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玄鱼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原谅之事,居然整天都不知去向,似是躲起来了,杨易本不会亲自去找她,等晚上她自然会现身,到时候再慢慢料理她,可鲜少有机会见她成日不在,碰到了绿纽问了声,才得知她和撷菊到街上采购,没护院陪同,是否有点危险呢?
见迟迟未归,杨易不甚放心,带了两个看门护院出门去了,两名护院都长八尺高,髯子满面,凶神恶煞,脸上仿佛写着离我远点,乍看就是吃过夜粥。去到市集,没到了两人的影子,除了市集外,应没地方可去,卖胭脂饰品的店铺地摊也找不着,再往布庄也一无所获,杨易此时很着急,想着要不要再发动人群寻找,这两个女儿家出门在外总是让人担心,不懂得让人省心!
路过一条小食街时,就闻到有吵闹声,隐隐听到女孩子的声音,杨易带着两名护院走了进去。
只看到那一幕。
撷菊双手掐腰跟一名中年肥大汉理论,吐沫星子四溅,十足一个骂大街的沷妇,玄鱼眼巴巴站在旁边,不敢说话,此处是一家店家门口,周围都里里外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胖大汉样子有点猥琐,他旁边还有两名年纪相仿的男子,一个高,一个瘦,看着撷菊骂人,眼神十分不纯。
杨易在两外护院开路中挤了进去,声音也听清楚了。
“死胖子,你再不承认自己毛手毛脚,我回家带人来斩断你手脚!”
杨易听得惊艳,想不到撷菊还有这么狂暴的一面,实在太让少爷我惊喜了,从小到大听知道她活泼的一面,从来没听她爆过粗口,此番终有机会见识一次,先不急着出面,静观其变。
两人各执一词,胖子抱手道:“臭小娘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那位小姑娘毛手毛脚,不过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你这是污蔑!”
“还说没有,幸好被我发现,玄鱼她不懂,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坐在背后把手伸过来,蹭她的腰,若不是被我看到,你肯定会继续上下其手,摸其他地方!”
中年胖子微怒:“臭娘皮,嘴巴放干净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撷菊眼神挑衅:“来啊,看你能怎样不客气,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中年胖子真不敢拿她怎样,可旁边两个眼神不纯的男子就说道:“这位姑娘,是我大哥的不是,不如这样,咱们一起请你去吃顿饭当赔个不是,你意下如何?”
请吃饭?这啥跟啥,想泡妞还是诱拐,杨易很久以前就想请撷菊去看金鱼她都没上当,这两个模样明显很对不起人民群众的男子会有前途么?谁知撷菊现在气涨了脑,本来就饿着肚子却来了这么一出,打算着好好吃他们一顿让他们没钱买单。
“好啊!”
“爽快!”
三个男人都礼貌施了个请礼,那笑容有几分得逞的意味,打算去一个比较高档的酒楼。
这下子杨易不出面都不行,难道女人胸大之后就无脑了?现在这丫头居然如此容易上当受骗,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大发现,岂不是说杨易机会变多了!
“等等——”
“少爷你怎么来了?”
玄鱼马上跑过来,抓着杨易的手道:“哥哥。”
杨易摸摸她的脑袋,道:“发生什么事?”
玄鱼道:“没什么事,就是在里面时那位胖大叔老爱用那只毛茸茸的手碰我,我推开了几次还是这样,后来撷菊姐姐就跟他们骂上了。”
这也叫没什么事,连杨易都不舍得碰她,居然有人敢碰她,而且还是位怪蜀黍!杨易怒了,脸色很平静,向后面两位护院发了个手势,三个男人被围了起来,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中年胖子道:“这位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杨易连废话都懒得说,两名护院就从怀中掏出短棒前后冲了上去。这三人都浪荡游民,哪有什么身手,也不是护院的对手,一轮攻击下措手不及,只抱着头,被木棒乱砸,哇哇乱叫,整整持续了好一会。
杨易不喜乱施暴力,但看出几人的不纯动机后,也不打算手下留情,若自己不是因担心而出来寻找,估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是未知,绝对不会是好事,几个大男人想要对两个女孩子不利,会是什么好听好讲的事?
