你是说……”
妈妈道,终于猜测到了点什么。
爸爸却是点点头,比刚刚还要有趣而玩味的笑而不语。
然后,他们又去那边的自家地里,干了一会儿农活,估摸着这个时候李春兰在家应该已经把午饭差不多快做好了,这才收工,也向回家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李永春和花盈盈却已是到了后山的深处。
上山的路上,花盈盈虽然没真让李永春背,但爬那些陡峭的石梯时,还是少不得伸出指如剥葱的纤纤细手让李永春拉过。
只不过,今天,她里边已重新穿上了罩罩,李永春不经意的眼睛,虽然居高临下也曾钻进过她的衣领,却并没有再看到昨天那样的大片搞得他心襟荡漾的春色。
花盈盈对那些奇花异草,似乎比昨天还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又是对着那些奇花异草看,又是蹲下身去闻的。
她蹲下身去时,山风轻拂,她乌黑如瀑的长发飘飘,洁白的衣裙飘飘,干净漂亮得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连那些奇花异草都瞬间黯然失色,远远的被她比下去了。
她不但对那些奇花异草感兴趣,还对那些藤蔓、刺树和果树上的野果子感兴趣。
她几乎每见一样,但凡是李永春说能吃的,便都要李永春采摘下来给她尝尝。
尤其是,一种长在刺树上的红红的蚕豆大小的被香炉村人叫着刺泡的,她一尝,便特别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她便逼着李永春到处去给她找这种野果子。
明明看见李永春钻进那些丛林中,采摘那些刺泡时,无论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可避免的会偶尔被刺扎到,痛得嘴直咧,手指还会扎出血来,她竟然也半点也不心疼,还反而更加得意的说,这就是对李永春的惩罚,谁叫李永春不但贼胆包天偷了她们华家独有的特制银行卡,昨晚更还是在她怕打雷让他保护她时趁人之危,色胆包天,顶痛了她的小腹!
李永春一阵哭笑不得,也不好跟她辩解。
以花盈盈的性格,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无论怎么辩解,都只会更加被她故意咬定为狡辩。
尤其是昨晚的事。
那更是尴尬得让他根本就没法开口辩解。
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要花盈盈一定对昨晚的事守口如瓶,哪怕是他妹妹李春兰也不能告诉。
“呵呵,我还一直以为你这样的臭流氓根本没有半点廉耻之心呢。”
“原来,你也晓得害臊!”
“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就以后更加乖乖听我的话就是。”
“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是肯定不会告诉你妹妹的。”
“但,你要是胆敢再稍稍惹恼了,尤其是像昨晚那样做出毫无廉耻的冒犯我的事,哼,我就不只是告诉你妹妹,我还要告诉你妈妈,告诉你们全村人!”
“到时,看你还有没有脸在你们村呆下去!”
花盈盈却是拿一双流转的美目剜着李永春,得意而又有趣的嗔笑道。
她哪里知道,李永春不是害臊了,李永春更多的是低调,是想守住自己的秘密,不想让别的任何人知道,自己再生长了,不但状如驴,还力也如驴,甚至把驴都能比下去!
李永春便只忙傻笑着点头,也不告诉花盈盈他内心的秘密,而是更加表现积极的去那些刺树上给她采那种叫刺泡的红红的酸酸甜甜的小野果去了。
当然,在采给花盈盈吃时,李永春自己也没少吃。
于是,中午的时候,花盈盈便让李永春干脆跟她不回家吃午饭了,反正山上有的是吃不完的野果子,而且,他们的肚子也早已填饱,这样,李永春便能更加多一些时间多带她去一些地方!
香炉村的后山确实太大了,到处是奇花异草,奇洞怪石,今天才第二天进入后山的花盈盈,自然更加会觉得每到一处都是风景,都是新鲜、刺激和未知的神秘。
别说今天才刚第二次进后山的花盈盈,就是从小在香炉村长大的李永春,也每次进后山都有种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而又有太多未知的神秘境界之感,有一颗强烈而又好奇的探知之心。
花盈盈这么建议,李永春自然没有反对。
而且,以花盈盈的脾气和目前的状况,李永春似乎也找不到反对她的勇气。
李永春便答应了花盈盈,真没回家吃午饭,而是继续带花盈盈去后山的更深处的更神奇好玩的地方,一边采野果子吃,一边欣赏风景,或者是探那些奇峰异洞。
这几乎一整天,李永春和花盈盈便就这么在后山里过了。
一直到黄昏,花盈盈才终于有些累了。
不过,花盈盈却没有立时便和李永春下山,而是让李永春拉着她,爬上了一块高高的又干干净净的大石头,她要李永春陪她身坐在大石头上,一起看落日。
夕阳无限美。
何况是如此郁郁葱葱神奇美丽的后山的夕阳!
她要坐在这大山的深处,看遍云卷云舒,层林尽染,再让李永春如昨天那般,背她下山。
然而,他们刚刚在石头上坐下,身后的不远处,就忽然传来个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