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错了?
说她不该与她赌气?
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最终换来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冷落她许久?
温宓身子本就没力气,又被迫仰着头,所以说出的话语气也不怎么好:
“殿下想让妾身说什么?”
赵景气结,他一向稳得住,就算朝堂上有再棘手的问题,他也能沉住气一一去解决。
可不知为何,一碰上这女人,情绪就极易失控。
往日清澈见底眸子,在此时蓄满了泪水,像是给眼睛蒙上了一层纱,朦胧的让人有些抓不住。
赵景压着心底的怒气与烦躁,再次命令的开口:
“说话。”
“怎得?孤还说你不得了?自己做错事还给孤甩脸色看?”
性子越发大了。
殿下正在气头上,是不会对主子如何,可她们这些奴才可就会遭殃了。
等人都出去了,赵景才看着温宓,伸出修长的骨指,强硬的抬起温宓下颌。
赵景倏地黑了脸色,他朝着宫人怒喝:
“都给孤滚出去。”
许是本就在病中的人心思敏感,赵景平日也不是没有用过这般语气和她说话,只如今这句,却叫温宓眼眶一热,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赵景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冰冷:
温宓闭着眼睛不去看他,睫毛上沾满了细碎的泪珠。
温宓吃痛的轻呼出声,依言睁开了眸子。
这幅赌气的样子让赵景怒火高涨,他手指不自觉用了几分力,强势的命令:
“睁开眼睛看着孤。”
幼白被吓的一抖,但还是倔强的看向温宓。
丝雨见状,硬是给她拉出去了。
不过对于这种失控,他也不反感就是了。
他看着女人眼中都是他,心里的怒气忽的就下去了许多。
赵景松开手钳制着温宓的手,温宓就因为失力倒在了榻上。
赵景看的眉骨一跳,不自觉的想去扶,却又忍住了。
他没了刚才的怒火,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孤冷了你这么多天,你就没什么要和孤说的?”
赵景一点点的提醒温宓。
只要她认个错,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宠爱她。
温宓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蜷缩,心里思绪不知闪过多少。
经过此事,她更加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男人只希望她专心依附于他,做个听话的女人。
不想看见她手中接触权势,各种小心思算计。
不然,也不会不让她碰宫务。
温宓抿了抿苍白的唇,心下有了决定。
既然他想让他这样,那她就这样。
总有一日,她会让他亲自把他不想给的,都给她。
想好后,温宓掀开锦被起身,她只着了一身寝衣,虽然殿内烧着碳火,可她还是冷的打了个哆嗦。
赵景沉默的看着,没有阻止。
温宓起身后,又跪在赵景脚边,没了往日同赵景撒娇歪缠时的娇媚,有的只是病中的苍白与平静。
她俯身行了个大礼:
“是妾身错了,妾身不该明知殿下忌讳,依旧明知故犯,请殿下宽恕。”
温宓最是知道此时的赵景想听什么话,因此,她也不介意说出来。
更何况,她笃定了他不会罚她,说不准,还有意外收获呢。
果然,在她这句话说完后,赵景一直紧绷的脸色舒缓了许多,他伸出手扶她起来:
“知错了就好,地上凉,快起身。”
赵景本以为他递了台阶,温宓会不照着下,那他颜面何存?
还好她尚且懂事。
温宓垂着眼帘,道了一声:“多谢殿下。”
就顺着他的力道起身。
没等她站稳,忽的腿一软,就倒在了赵景怀里。
赵景顺势抱了人坐在腿上,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指腹抚上温宓细嫩的脸颊,一点点的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掉,还不忘再警告的说了一句:
“日后切记不可再犯。”
温宓埋首在他胸膛,眸子闪了闪,委委屈屈的说:
“妾身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软软的指责男人:
“殿下也真是狠心,竟然这么久都不来看妾身。”
若不是她故意生病,还不知他要多久才会踏进这承欢殿。
赵景此刻抱着人,熟悉的馨香直往鼻孔里钻,刚来时的怒火被平息的一干二净,心情极好的说:
“孤这不是来了?”
“更何况,孤要是真的狠心,今晚就不该过来。”
他可是扔下了太子妃她们呢。
温宓默了默,竟觉得他说的很对。
若是他不来,丝雨去求太子妃,太子妃肯定会以过年请太医不吉利而驳回丝雨的请求。
那她岂不是要没命?
她是想用苦肉计博得怜惜,可不是想丢了命。
她刚想说话,就被赵景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的哑口无言:
“你现在是出息了,会作践自己的身子了?”
女子身子本就弱,经此一遭,怕是大伤元气。
赵景方才没想到,此刻思绪回笼,就想起来清算。
与他闹脾气没关系,要是因此身子出了问题,后悔都来不及了。
赵景说完,还‘嗯?’了一下。
微微上扬的鼻音,让温宓有些心虚。
她难得的卡了壳儿,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理直气壮:
“那妾身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殿下不来,妾身只能出此下策。”
见她不似刚才的沉默,赵景心情极好,轻笑出声:
“如此说来,反而是孤的错?”
他还是更喜欢她理直气壮的歪缠他的模样。
温宓理所当然的点头:
“就是您的错,要不是您不来看妾身,妾身就不会生病了。”
歪理一套一套的,赵景简直没耳听。
索性就换了话题:
“若是再有什么事,直接说与孤便好,不需要你去耍这些心眼儿,知道吗?”
温宓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把话说出口。
不过,这也是她想要的。
她点点头:
“妾身知道了。”
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
到底还生着病,精力大不如以前,正事解决完了,温宓就撑不住困意,窝在赵景怀里睡的香甜。
直到温宓睡熟了,赵景才将温宓放回床榻上,盖好被子,看了温宓一眼,转身离开。
滚烫的泪珠落在绣了枝枝梅花的锦被上,晕染成了一片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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