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结婚了,一切就都好了。”
崔繁英拉着郑甜甜的手,她的手心里冒着汗,是紧张和不确定。
“嗯,我也相信。”郑甜甜附和了一句。
两个人各有心思,崔繁英一路将郑甜甜送回了宋哲修的别墅,还嘱咐她,反正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等宋哲修半夜回来的时候,能生米煮成熟饭最好。
宋夫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儿子,那是个负责的人,只要一切成了定数,唐初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郑甜甜嘴上答应着“好。”但实际上她不想也不敢那样做,刚和墨明轩在一起过,要是那样做肯定会被宋哲修发现,她可不想作死。
刚回到别墅,都还没来得及坐在沙发上呢,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人是萧何。
“甜姐,我人就在宋先生的别墅外面,你要不要出来见我一面?”电话里传来了萧何的声音,是请求。
“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郑甜甜眉头紧蹙,却还是压着不耐烦应了一声。
她放下包包和手机,转身出了客厅,崔繁英的车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这才大胆的出了别墅大门,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她看见了萧何熟悉的身影。
“甜姐。”萧何远远看见她,便温柔的叫着,对她依旧是崇拜和尊重,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眸里,生出了宠溺和温柔。
“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之前我来a市,都是你在照顾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好好谢谢你,等我忙完这几天,我请你吃饭。”郑甜甜说着,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来是落寞还是无可奈何。
其实何止是来a市的这段日子,在之前的人生里,萧何一直都很照顾她。
虽然叫她一声甜姐,可从来被保护的那个人都是她郑甜甜。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宋先生结婚吗?你爱宋先生吗甜姐?”萧何没有生气,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被沈司寒打的伤还没好,一开口就会扯动嘴角的伤口,很疼。
可比起身体的伤,最疼的还是心脏。
“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喜欢的不一定合适,合适的不一定喜欢,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过分追求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人都要学会往前看,同时也要学会放过自己。”
话是如此没有错,可他们都是困在自己笼子里的人,套不出来,也从来没想过要逃。
“我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不爱宋先生吗?”萧何总是能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郑甜甜笑了笑,“爱情重要吗?”
这一声反问,让萧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他来说,爱情当然是重要的,因为他爱的人还可以争取,还有能在一起的机会。
可对于郑甜甜来说,就不是了。
在一刹那喜欢上墨明轩时,就注定了她的爱情不会有什么结果。
“很重要,人生还有几十年,如果不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这几十年该有多煎熬?”萧何问着她。
“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以为几十年很长吗?你回头想想,你还记得多少刻骨铭心的事情?”
问出这话的时候,郑甜甜也把自己的过去回想了一遍。
很多看似放不下的,在时间的消磨里,终究会变得无足轻重,没有什么是必须得到的,命里有时终须有。
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夜间的道路上,连外界环境都好像是可以给他们制造机会,马路上连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连风都很轻。
路灯亮着,微弱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他们都沉默的时候,像极了校园里的情侣。
萧何认为这就是爱情,他跟郑甜甜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是快乐的,可站在郑甜甜的角度,她只不过用对待大多数人的态度来对待萧何。
若是会喜欢上萧何,早就喜欢上了,不会等到现在。
“甜姐,有句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但总是没机会。
如果我现在不说,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
爱一个人,会卑微到极致,萧何完美诠释了这句话。
郑甜甜莞尔一笑,脚步也停下来,“有些话不用说清楚的,只会破坏感情,你应该很明白的啊小何。”
“好了,你该回去了,这个时间点哲修差不多该回来了,我就不送你了小何。”郑甜甜话脱口而出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好甜姐,你的婚礼我就不出席了,我打算接管家族企业了,有几个合同需要我去外地谈一下,明天就出发。”萧何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跟郑甜甜开口,也是最后一次。
他以为自己在她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地位的,可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甜姐,你保重,有任何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萧何苦涩的开口。
既然注定了不会有结果,那就不要开始,这样对谁都好。
“嗯,一路顺风。”郑甜甜应了一声。
她也没有目送萧何离开,在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萧何缓慢的迈着细碎的步子,一直往前走,路的尽头,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可惜已经没有郑甜甜的身影了。
一直到凌晨的两点钟,宋哲修才回到了别墅。
客厅的大灯打开,他根本没看到窝在沙发里睡着的郑甜甜,径直就往楼上走去。
脚步声惊醒了郑甜甜,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他的身影,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哲修。”
宋哲修这才停下了脚步的,回头看过去。
他眉心拧着,心情复杂。
郑甜甜却好像完全没发现,从沙发上起来,一路小跑进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一碗汤出来。
“喝了这个再睡吧,让佣人熬了好几个小时的,你整天熬夜身体需要补补,你比之前瘦了太多了。”
郑甜甜关切的说着,她自然不关心宋哲修为什么会瘦,只知道他们会成为夫妻,那么妻子照顾丈夫,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心里再不情愿,她也会尽职尽责。
“不用。”宋哲修惜字如金,眼皮都没抬一下。