直到三人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杨易才喊停,估计官差很快就到了,得尽早离开,不然扯上官司就麻烦,不能给杨家抹黑,围观的人见到打斗早就散了,哪有人敢再靠近,都选择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打断那胖子两条手。”
只听嚓嚓两声,和一声细微呻吟,便无声无息。
期间撷菊一直掩住玄鱼的眼睛,自己也一只睁一只闭,心里大喊爽快,也隐隐有一点害怕。
准备离开时,杨易突然回头朝三人脸上各揣一脚,力道非常大,估计牙齿都被端掉,那名中年胖子更被额外揣了一脚胯下,撷菊被眼前景象冲击得一片脑海空白,从来没见过少爷这么暴力的时候,都有点不熟识少爷了,记得小时候他连一只蟑螂都不敢踩,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下脚,成天悲天闵人,可爱精致,如今反差之大,令她脸红心跳,觉得少爷开始有男人味了。
杨易拉着两人的手,匆匆忙忙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地上几个呻吟无力的男子,路人经过都不敢看一眼,只叹世态冷漠如斯,直到官差来到现场后,将三人抬走了,很巧的发现这三人原来是最近发生的几起妇女猥亵案的主犯,一直在潜逃,逍遥法外,着实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缉拿归案,把此事视作为路见不平的侠士所为。
等杨易等走后,一家酒楼窗口里有人笑道:“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么阴狠暴力的一面,倒是让人惊讶。”
旁边的两名侍卫沉沉点头,对杨易似乎生出了几分亲近,颇有同道中人之感。他们无意间跟随主人到这里,无意看到了这一出好戏,实在是饭后的佐餐,王瑜也心怀大畅,多饮了几杯。
“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不许再私自外出,否则……”
“否则什么?”撷菊问。
“否则家法侍候!”杨易所指的家法不是一般的家法,反正会让女孩子羞于启齿,那种事也能叫家法,撷菊一直觉得少爷越来越坏!
撷菊提胸道:“我才不怕。”
虽明知道那种家法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撷菊就不太相信少爷会干得出来,毕竟若让夫人知道了,这一直以来的乖儿子形象就土崩瓦解。吓吓绿纽倒还可以,撷菊有几分胆色,吃定了杨易的顾虑。
杨易的确不敢付诸行动,看着撷菊日渐成熟的身躯,心头一热,察觉有点到头,连忙把住,大步往前走了。后面的撷菊与玄鱼就提着今天的收获往厨房去。
杨易觉得今天很累,急急想去泡个热水澡。今天先是破天慌的使用一次对得起暴力的暴力,再很失形象的陪同两个女人逛市集,最烦这种事,也无可奈何,险事刚刚才发生,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当了回护花使者,还被一个中年妇女掩着嘴偷看,他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很丢脸,若被那位王姐姐看见,这辈子的脸往哪搁?会不会被取笑且不说,在女人面前失形象可是男人一大忌讳。
回到房间后,绿纽表现得善解人意,闻到了少爷身上那股少有的汗臭味后,不用吩咐很快的就准备热水进来,将替换衣物也端上来,一切无微不至,甚至要上来帮杨易搓背,杨易内心不是羞涩小男生,这种事她乐意就随她去。就这样爬在木桶里,绿纽被热腾腾的气浪薰得脸颊满是水珠,依然在双手互用,替少爷搓揉后背。
“少爷,还痒不痒?”绿纽涩涩道。
“痒,好痒!”杨易轻轻吐出一口气。
“奇怪,难道长痱子了?揉这么久还痒。”
“是痒,是我的心痒。”杨易邪恶地笑了一声。
绿纽一愣,随即一拍水,啐道:“少爷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心痒就自己挠去,绿纽可帮不了你。”
杨易不再戏言,绿纽也自行走了,更衣完毕后,回了书房着手制作自己人生第一支工笔,花了不少时间才敲定了材料和制作手法,力求能还原曾经的手感,纸也不是特制纸,太薄了不行,选用洛阳纸,俗话说洛阳纸贵,这时候洛阳纸的确是比较名贵的,一般只有身份地位的士族门第才大量使用。对母亲说出的话不能当作空口承诺,总得替她画一张自画像,给她一个永保青春的礼物,此事可迟一点再说,得先练练笔,找回一下曾经的感觉,最好有一整套工具到外面去写生,写一副金陵全景图,或者山景图。
说不定还真能画出一副堪比清明上河图的传世名画,杨易心中yy着,总觉得不切实际,那个曾经遗忘的爱好也因而被点燃,杨易喜欢用黑色线条描绘出自己心中的景象,那或者是曾经难忘的女孩子,或者是人海中感人的一幕,或情人之间的凝视,或高楼大夏万丈起,或山山水水。然自画像则始终是他的最爱,脸部神态的描刻依然是最具难度的。
忽想到了一件事,似乎缺了个橡胶,这可是麻烦事,素描不同于国画可以任意涂,总有错笔修饰的时候,总不能因此而弃纸!看来需要就地取材。
下午父亲来过一次,说已经替他办好了手续,过几日就可以进入那所谓书院就读,宁雨织也知道了此事,很同意他去求学。
据释此院名叫“青云书院”江南好几代状元之才都在此求学过,名气十分之大,慕名而来的士族学子非常之多,书院也开办得越来越大,请了好几位当世大儒坐教。
更听说杨湛他们还有陆大才女都在此书院求学中,真是热闹啊,那个明道明大才子肯定也在其中之列。
杨易决定随遇而安,到时候该怎办就怎办,尽量不要去招惹某些不爱惹麻烦的人就是,有时候越不想惹麻烦,麻烦就喜欢扑面而来,这似乎很矛盾。目前也似乎只要杨易不接近那个陆萧儿,麻烦就不会找上他,可若对方靠近自己,自己难道要避而远之,这不是他的风格,有美女送上门还要避开,这是傻子做的事!说到底还是因明道的缘故,陆萧儿极少有男子敢接近,杨易可以说是陆萧儿近几年来第一个接触的男姓朋友,杨易能感受出她的无奈,一代才女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